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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请了假出来。 “桑然怎么样了?”吴玲雪小声问着几人。 李昊阳朝急救室看了一眼,几人都明白了,吴玲雪坐在桑月身旁,搂了搂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想太多,桑然会没事的。” 李昊阳退了回去,谭轩成的视线落到了桑月身上,瞳孔骤然紧缩,脑子里一阵嗡鸣声。 自己几乎快要忘记的那张脸忽然深刻到令人发指,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强烈,桑月不适地回望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像是过了无数个春去秋来,周围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这样看着对方。 吴玲雪出声打断,“轩成?你们认识?” 桑月一一看过他们一家人,视线最终又重回谭轩成身上,“你是谭旻泽的?” “父亲。”他沉声道。 桑月耸着双肩低笑不止,太可笑了!谭旻泽竟然是他儿子! 她伸手指着出口方向,冷声道:“我现在,请求你们一家人立刻离开!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和桑然的生活中!” 谭轩成目光复杂,有痛苦,也有一丝稍纵即逝的喜悦,“桑然他……” “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桑月粗暴地开口打断他,他不想听到这个人口中说出“桑然”两个字,那是对她和桑然的侮辱。 别人或许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从两人的对话中察觉到事情真相,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桑然会和谭轩成长得相像。 原来,他就是抛下他们母子那个畜生! 亏他还觉得谭轩成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这副皮囊下的灵魂竟然如此不堪入目。 衣冠禽兽,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他也对着几人下了逐客令,“你们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们。” 罗大伟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挤在这里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糕,便扶着谭旻泽肩膀起身。 低声道:“你先和爸爸妈妈他们回去,明天再回学校,别担心,有情况老师会告诉你的。” 吴玲雪心里也有些窝火,自己一家人好心好意来看桑然,不管她和谭轩成之间有什么过节,也不该迁怒于他们一家人。 谭舒雅全程茫然,她爸爸怎么会和桑阿姨认识?这十几年,她从来不知道他们两有过任何交集。 谭轩成轻叹一声,“走吧。” 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上桑月,他以为她早就打掉了那个孩子,他以为她现在该嫁为人妻,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她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带着桑然这么过来的? 他们走后,桑月捂着嘴,泪如雨下,她恨!这个人竟然拥有这样幸福完整的家庭! 他衣食无忧,纵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她和桑然是什么样子? 她抱着桑然为了生存四处奔波,还要饱受他人白眼。 他的孩子玩着五花八门的玩具时,桑然在干什么? 他蹲在家门口一个人玩个石头都能玩一天。 她有今天这个结果,是她作茧自缚,可桑然有什么错?偏生遇上她这样没用的母亲和谭轩成这种不负责任的父亲。 喜欢的人还是自己的弟弟,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李昊阳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轻声劝道:“姐,都过去了,以后咱离他们一家人远远的。” 罗大伟插不上话,站在一边也是苦不堪言,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个如今这种状况? “轩成,你和桑然妈妈是旧识?” 一家人都望着他,等他解答他们的疑惑。 “以前是同学……”他打发几人,“你们先回去,我有些话要和她谈谈。” 就桑然的年纪看来,他完全肯定他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还看到他脱离危险,怎么能走? 为什么自己没能早一点发现,要是桑然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 那可是他唯一的孩子…… 谭轩成去而复返,李昊阳没给他好脸色看,“请问您是听不懂人话吗?这里不需要你,谢谢!” 他眉毛都没皱一下,看向桑月,目光哀伤,他把姿态放到尘埃里,恳求道:“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李昊阳没想到,桑月竟然答应了他,她站起来,脸上看不到一起情绪,“正好我也想拜托您一点小事。” 谭轩成喉结滚动,往旁边一躲,让出过道宽阔的位置,桑月从他面前走过,视线不偏不倚看着前方,不曾往他那里偏颇分毫。 两人站在走廊尽头的栏杆旁,透过玻璃幕墙,能看到萃华中学飘扬的国旗,自从高中辍学后,她再也没有站在校园喧闹的操场上看国旗缓缓升起的机会了。 自己以前都在干嘛?为什么不珍惜每一次行注目礼的时光?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谭轩成只敢站在她身后,愧疚到和她并排的胆量都没有。 “你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可笑吗?”桑月冷笑,“寒暄叙旧的话大可不必说,我们又不是什么很好的关系。” 谭轩成不堪地蹙紧眉头,“对不起……我那时候离开不是故意要抛弃你,我……” “行了!”桑月寒声喝止他,“不要说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这个还重要吗?” 她转身,藏不住眼底的憎恶,“你是要编造一个谎言告诉我,我这么多年都错怪你了,告诉我你过得多不容易,好叫我发现自己恨了十几年不过是个笑话,巴不得让看变得更可怜是不是?” “谭轩成,你要但凡还有一点良知,就该把你那些花言巧语都烂在肚子里,别说出来膈应人。” 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钻骨的刀,扎得他千疮百孔。 是啊……现在说那些又有什么意义?他和她这辈子早就错过了,他犯下的错,根本无从弥补。 看他一副受伤的模样,桑月好歹是有那么一丝痛快了。 她嘲讽道:“我知道你特意回来是想问什么,无非是想知道桑然是不是你儿子。” 谭轩成虽然已经知道,可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她,目光含着显而易见的期待,从桑月口中说出这个事实对他来说更加有意义。 至少他是被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