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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奇怪,如果冷鹫军的人要来清扫,不会只来一辆车,更不会停在门口。 他们计划要清扫冷鹫的时间还没到,而且既然是柳军和松将军做的决定,按理说也不会走漏消息。毕竟他们准备人手了枪械还需要几天,同时必须等邓医生那边的自由军也集合。 就算退一万步而言,冷鹫军知道他们要动手,也定然是做好防御,再等他们动手。毕竟只有他们先动手了,冷鹫军才算占尽了理。 岩文说我去问问,说着就拔出了腰间的枪。 格老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说你别去,等着,既然他们不开枪,肯定是有人要出来说话。 于是他们站在窗边掩护着自己,让所有人能拿枪的都备上,静静地等着那车上的人下来。 果不其然,有一个人从车上下来了。然而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已经跟痕肖离开的魏哲。 魏哲身上没有伤,也没有穿着军服。相反,他披了一件新的棉衣,看起来还比离开的时候胖了一些,他慢慢地朝安全屋走近,其中一个站岗的男妓走过去,魏哲低声说了什么,便站在门口不进屋了。 小男妓听了他说的话,又进屋汇报。他说魏哲要见岩司令,说是痕肖有话带给他。 修礼说,让他进来讲,难道他还怕我们干掉他不成。 小男妓说我叫了,他说他已经是冷鹫军的人,不方便进来。 格老板和岩文对视了一眼。 浩凌说不,就让他进来,他又没穿着军服,干什么不进来。 小男妓来回跑了几次,但魏哲就是不进去。 岩文说行,那我出去。 格老板干脆拦住了岩文,他说不,你别出去。你和柳军现在是敏感人物,如果他们使诈呢,“我出去,我出去见见他,这样也合理。” 岩文不乐意,但大家都表示格老板出去安全系数比较高。 当格老板开了门,走出去再看清魏哲的表情时,他知道自己走进了包围圈。 格老板看到了魏哲红肿的眼睛,他没有被打,没有受虐待,却哭红了眼。那只有一个原因——魏哲被逼无奈,要伤害格老板了。 ———————————————————————————————— (58) 痕肖还是和冷爷合作了,他们要干掉岩文和柳军。如果可以不清扫安全屋最好,那他们就占据绝对有利的地位。但如果魏哲不愿意配合,那清扫也无所谓。 魏哲没有想到是格老板出来,他后退了半步。 格老板却没有后退,他走到了魏哲面前,抱住了魏哲。 不等魏哲说话,格老板便在对方耳边道——“我不会让他出来的,对不起。” 是的,格老板不会让岩文出来的。 痕肖不在车上,却已经在远处架好枪。他瞄着魏哲的位置,瞄着魏哲拥抱的人。 魏哲很喜欢痕肖。哪怕在痕肖抱着他,让他去做这件事时,他还是喜欢痕肖。 痕肖说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可你是我们的人了,你是我的人了。之后我会带你回国,你什么都不用想。而且我要杀的是岩文,是柳军。和你没关系,对不对,和你没有关系。 魏哲哭了一个晚上,他拒绝了。 于是痕肖又抱着他,继续说。 他说你已经自由了,可是如果不这么做,之后我和冷爷肯定是要和他们开战的,干掉一个岩文,是最小的损失。难道你想让我去上战场吗?你舍得吗?小哲,你愿意这样是吗。 魏哲又是哭,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他想跑,可是军营外面都是人,他根本跑不了。 所以痕肖再游说,他说没了我,谁又去保护你。何况你以为我不杀岩文就没有人动手了吗?不,那会把整个安全屋都缴了。还有这街道上的,这边界里的,你认识的,你不认识的,都得卷入这场战争。 魏哲不哭了,他不哭了。 他去。 哪怕他知道,不管他去不去,结果都没有区别。 魏哲的眼泪因这一个拥抱涌出,他也举起手,抱住了格老板。 但只是一瞬,他便猛然推开了对方。 痕肖远远地看着他,他多么希望魏哲能把这件事做成。其实他叫不出岩文也无所谓,叫出格老板,那痕肖杀了格老板,岩文也会跑出来。 只是痕肖不会说给魏哲听,因为若是让他去叫格老板,魏哲是不会答应的。 但魏哲的这一推,毁了他自己。 痕肖叹息,他说可惜了。 可惜魏哲不懂事啊,可惜魏哲太不乖了。 痕肖不知道魏哲为何就想不明白,他如果保护了格老板,那他就不可能再回来了。 说到底让他去安全屋,那冷鹫军的企图就已经暴露了。若是失败,魏哲就是通风报信之人,痕肖不会承担这次任务失败的责任,而是魏哲去背锅,其结果是痕肖必须将其杀死,以防自己有通敌的嫌疑。 不仅如此,之后冷鹫军也再不可能让岩文出来,还会促使岩文等人加大防卫,甚至掌握了主动权,指责冷鹫军撕毁合约。 可如果魏哲成功了,他不仅是冷鹫军的功臣,洗净他的身份,还能够与痕肖在一起。 这不就是魏哲想要的事,这不就是魏哲渴望的爱情。 为什么呢。 魏哲为什么就不听话。 痕肖扣下了扳机。 那一枪穿透了魏哲,在白色的棉衣上绽开一朵艳丽的花。 —————————————————————————————————— (59) 枪声响了几次,直到那身体跪下。当守卫们迅速地把格老板拖到矮墙后面时,岩文对那辆车进行了射击。然而车辆没有停,看着格老板和岩文都不打算出来,它调转了方向,伴着弹孔离开。 格老板抱着魏哲的身体,那胸口的花朵绽放得越来越艳丽。它染红了白色的棉服,但它永远也不会变成黑色。因为黑色是魏哲脚踩着的舞台,它把魏哲抬了起来。 白色的聚光灯照耀着魏哲,魏哲站在台上绽放着。 那是魏哲在雨雾会所唱的第一首歌,他紧张地握着话筒,却看不清舞台的人们。但他还是开口了,他的声音紧张得有些不稳,于是旋律响起来时,他便闭上了眼睛。 他唱着—— 每次见到你都犹如春天。 可总有新的人在你身边。 每次拥抱你都是在夏天。 花瓣与阳光缠绵的季节。 格老板抓紧了魏哲的身体,他的眼泪不停地流淌。他抱着魏哲在守卫的掩护下往安全屋撤退,他关上门把身体放在了地上。 人们围了上来,却没有人说话。魏哲的长头发披散着,他好像从离开的那一天就不再扎起。他的眼睛还是红肿的,他总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