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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能坦然接受,但也没把气撒在吴琼身上,这就已经体现了非常高的修养了。 吴琼知足,也感恩。 “爸,妈,你们就多住两天吧。”吴琼再次挽留二老。 徐老师抹着眼泪,站起身,拉起行李箱:“不了,孩子,我……我要回去消化两天。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说着,她便急于出门。 李爸当然是默然地跟上,临行前,他用力捏了捏吴琼的肩膀,郑重说了句:“浪漫就交给你了。” 二老走后,吴琼默默了良久。 其实这次,他也是想赌一把。 都说不能直视的,除了太阳,还有人心。 但在浪漫一家面前,却总有意外。 这时,吴琼手里的连环夺命call又拼命震动了起来。 是吴爸! “小赤佬!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对面传来他亲爹粗暴的命令。 “三刻钟之内不到!你就到外白渡桥给你家爷收尸。” 吴琼哪敢,鞋一换,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地铁口狂奔! 等吴琼气喘吁吁地推开家的大门,只见他爸正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阳台上,目光直视着对面黄浦江的江景。 “爸,我回来了。” 吴琼心虚且怂。 “过来。喝。” 吴爸喊吴琼过,手边摆着两杯酒。 虽说一大早喝酒有些不合常理,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喝晨酒。 一杯烈酒下肚,吴琼这才战战兢兢地抬头。 吴爸今天无袖T配白色长裤,他望向黄埔江心的眼神,波澜不惊。 到底是被吓大的。 吴爸年轻时几度面临破产,差点把拆迁分的房子全部赔进去,但每次他都能像硬汉一样咬着牙从绝境里爬起来,杀出一条血路,让生意起死回生,甚至更上一层楼。 “酒好喝伐?”硬汉问。 “好喝。” 吴爸转头瞥了自己亲儿子一眼,又点了点装酒的瓶子,用低音炮吩咐道:“这是鹿血酒,你带回去,一天两杯。” “爸……” 吴琼望着桌上琥珀色的液体,欲哭无泪。 这还没完。 吴爸又转身走进屋里,取出十几个形色各异的小孩,敲了敲,对吴琼道:“这是玛卡,这是人参,这是淫羊藿、巴戟天、补骨脂、藏红花……” “爸……”吴琼想跪下。 他爸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用不容商榷的语气继续道:“这些都是我几十年的珍藏!现在都传给你了。回去好好补!” “爸,没这个必要吧……”吴琼脸上不知道是种什么表情,“这些东西都挺贵的,您还是留着自己吃。” 吴爸狠狠瞪了吴琼一眼:“叫你拿回去,你就拿回去!废话噶许多!东西不用钱买啊?!” “是是是。” 吴琼脖子一缩,立刻把十几个盒子立刻撸到自己面前。如老鼠见了猫。 “对了,这两天你有空陪我去趟医院。”吴爸继续从容不迫地说道。 “爸,您是哪儿不舒服吗?” “没哪儿不舒服。”吴爸翘着二郎腿平静地说,“就是去做个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 吴琼条件反射笔挺地站了起来。 “谁和谁做亲子鉴定?”他惊诧地问。 吴爸胸有成竹地瞟了他一眼,坦然地回答:“我和你啊!” “有、有这个必要吗?爸?” 吴爸转头看向江心,不紧不慢地言语:“太有了。你太爷爷生了你爷爷兄弟姊妹十个,你爷爷生了我和你大伯二伯四叔五叔大姑妈二姑妈三姑姑八个,你堂哥表妹好几个二胎都生好了。你现在说你有问题,那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不是我亲生的!” 第五十章 回程车票 “爸,我错了!” 吴琼“扑通”一声跪下,抱腿。 做人该认怂的时候就得认,这也是吴爸以前教他的。 “哼,跟我来这套?”吴爸稳如泰山,悠哉地燃起一根雪茄,“想当年,我和你妈就是这么忽悠你奶的。” 阳台上的大理石地面拔凉,吴琼正低头如捣蒜积极认错。 听了吴爸这句,他猛然抬头:“那后来怎么有的我?爸!我不会是抱养的吧?爸?!” 看来亲子鉴定很有必要! 想到这儿,吴琼一骨碌就爬了起来,重新找回了底气坐好,顺手还顺了他爸一根雪茄。 吴爸斜斜又是一眼嫌弃,但他没再将这个话题絮絮叨叨地继续。 只是心疼他瑞士带回来的雪茄。 儿女事儿女了,他一个糟老头子有啥好多啰嗦的。 一根雪茄毕,吴爸掐了烟,对着滔滔翻滚的江水,伸了个懒腰,转头对吴琼说了最后一句:“爸爸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爸爸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吴琼心想,那是想象不到的,您多潇洒啊…… 不对! 但一个转念,若有似无地,他惊觉,吴爸的这句话是一语双关。 比字面意思更重要的,永远是话的余味。 看来,老头子还是想孙子孙女的。 吴琼肩上的责任和压力,不觉又回来了一些…… G次高铁上。 徐老师一直默默拿餐巾纸拭泪,李爸看得心疼,打开保温杯递了过去:“你也是,孩子留你多住几天,你就多住几天嘛!干嘛非急匆匆地要走?” 徐老师抬起红红的眼睛,道:“多住几天?我还留下来干什么?本来听着他们小俩口晚上的动静,我心里还阵阵高兴。现在,听着只有闹心!” 李爸皱着眉,不同意她的看法。 “闹心啥?你又不是没年轻过?难道那事儿就是为了整出个孩子来?你呀,真是越老越拎不清了!” “我拎不清?你就会说风凉话!等我们俩老了眼睛一闭,漫漫在这世界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你让她倚赖谁去?”徐老师又嗫嚅上了。 “那小吴不是漫漫的亲人?越说越离谱了!” “那要是小吴走在漫漫前头呢?” “那都是几十年以后的事了!你现在操心有用?” “哐当哐当”的地铁上,李爸烦躁起来。 “你要真想当外婆,昨天干嘛不直接当着亲家公的面说,让小俩口离婚?”他又把保温杯往徐老师面前伸了伸,“我相信你要说了,亲家公和小吴也会理解的。” 徐老师一抹眼泪:“那哪儿行?便宜话不都让你一个人说了!什么我们尊重小俩口的意愿,婚姻是一辈子的承诺~~” 徐老师绘声绘色,但顿了顿,她又用黯淡的语气道:“其实,漫漫的脾气我知道,离了吴琼,上哪儿再找这么适合她、对她好的老公去?” “你看你看,你这不又明白过来了么?”李爸就怕徐老师急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