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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云泥笑着打断,又说:“你帮我谢谢他吧,不过以后真的不用给我送饭了。” 蒋予看着她叹了声气:“好吧,我回去跟他说。” 云泥:“这几天也辛苦你了。” “我没事,就顺路的事情。”蒋予说完又叹了声气:“那我先回去了啊,不打扰你吃饭了。” “好。” 云泥回教室慢吞吞吃完那顿饭,起身丢垃圾的时候,心里铺满了难过。 就好像小时候搬家时,因为货车装不下而不得不丢掉那个她最喜欢的小熊娃娃。 尽管很舍不得,但又没有办法。 …… 正午的阳光带了几分灼热,云泥从半梦半醒间醒来,出去洗了把脸,回来坐在那儿看书。 但莫名其妙地,总是有移动的光影照在她的课本上,和着外面的阳光,格外的晃眼。 云泥抬起头的瞬间,那个光点却突然从眼前一闪而过。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往旁边偏头。 教室另一边的女生大约是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收起手表,起身走了过来:“啊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是不是闪到你了?” 女生叫周晓言,是班上的文艺课代表,长相甜美性格活泼开朗,在班里人缘很好。 云泥平常和她接触不多,这会也没计较什么,摇摇头说:“没事。” 她手里还拿着刚刚用来玩反射光的手表,看着不像是什么便宜的东西,表带和表盘都很精致。 云泥没怎么在意,等她走后,又继续看书。 三模最后一场英语考试结束已经是傍晚,云泥跟着人流下了楼,回到教室刘毅海又开了几分钟班会。 刘毅海:“学校今天下午开会,这个月底组织大家拍毕业照,你们是想重新订一套班服,还是就穿着校服拍?” 好像学生时代大家都觉得校服很丑,虽然穿了三年已经看顺眼了,但拍毕业照这么重要的时刻,大家还是想着买别的衣服。 叽叽喳喳讨论了一会。 刘毅海敲定主意:“那买什么样子你们自己选,到时候班长和周晓言你们两个负责统计一下男女生的尺寸,钱从班费里面出。” 班长和周晓言分别应了声好。 刘毅海没多留,他一走,教室那些等着去食堂吃饭的人立马冲了出去,班长叫都叫不住。 周晓言看见云泥坐在位上没动,问了句:“你不去吃饭呀?” 云泥:“我晚一点再过去。” “那好吧,我们先走啦。” “嗯。” 云泥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 她没什么胃口,本来打算等放学回去再吃,但云连飞发了消息说是晚上要加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云连飞是三月中旬回的庐城,依旧做的老本行,在附近的工地上做电工,朝六晚七,偶尔也会通宵赶个工。 平时不加班的时候,他会给云泥留一些饭菜晚上回来垫一口,不过滢今天看来是不行了。 云泥去食堂的时候已经没多少人了,她要了份素米线,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听见隔壁两个女生在讨论李清潭那个贴吧。 “又有人更照片了?他不是都快半个月没来学校了吗?”女生的语气很激动:“快让我看看!” “好像是有人在奥体中心看到他了,就一个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本人,不过这张看起来瘦了好多哦。” 女生热烈的讨论着,云泥有些索然无味,潦草吃了几口便停了筷子,起身走出食堂。 傍晚夕阳渐沉,暮色笼罩大地,初夏的晚霞灿烂而瑰丽,让整座校园都沐浴在昏黄的光影里。 她走下台阶,想起女生提到的那句“瘦了好多”,还是忍不住打开了那个贴吧。 最新的一个帖子是半个小时前发的。 -救命!我今天来奥体游泳忘了戴眼镜,看到一个男生好像李清潭啊!!拍了个背影,有眼熟的吗?! 底下回复一堆,有人说是有人说不是。 云泥点开主楼那张照片,男生穿着黑色T恤底下是同色的泳裤,腿又细又直,却不显得羸弱,背影挺拔而清瘦。 她静静看了会。 几秒后。 帖子冒出一条新回复。 -qweasdzxc:不是他。 …… 晚上空气有些闷,云泥回教室之前先去了趟厕所洗脸,水冰冰凉凉的,浇在脸上很舒服。 她站在楼梯口吹了会风,等脸上的水干得差不多才回教室,刚走到门口,碰见今天在同个考场的陈毓文从后门冲了出来。 两个人差点撞上。 云泥看到对方脸上的怒气,愣了下:“你……” 陈毓文沉着脸:“你回来的正好,周晓言的手表丢了,孙念念说你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她们吵着要搜你的书包,你快点进去吧。” 云泥从他的三言两语里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走在陈毓文前头进了教室。 里面的人大概是刚刚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看,周晓言眼睛红红的,站在人群的中央。 班长秦实站在云泥的桌旁,手里抓着她的书包,和围成一圈的人形成很明显的对抗。 周晓言看见她,走过来说:“云泥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非要搜你的书包,只是孙念念说你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我先入为主了,等会其他人的书包我也会检查的。” 云泥没有想那么多,她确实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淡声说:“可以,你检查吧。” 周晓言看了眼秦实,语气一下子就变了,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委屈:“这下你能把书包给我了吧?” 秦实没接话,把书包放在桌上。 教室里很安静,周晓言拉拉链的声响特别清晰,云泥站在一旁,目光无意间落到对面。 站在人群里的孙念念触碰到她的视线,像是收到了什么惊吓,立马低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那一瞬间,云泥心里忽地涌起一阵不安,收回视线看着周晓言将她书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钥匙。 耳机。 草稿纸。 试卷。 …… 最后拿出来的是放在书包最角落的一个夹层里、那个中午她才见过的—— 据说是周晓言父亲从瑞士给她带回来的名表。 云泥看见周晓言难以置信却又在意料之中的神情,看见陈毓文和秦实惊讶的目光、四周同学鄙夷的视线。 以及孙念念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和不忍。 周晓言显然还没组织好言语:“你……” “不是我拿的。”云泥压着心头的紧张,一字一句重复道:“手表,不是我拿的。” 有人替周晓言打抱不平:“你说不是就不是吗?难道手表不是从你包里找出来的?” “对啊,我们这么多人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