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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秦殊蓦然变色,他从一开始听到十一喊太子“哥哥”虽觉得蹊跷,却绝没有想过此哥哥却是情哥哥。 秦殊的眼皮像是被针刺了般剧烈跳了跳,连瞳孔红了,什么试探逗弄诱/拐的心情全都没了,他只觉得一股火苗从胸口直往脑子里钻,恨得他咬牙切齿: “凤十一!本王还站在这呢,你当着我的面就敢给我……” 戴绿帽子那四个字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秦殊的眸光明灭不定起来,无数思绪脱了轨般从脑海中奔啸而过,难道凤十一知道国师的谶语?知道太子现在对他存有企图?还是凤淮仁要他弃自己而选太子? 不会,秦殊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疑心。 凤淮仁这个人表面荏弱,动不动就哭天抢地,其实比谁都看得远,拎得清,这位深得两任帝王信任的丞相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介入皇子纷争,凤相官居一品,却从不与王室宗亲结姻,如果秦殊不是早就无缘大统,哪怕他自己去求娶,凤淮仁也不会把儿子给他。 而十一的率真无伪也绝对不是装得出来的,这少年眼眸清澈得明泉一般,他的存在就是一道与皇宫,与凤府,甚至与大晟朝格格不入的风景,他讲的奇奇怪怪的话,他口中能喷出火,他无视皇权无视父权,他把宫里相府弄得鸡飞狗跳,却丝毫不以为忤,他看似在胡闹闯祸,这背后却有极大的自信和底气支撑着他。 出身天潢贵胄的秦殊有一种直觉,这个神秘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红衣少年,他是这个世间最高贵,最尊贵的存在。 凤游九天,四海朝凰…… “你究竟是谁?”秦殊眸光有些飘忽,禁不住低声喃问。 “我是凤十一啊!”十一有些同情地看着眼前的人,“你的记性好像不太好呀,其实我的名字很好记。” 记性差的人通常脑子不好,脑子不好是一种病。 十一挠了挠头,忽然捉过秦殊的手给他把着脉,小少年煞有介事地蹙着眉:“你的肝火有些过旺,躁动……诶?” 他看着秦殊的手掌,微微瞠大了眼睛,那只掌心里的皮肤和寻常人不一样,颜色深一块浅一块,布满了狰狞的褶皱和焦痕,那是陈年烫伤留下的疤,十分丑陋可怖。 “你身上有伤呀?” 秦殊眸光一冷,正想抽回手,小少年却突然低头往他掌心吐了口口水:“噗!” “你!”秦殊又好笑又好气,“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就算嫌弃他,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往他的手里吐口水吧?秦殊真是想把这小孩吊起来打一顿屁股! 秦殊迅速抽回手,身上没有带巾帕的习惯,他无奈地又看了小孩一眼,撩起袍角想随便蹭一蹭。 “哎!”十一急道,“你别擦呀,你把口水抹开,你的疤就能治好啦!” 秦殊是真的被气笑了:“你冲我吐口水,这叫给我治伤?你以为你的口水是琼浆玉液?” 小孩脸不红气不喘地大吹牛皮:“琼浆玉液算得什么,我的口水可值钱多啦!” “你这张小嘴信口雌黄,一张小脸厚如城墙,本王平生从未见过像你这样……” 秦殊说着毫不留情的话,眼里的笑意却几乎要弥漫出来,沾着小孩口水的那只手掌就那么摊开着,让它自然风干。 十一鼓起嘴巴,鄙视地瞪着秦殊: “你这个不识货的家伙,哼!今天你对小爷爱理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到时候别再来求我呀!” “高攀不起?”秦殊再次出其不意地伸手捏了把月光下那粉嘟嘟水润润的脸颊,“你怕是不知道,册立你凤十一为靖王妃的圣旨早就昭告天下了……” 他轻笑了声,“也对,你必然不是那个凤十一……本王不管你是哪个凤十一,也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愿意不愿意,下个月十六,本王亲自来凤府,娶你回府!” 十一再次没抓住重点,他气恼地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脸: “你怎么又摸我脸?讨厌!” “摸你脸还是轻的。” 秦殊眸光一转,骤然扯住十一的发带用力一拽,那绯红艳光四溢流动的发带好似在他指尖飞舞一般,挣脱了下,又轻柔服帖下来,软软地偎在秦殊的指尖。 绯云流霞……居然被这人攥在了手里。 十一太震惊了,秦殊却从袖中抽了一条紫色的丝绦出来,把少年流泻而下的墨黑长发松松一束。 “这发带,便是你我互赠彼此的定情信物。”秦殊单方面宣布。 他后退一步,满意地看着小少年那缓不过来的怔愣表情,又是低低一笑,秦殊以内力向屋内传声: “芙蕖白果,旺仔小馒头,出来带你们主子回屋,好好服侍!” 第 77 章 十一破天荒地失眠了。 破壳而出一百年,小凤凰头一次体会到翻来覆去彻夜难安的滋味。 被褥枕头都十分柔软, 带着淡淡的松枝香味, 他把整个脑袋埋在被窝里,屁股却露在被窝外, 拼了命地往被窝里拱, 好像是觉得不能见人一般,想把自己的脸藏起来。 十一觉得自己是一只绿茶凤凰。 先前秦殊扯了他的发带, 十一直接懵了,直到被侍女带回房, 他都像个小木雕一般直愣愣的,随着几个随侍都离开,房里只剩了他一人, 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被人一而再摸了脸, 再而三调.戏了,他嘴上说着讨厌, 但是他的绯云流霞却跟着人家走了。 十一的脸颊红得要烧起来, 如果他现在回到蛋里,大概已经被煮熟了。 绯云流霞不是普通的发带,也不是寻常的法器。 那是十一的一线牵, 将来回到青龙神殿,凤凰真君举办结侣大殿,绯云流霞是要系在一对道侣的手腕上的。 而绯云流霞是有灵性的, 他能感受到主人的喜好, 不是十一喜欢的人, 是碰不着绯云流霞的。 他来到这个世界,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了哥哥,结果没跟哥哥说几句话,却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十一被羞耻感和罪恶感汇成的小河淹没了。 “怎么会这样……”十一抱着被子在床褥里滚来滚去,他快要哭出来了,“我是一只花心的凤凰,绿茶蛋,呜呜呜……” 他忽然把被子掀开,冒出头来,大声喊道:“旺仔!小馒头!” 在外值夜值得昏昏欲睡的小川小彻同时惊醒,飞身进了屋: “少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