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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恋不解:“怎么会没有了呢?弄丢了吗?” 陈知言沉默片刻,深呼吸一口气,艰难开口:“其实,我,我不是我母亲亲生。” 江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陈知言抬眼看她,声音已经平静下来:“我是领养的,不是亲生。” 江恋像是惊呆了,愣愣的看了他很久,缓不过神来。 室内陷入寂静。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依然不敢相信,试图去寻找反驳的证据:“可,可是……你和爸爸长的很像……” 陈知言眉眼间浮现痛苦神色:“对,我和他长的很像……” 他顿了下,似乎是在缓解什么,过了半分钟才继续,“因为我和他是亲生父子。” 江恋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原本就杂乱如麻的大脑像是被人用木棍用力搅动,更加混乱。 她尝试去理顺。 他是被领养的,和妈妈不是亲生,却和爸爸是亲生。 这是什么意思? 她实在理不顺了。 陈知言低垂着头,遥远的痛苦记忆汹涌反扑回来。 二十五岁那年,他第一次得知自己不是亲生而是被领养的时候,也像江恋这般,不敢相信,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没办法接受,觉得这一定是老天爷和他开的一个玩笑。 可没等他缓过神时,另一个更大的玩笑砸到他的头上。 那一天,他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天,真的会塌下来的。 - 室内的寂静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 陈知言被铃声拽回现实。 他接起来,听了几句,脸色骤变。 顾不上再对江恋解释自己的身世,陈知言急忙起身,拉起江恋就往玄关处跑。 又一次看到他慌乱失措的一面,江恋不由心中一咯噔,忙抓紧他的手问:“怎么了?” 陈知言胡乱的找寻车钥匙,声音微抖:“我爷爷,我爷爷可能要……” 江恋一颗心沉沉往下坠,用力抱住他:“别怕,别慌,没事的,我陪你去。” 陈知言抵着她的肩,强迫自己冷静。 江恋从他手里拿过车钥匙,拽着他往外跑。 她很庆幸,今年把车学了。 按着导航,江恋一路疾驰,半个多小时就赶到了陈家老宅。 路上,陈知言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 他没有松开江恋的手,带着她一起买进陈家的大门。 陈放看到两人牵手进来,没多问,径直拎着他们去老人房间。 “爷爷怎么样了?”陈知言问。 陈放摇摇头,语气沉重:“不好,一直昏迷,清醒的时候很少了,医生让做准备了。” 陈知言急道:“为什么不去医院?” “你爷爷不愿意去,医院也说没有必要,让家人多陪着,最后走的也安心些。”陈放拍拍他的肩膀,低声,“去陪陪你爷爷吧,他清醒时一直想找你。” 陈知言没再耽搁。 屋内光线柔和,已经没有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弥漫着清新的桂花香气。 看到床上干瘦的老人,陈知言眼眶发红,拉着江恋走到床前,半跪半蹲,轻柔的轻唤:“爷爷,言言回来看您了。” 老人吃力的抬起眼皮,想说话,可已经发不出声音了,眼睛在陈知言和江恋身上来回打转。 陈知言握着老人的手,哽着声音:“爷爷,她叫江恋,是我喜欢的女孩,您不用担心我了,我找到想要陪伴一生的女孩了。” 江恋跟着陈知言半蹲在床前,好让老人看清楚些。 等陈知言说完,她也把手覆上去,轻声叫:“爷爷您好,我叫江恋,您可以叫我慢慢,我的家人都这么叫我的。” 老人眼睛眨了眨,眼角湿润。 两人陪着说了会儿话,但老人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不多时就重新昏睡过去。 陈知言半跪在床前许久才起身,把江恋拉起来,低声道歉:“对不起,让你这么仓促的见我的家人。” 江恋忙摇头:“你别这么说,我不介意的,你现在不要管我了。” 陈知言紧握她的手,带她出去。 沙发里,陈放正等着他们,李妈端茶过来。 陈知言正式介绍江恋。 陈放很歉疚,说的话和陈知言刚才说的一样:“真的抱歉,第一次见面竟然这么仓促。” 江恋看着他和陈知言七分相像的眉眼,有些恍惚。 客气一番,三人坐下说话。 主要是商议老人的后事安排。 陈放斟酌着,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言言,你爷爷他随时可能就走了,这几天你能不能住家里?也能多陪陪他。” 陈知言紧抿着唇,没有直接应下。 陈放看了眼江恋,似是很难堪,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你妈妈那里,我会劝的……” 沉默好一会儿,陈知言才点了下头,说好。 就在这时,一道纤弱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时景冰冷的声音响起:“我同意了吗?” 陈放和陈知言脸色同时变白。 陈放抢先站起来,快步走到时景面前,乞求:“小景,你醒了?我……” 时景没有理他,一把推开他,径直走到陈知言面前,指着他,对陈放怒吼:“你们是当我死了吗?陈放,我有没有说过,不许你这个私生子踏进我家大门半步?” 第七十五章 大结局下 正文完结 室内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江恋心中剧震, 感觉到手被陈知言捏的生疼。 她忍着疼,紧紧回握。 陈知言惨白着脸,僵硬的像一块石头。 陈放追过来,拉着她的胳膊, 痛苦的哑声乞求:“小景, 我求你了……我们回屋说好不好?” 时景冷笑抽开手:“为什么要回屋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不能在这儿说?哦, 对了, 差点忘了, 你们怕啊, 怕人知道你有个私生子, 对吧?” 陈放身体摇了摇, 有些站不稳。 时景的话, 一刀一刀, 往他身上扎。 “怕我知道,所以骗我去领养你的私生子, 骗我精心照拂把你的私生子养大……就这么害怕吗?” 一次又一次,陈放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 痛苦嘶吼:“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我该死,如果我死了你还能好好活下去,那我现在就可以去死!” 听到这话,时景脸色迅速变了,厉声:“你敢?!” 陈放拉过她的手,哀声乞求:“我不死,我留着命赎罪……可是言言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全心全意当你是母亲,你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小景我求你了……” 时景的精神陷入恍惚中,眼神没有了焦距,开始时笑时哭。 这戏剧化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