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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是谭旻泽,后怕地松了口气,幸好,虚惊一场,她还以为家里进小偷了。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谭旻泽没说话,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他要打直腰杆走这么几步路已经是极限了,再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回答她的话。 只怕自己一开口,便暴露了这一身的伤痛。 他该庆幸杨铳竟然没对他的脸下手吗?还是说其实他也怕让人发现了端倪? 谭舒雅冒火:“问你话装什么哑巴?” 他皱了皱眉,迅速进屋把门反锁上。 终于支撑不住顺着门滑了下去,眼泪水一颗一颗往外冒。 他将裤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全是桑然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谭旻泽笑了,幸好,提前设置成了静音。 这么轻轻一笑却扯到了伤处,他握着手机,此刻再也忍不住痛苦。 “桑然……我好痛……桑然……”好像叫着他的名字便能让自己好过些。 周天下午,谭旻泽早早就来了寝室,刚把书包放下,还没来得及活动活动筋骨,肩上忽然一重,双腿一个颤,要不是情急之下抓住了爬梯,可能就要这么跪下去。 “谭旻泽!你竟然敢……” “嘶——”他浑身疼得紧,像是给人拦腰挥了一斧头。 “你怎么了?”桑然赶忙从他背上跳下来,绕到跟前才发现他脸惨白得吓人。 桑然战战兢兢地扶着他的双肩,心急如焚,“哪里痛?腰吗?快让我看看。”说着就伸手去掀他的衣摆。 “别……”谭旻泽抓住他的手腕,顺势将人带进了怀里,靠在他肩上。 有气无力地笑了声,“昨天让椅子给绊了下,腰撞到了桌角,现在还有些痛。” 他吸了口气,好歹是没那么痛了,“手机也落在公交车上了,今天才去车站找回来,刚充上电,才看见你打了这么多电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肚子里一大堆抱怨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他轻声乞求:“让我看看好吗?” 谭旻泽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像是在撒娇,“不好,你看了会心疼,我会更难受的。” “那你用酒精擦过了吗?”他不想让谭旻泽为难,便只好打消要看的念头。 “擦了,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桑然埋怨道:“你怎么这么笨?还能让椅子给绊了。” 谭旻泽叹了口气,“哎……就不该在那时候忙着去想你的。” 桑然一时啼笑皆非,“哈!以前没说想我,现在一受了伤就赖在我身上了,谭旻泽,你可真行!之前觉得你是朵小白花,现在才发现是朵黑心莲。” 谭旻泽收紧了手臂,耍着赖皮,“晚了,你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后悔,你再黑我也不后悔。” 他抬起头,眼里混着浓情与哀伤,“成年礼……现在给我好吗?” 从未像现在这般迫不及待,杨铳的出现就像是埋在他和桑然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稍不注意就可能粉身碎骨。 他怕,怕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自己后悔没珍惜和桑然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们还有好多事没有一起做过。 他想要更多的回忆,他能怀念一生的美好记忆。 “你!瞎瞎说什么?还没成年要什么成年礼?”桑然面色潮红,心里没个准备,让他突然来这一出,羞得话都说不顺畅。 眼神飘忽不定,硬是不敢看他。 谭旻泽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主动了?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也思考不出个所以然。 谭旻泽捧着他的脸,逼他和自己对视,桑然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这举动落在他眼里却无异于在他心里纵火,谭旻泽兀自吞咽,“可以吗?” “我……我还没准备好……改天……”他还没刷牙呢,万一嘴里有味道,让谭旻泽亲了一次,以后再也不想亲他了怎么办? 谭旻泽笑了笑,“没关系,不用准备。”他缓缓低下了头,颧骨贴到桑然滚烫的脸颊上,桑然心怦怦直跳,呼吸变得紊乱。 “桑然,好喜欢你。” “我知……唔!”他瞪大了眼,谭旻泽在他开口的那瞬间急切地封住了他的唇齿。 谭旻泽的吻来势汹汹,可后劲不足,他没有经验,也不知道接下该怎么做,两人大眼瞪小眼。 忽然觉得自己好丢脸,他干脆闭上眼睛叼着桑然柔软的嘴唇来回吮吸。 颤着眉,动作又急又笨拙,桑然轻而易举就识破了他的慌张。 啊……这个笨蛋…… 他伸手扣住了谭旻泽的后脑勺,稍微用力往自己这里一压,火热的舌撬开他的贝齿钻了进去,粗暴地侵略他的领地,让每一个角落都沾染上自己的痕迹。 “唔……唔……桑……”他呼吸不过,脑子因缺氧变得晕乎乎的,手上也没了力气。 桑然垂着眼瞅见谭旻泽身侧的椅子,用脚勾着向他身后挪了几寸,便扶着谭旻泽的手臂将他推倒在椅子上。 两人的唇不过分开一瞬间,桑然又俯身覆了上来。 “桑然……别……啊唔……” 桑然单膝跪在椅子上,双手卡着谭旻泽脆弱的颈项,拇指推着他的下颌骨往上,逼得他不得不高高仰起头颅承受他毫无技巧但又霸道火热的吻。 他伸出疲软的双手想要推开桑然,但却毫无作用,湿润的眼角,闪着泪光的璀璨迷离的双眼将桑然的理智尽数勾走。 他只想狠狠地惩罚他。 有心事不告诉他。 受了伤不让他看。 为了躲他说着满嘴的花言巧语。 勾引了他还想全身而退? “求你……”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让桑然给抽走了,嘴里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呜咽声。 四肢变得软绵绵的,脖子僵硬发酸,嘴张了太久也变得麻木起来,揪着桑然衣襟的手还颤抖着不肯松开。 他好像把这当做了波涛汹涌的茫茫大海上那唯一一块浮木,松开了,自己就要坠入那黑暗冰冷的深海之中。 终于,桑然放过了他,抵着他的额头喘着粗气,心却还在巨浪上颠簸,不知何时才能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