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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你出多少钱买?” 小伙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一次性还是永久性?” 秦越愣了愣,跑到鹿九身边问了下,又跑回来:“一次性的,能管24小时。” “能试用不?”小伙还是不大相信。 “试个屁,你秦爷能骗你这点钱啊?”秦越骂。 “那你说个价。” 秦越比了个数字,那小伙一蹦老高:“我靠这是抢钱啊?” “抢的就是你,转钱过来,我去给你拿药。”秦越走到鹿九身边悄悄说了几句话,鹿九眼睛亮晶晶,几乎是崇拜地看着秦越,没想到他这么会做生意,连个符都能卖这么多钱。 鹿九捻了捻指,往秦越手里塞了个东西,秦越又将那个巧克力豆给了那小伙。 “这是麦丽素吧?”小伙迟疑地问。 秦越不耐烦地一推,那含着千杯不醉符的巧克力豆就进了小伙嘴里。 “我靠!这要是毒药我不就死了!”那小伙一边叫一边惊异地发现原本有点轻微的醉酒反应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头不晕了胃里不打嗝了,他耳清目明手脚有力,这巧克力豆居然真的有效! 这一头鹿九也被好几个人围着,尽管有冯嘉安和秦越的双重推荐,在座的人还是不大可能相信鹿九这个年纪能是个多牛逼的算命师,因此他们的问题也都几近于敷衍,更多的是看着秦越的面子给鹿九送钱的,但是鹿九很认真地回答每一个问题,有些答案甚至让人发笑。 但是渐渐的,众人都笑不出来了,因为即使鹿九说出了一些“你前生做了四百年树”这样荒诞的话,但是绝大多数的正经问题,鹿九都说准了。 比如有个男孩叫袁熙的,他问鹿九:“为什么我爸妈总是吵架呢?” 鹿九是这样回答的:“你母亲五行缺水,特意取了淼字来补,你父亲恰逢五行缺火,特意取了炎字来补,水火不相容,实是怨偶。” 袁熙惊呆了,他的父亲在京都官位不小,大多数人都知道他爸叫袁闵怀,但是他却是知道父亲有个乳名叫炎炎,因其五行缺火之故。 袁熙下意识再问:“就算再改个名字也不行吗?”他赶紧又给鹿九转了两万块钱。 “若你母亲婚前改名去了淼字还可以化解,现在却是不行了。” 袁熙旁边有个十七八的女生,是袁熙的同学,此刻不由有些不满道:“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嘛!” 鹿九闻声看过去,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个女生:“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女生撇撇嘴,有点不屑道:“我不信这个。” 鹿九犹豫了一会儿,四下去找秦越,秦越接收到鹿九的目光立刻就蹿过来了:“鹿鹿怎么了,找我呢?” 鹿九小声在秦越耳边道:“此女有枉死之相。” 三十一 我想多抱抱 秦越这一惊非同小可,也压低了声音问鹿九:“你是说,她要自杀?” 鹿九点头。 “那有什么破解的办法吗?” 鹿九犹豫了,命相已经形成,即使这个女生阳寿未尽,但是天命已认可她枉死的命数了,就算眼下救她一时,鹿九也不能保她一世。 人如果自己心存死志,那就是被天道抛弃的人。 秦越看到鹿九沉默的样子,心都沉到谷底去了,这个女生叫赵媛,跟秦越虽然不熟,但十七八岁的姑娘,人生最好的时候,竟然就要去自杀,这是秦越第一次为鹿九能看到他人命运感到悲伤的时候。 一群人看他们两个先是私语,然后一起沉默,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前一刻还闹得很开心,怎么忽然之间气氛这么凝重。 冯嘉安跟秦越关系最好,他捅了捅秦越胳膊:“怎么了这是?小鹿说什么了?” 秦越不自觉看向赵媛,不过他跟赵媛实在不熟,于是秦越拐弯抹角地提醒袁熙要关心关心赵媛,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能帮的就帮一把。 袁熙莫名其妙,还以为秦越对赵媛有什么意思。这个话题真是没法谈,秦越烦躁地耙了耙头发。 一屋子的朋友都是为他而来,秦越也不好说撂就撂,兴致缺缺地又陪了一会,带着鹿九走了。 鹿九看得出秦越很难过,他不太体会得出人类物伤其类感同身受的那种心情,但是秦越的坏心情也影响了他,而回到秦家之后发现秦钊并不在,鹿九的心情就更差了。 秦越很想蒙着头大睡一场,不再去想赵媛即将死去的事,鹿九给秦越放了枝九星海棠,秦越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鹿九给熟知三界律例的太白金星发了个微信:枉死之人,可有回天之法? 等了许久不见回复,鹿九又给秦钊发短信:你在哪里呀。 秦钊很快打了电话过来:“小九,怎么了?秦越没陪着你吗?” 鹿九把秦越不高兴的事告诉了秦钊,秦钊沉默了一会儿,即使秦钊捂住了话筒,鹿九还是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在挽留秦钊。 秦钊匆匆走出宴会大厅,对鹿九道:“我现在回去,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你在家里等我。” “不用,”鹿九说,“你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心里和口里同时念我的名字,我就可以到你那里了。” 秦钊莞尔,四下里看了看,找到大楼的一个拐角处,轻轻喊了声:“鹿九。” 一道青光闪现,鹿九瞬间就扎进了秦钊怀里,手机还贴在耳朵边呢。 “哎!”秦钊笑着扶住他,“这么快!” 鹿九扎在秦钊怀里就不想出来了,两手抱住秦钊的腰,脑袋不断蹭着秦钊的肩膀,也不说话。 秦钊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摸了摸鹿九的头,声音里带着无奈和宠溺:“这么喜欢撒娇,可怎么办才好。” “你抱抱我呀,”鹿九软声道,抓起秦钊的两只手环到自己的腰背上。 秦钊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他什么都不懂,就像小孩子一样要个抱抱。 到底还是没有把手拿开。 “秦越很难过呢,我帮不了他,”鹿九闷闷道,“我不喜欢你们难过,我想让你们都高兴。” 秦钊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小心翼翼地把下巴搁在鹿九的脑袋上,轻蹭那柔软的头发:“小越看着咋咋呼呼,其实心肠很柔软,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可能即将走向死亡,难免接受不了。但是他不是小孩子,他需要自己面对,自己去认识这个世界的无奈和苦难,等他能够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了,他也就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