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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 镇西王带给他的恐惧一直没有散去。 他的哥被镇西王马踏如尘埃, 他的父亲在他刀下魂赴阳台, 他也曾年少无知, 逞强在镇西王前, 却被他一剑削去了多少头发。 那剑再下一点, 他就没有了。 镇西王, 不可能来兖州! 他疯狂的试图说服自己, 看向身边的战士们,已经个个低下了头。 “你们低头做什么!太阳又不晒!除了杀头,没有什么能让狼庭的战士们低头的!抬起头来!” 他怒吼。 战士们面面相觑,有几个暗自嘀咕:“镇西王来了…” “镇西王来了,你们怕了吗!”右贤王压抑着发抖的胳膊,吼道。 没有人回应他,乌压压一片大军, 士气已然萎靡下去,只因为一个名字。 右贤王气的浑身发抖,他一鞭子抽向陈双泉。 陈双泉闷哼一声,已然失去了知觉。 “原地待兵!”右贤王沉着脸,谨慎了起来,他派一个探子去打探下,探子回报说,城楼上确实空无一人,都去迎接镇西王了。 镇西王真的来了?! 右贤王紧紧盯着那紧闭的城门,忽然有一个感觉,下一瞬间镇西王就会带着他那战无不胜的荣家军,放下城门而出,直扑向自己。 右贤王一咬牙,挥手间用吼叫遮掩住自己的狼狈:“全部退回扎驻地!留一小队骑兵巡逻看查!” 水眉躲在城楼后面,看向狼庭退兵,松了一口气。 鹰待旦也得以喘口气来,他靠着背面的墙,叽里咕噜的骂着,水眉听了半天,还在骂他爹。 不过也是,假扮荣凤卿并非你长久之计,若是狼庭知道了真相,整个扑来,兖州几乎是要覆灭的命。 他们只能等救援,撑到青州来的那一刻。 时光飞快流逝,狼庭一直在观察着兖州城楼,兖州城楼上做戏做的全,丝毫看不出破绽,眼看就要日落西山了,狼庭再不进攻,明日大概援军就要到。 狼庭右贤王死死的盯着那城楼,双眸满是不甘心,他在军帐前踱来踱去的,满脸烦躁,饭也吃不下,干脆到前山上勘测地形。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荣凤卿既然是从青州来,那他理应由前面的官道入城,怎么会是后面进入呢? 如果是从后面来,那势必是从沿海,那是苏胥的地盘,他哪里来的兵马! 右贤王眯着眼,看一眼城楼上,扯着嘴笑了。 * 熬过这天,明天救兵就能到了。 鹰待旦他们丝毫不敢懈怠,已经动员了两千多居民,在准备的,拿着柴刀镰刀的都有,到万不得已都是战力。 熬到明天! 狼庭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看来荣凤卿果真对他们有威慑力。 水眉想荣凤卿想的两眼泪汪汪,蹲在墙角抹眼泪。 “又来了!”这边战鼓忽然擂起,闷闷的似夏季热暴雨,水眉呆住了,赶紧跑去前面看,鹰待旦面色阴沉的看着来人。 “镇西王也算我们的老朋友了,既然来了,不若让他出来见见我们如何?” 右贤王勒住马头,穿着一身铁甲在城楼前晃悠,很是惬意安适。 “镇西王舟车劳顿,正在用膳,待他用罢了就来见你。”鹰待旦笑眯眯开口,其实背心早就被汗浸透。 要死,右贤王绝对起疑心了。 “行,我就等你们的镇西王吃完,听说他一顿能吃一头牛,是真的吗?” “统帅饭量大着呢。” 水眉听的胆战心惊,在京城她天天给荣凤卿做饭,荣凤卿吃的量很普通啊,就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样子,大概是她两倍罢了。 原来他这么能吃的吗? 要是打天下失败了,她裹着他跑路去,养不起啊… 右贤王在城楼外等了很久,阴森森开口: “你们镇西王还没吃好?或者说,你们根本没有镇西王?” “快了,他向来磨蹭,”鹰待旦冷笑一声看他:“再说,就算他吃顿饭睡一觉也无妨,镇西王对你,何用准备?” 右贤王面色一青。 水眉觉得不太对劲,按照这个架势,右贤王一旦识破,狼庭和兖州等会必定有场恶战。 援军这么还不来啊! 水眉都快愁死了。 又僵持了半个时辰,狼庭右贤王笑了起来,径直下马撒尿,气的鹰待旦面色铁青。 “你们的镇西王,看来不过是个缩头乌龟罢了,都快半日了都不肯来,是什么道理?嗯?再看不见他,我可要亲自去城里面见他了!” “来了来了!” 那假扮镇西王的士兵走上城楼,马儿瞧见那人模样,先自惊萧一声,倒退了三步,右贤王一愣,眯着眼睛看了半日。 看见荣凤卿的时候,他整个人骨头都是碎的一般,只能低头,不敢抬眼。就算是狼庭王今年去看荣凤卿,三年被囚禁,威风杀气尤在。 这个人,不是荣凤卿。 “镇西王,可敢下来与我比试一番?你赢了我就退兵,可好?” 右贤王阴沉沉的瞧着他。 水眉心里咯噔一下,这只是个伙头兵,打斗这里远远不可能够的上右贤王的水平,一下子岂不是穿帮了吗? “今儿是十五,戒杀生,镇西王怜悯你性命,今日不想和你开战。”鹰待旦冷笑着,开口,话音未落,“镇西王”一声惨叫,整个人倒了下去。他小臂上中了一短箭,那短箭连着根铁链儿,生生的拽下去了他。 一声跌入尘埃,被右贤王薅起来头发,给他身后的战士们看,狼庭人发出哄笑。 “这就是你们的镇西王?”右贤王狞笑着站到城楼下,嚣张的拎着那人衣领,一把摔在地上,践踏着。 水眉面色一白,鹰待旦捶了下城楼上的垛口,只捶的自己虎口处鲜血淋漓。 完了。 几乎所有人都抱着这个想法。 “对不起…” 水眉几乎要哭出来了,这个馊主意是她想出来的。 “你很棒了,托住了他们整整七个时辰,让咱们休整好了,剩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