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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就这样钻进去。 他已经没有心情在乎冷爷如何能查出这些,他只能不停地告诉自己——很多人都出去了,有很多人都出去了。如果冷爷杀了他,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岩文。 只是看来格老板是没有办法和岩文商量报答的事了,还好之前就未曾幻想过和岩文能有什么如果,否则他一定像那个小男伎一样马上就跑,结局也定然是一枚子弹的事。 可当下如此,好似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闭上了眼睛,等待冷爷的枪响。 他不打算回答冷爷的问题了,毕竟无论他说多少,冷爷都不会相信。冷爷想要的不是一个答案,从刚开始就不是,他想要的只是泄愤,那折磨格老板再杀了他——挺满足的。 然而枪没有响。 就在冷爷又准备说话时,有人从走廊跑过来。他低声对冷爷说了什么,而后格老板的后衣襟一紧,听得冷爷呼喝了一句“带走”,便又被连拖带拽地推进了电梯里。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得到冷爷那要杀人的目光。格老板也很快知道为什么对方会气到如此的地步了,就在他走出客厅时,他看到没有逃走的人都被赶到了厅堂里。 不用说,定然是有人按捺不住,不等格老板指示的“等我离开半个小时之后再走”的命令,选择了逃跑。而只要有人开了先河,那就像开闸泄洪一样,所有人都会争先恐后地往雨雾会所外去。于是给冷爷的人逮到了,全部赶在了一起。 那里面有服务生,也有男伎。站成一排的的士兵分成三组,全部持枪,长枪短枪都有,却没有一个人再醉醺醺地窝在座位上。 冷爷把格老板带到了二楼,后面的人扫了一脚在格老板的膝盖,让格老板噗通一声跪下,从二楼透过栏杆看着手下的人。 “你挺厉害的啊,”冷爷一边说,一边检查着手里的枪,“到了这个份上,还想着帮大家逃跑。你是觉着我们都瞎了,还是以为你总能被人网开一面啊?” 冷爷不让他跪着,而是让他趴下。他加了一脚在了格老板的肩膀,正如他刚来雨雾会所时一样。接着坚硬的靴子踩住了格老板的后背,告诉对方——我本来都把枪放下了,是你让我又把枪举起来。 说完冷爷转向了楼下,对着其中一个小圈的下令——“开始吧。” 于是其中一排士兵举起了枪。 号令之下,枪声响起。 黑色的旗帜飘扬在外,红色的浪花于厅堂里拍荡。 —————————————————————————————————————————————— (40) 之后格老板问过岩文,他说你认为我做对了吗?可是我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这件事我还能如何处理。我或许不应该让一批人先走,正如我不让浩凌他们躲起来不与同僚分担一样。可是如果不让他们走,难道就能减少伤亡。 其实不仅是后来,在做这件事的整个过程中,格老板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岩文告诉他,你做了能做的所有。 在那一批人被枪决的时候,格老板不敢看。等到他睁开眼睛时,他那漂亮的雨雾会所已经换了壁纸的色彩。胡乱堆砌的尸体躺在厅堂的地面,小下去的枪声回音被旁边的哭声取代。 格老板请求冷爷杀了他。 到了这一步,只能这么做了。他不知道冷爷有没有想过把他当成人质,如果还没有,那就要在冷爷知道还有这条路之前做到。 然而冷爷拒绝了。 他说格老板,你知道我如何才能感觉到快乐吗?你知道如何,我才能平息当年我手足被岚家残杀时的怒火吗?那就是看着你们和他们一样,看着你,看着那所谓的岩司令,看着你们这些漂亮的、讨好岚家的小嘴和小/穴被撕烂,然后我再把你们堆在他们的门口,让到了现在还没有被杀干净的岚家人从新闻和报纸上看看。 让他们要不选择恨得走出来,死得像条汉子。要不远远地躲开,以岚家为耻。 你明白吗,格老板?你明白吗?不,你不明白。你们怎么可能明白。所以我喜欢虐杀你们,你们不需要什么面子,所以会哭着求饶,什么都愿意做。这样的卑微是有教育含义的,让岚会,岚锦,还有他们妻儿都知道该怎么做。 第二批士兵又在号令下举起了枪,格老板这次没有闭眼。 所有的求饶都没有作用,所有的讨好都是空想。 格老板想起了自己很多年前去过一次另一个大陆的港口,他没有上岸,只是远远地看着。 那港口阴沉,乌云和海面犹如快要煮沸的粥。它们搅动着,闷吼着。然后雨水噼噼啪啪地打下来,好似吞没了世界。 那地方是世界毒品的输出口岸之一,即便是如此的大雨,也让空气闷热难耐,港口上的人穿着一件薄薄的衣服,或是打着赤膊。他们好似无所谓这倾盆的雨水,仍然装货卸货。 他在船舱的舷窗里向外看着,好奇这个地方的人如何生活。恶劣的天气,荒蛮的习俗。好似与文明相对一般,是另一片天地。 但现在,他仿佛就置身于那样的海浪中。 那浪花是红色的,也是黑色的。乌云没有随着雨水的宣泄而减弱,它总是浓密又阴沉地凝视着海洋。 它要吞噬那个国家。 它要吞噬雨雾会所。 所以在第二次枪响逐渐弱了下去,格老板看着遍地的尸体时,他根本不知道是谁进来了。 他看到的还是军服,他害怕的军服。因为它就像黑夜一样,肃杀森冷。它的上面绘制着隔壁国家的标志,好似一群乌鸦遇到了另一群乌鸦。 那个人不是独自前来,而是有一批的人跟着。 格老板只觉得他有点面熟,但他认不出来。只听得到他喊了两声,让所有人也都举起了枪。 他说——“冷爷,不要把好处都占完。你杀光了,我们还用什么。” 这声音也十足耳熟,可格老板是如何都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对方的目光转到了格老板脸上,又移到了冷爷的身上。 他不等冷爷说话,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格先生和魏先生我要带走,我要的不多,冷哥,行个方便了。” 魏先生。 魏哲。 格老板想起来了。 眼前的不是别人,就是魏哲魂牵梦萦的军火商——痕肖。 ————————————————————————————————————————— (41) 有的时候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而有时候一个人就决定了一群人的活路。 格老板必须承认,他从来没有上心过痕肖。因为他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军火商,还属于国家不方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