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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得起,我要的都是道长有的,”苏槐嗓音轻而沉,是恶鬼的低语也像来自深渊的试探,“就是不知道道长舍不舍得。” “给你的话,当然不会舍不得。”苏清风道,“所以你要什么?” 苏槐漆黑眼眸一眨不眨地看了苏清风一会,轻笑一声道:“现在不告诉道长,以后我要的话,道长可不能拒绝我了。” 苏清风想了想,道:“好。” 苏槐于是心满意足地埋首在苏清风肩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喜欢的气息。 他再也不想离开自己道长了,仅仅是几天时间,对他来说却漫长得犹如过了数年,一分一秒都让他觉得煎熬。 苏清风回抱住苏槐,虽然苏槐并未对他提起这几天的具体经历,但他还是能大概猜出一些,因为他嗅到了苏槐身上的血腥味。 那是浓稠的血煞之气,无形又有如实质,黑暗仿佛都被融进苏槐的骨血之中,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苏清风多心,他感觉眼前的苏槐比以前更阴冷,也更像一个真正的恶鬼了。 但是苏槐的言谈举止间好像又没什么变化,依然是那个喜欢黏着他的小野鬼……也许这真的只是他多心了。 苏槐察觉到苏清风的沉思,偏过头道:“道长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苏清风回神,摇摇头道,“我困了。” 苏槐笑道:“那我抱着道长睡。” 然后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一只手还紧紧圈在苏清风腰间,道:“道长睡吧,明天我还会在这里的。” 背后抵着的是久违的熟悉温度,苏清风阖上眼,轻轻松了口气。 不管是不是恶鬼,他这一夜都不会再失眠了。 * 因为苏槐回来了,苏清风这一觉确实睡得比之前更安稳,是快到中午才醒来的。 他醒来时苏槐早就醒了,正在拿床头的手机。苏清风迷迷糊糊睁眼,道:“有人打电话了吗?” “没有,”苏槐放下手机,道,“道长再睡一会吧,还早呢。” 苏清风“嗯”了一声,他困意未消,纤长眼睫垂落,不是很想睁开。 苏槐喜欢看道长困倦的模样,勾起唇角,和道长亲昵地挨在一块。 隔了一会,苏清风忽然睁眼,道:“不对。” 他拿起床头手机,打开一看——上面是数个未接来电。 “……”苏槐无辜地和苏清风对视,道,“道长,不关我的事,我又没听见。” 苏清风道:“我才不信你。” 然后转身下床,却被苏槐抱住了。 “道长要去外面见野男人了?”苏槐不高兴道,“我才刚刚回来,道长都不陪我,真无情。” 苏清风笑道:“说什么呢,这只是我的委托。” 苏槐“哦”了一声,道:“又是委托,道长怎么天天都有委托。”嘴上说着,依然不肯让苏清风下床,“我不管,我要道长陪我,不准去找别人。” 苏清风想了想,道:“我们一起过去?” 按照以往,苏槐就算再黏着他,也不会影响他的任务。然而今天苏槐却没有放手,而是道:“不。” 他的手臂搂住苏清风腰肢,动作亲昵又温柔,一双漆黑眼眸却冷冷的,是不容拒绝的强硬:“道长只能在我这里,其他地方哪也不许去。” 苏清风:“……” “你怎么了?”他道,“好像……不太对劲?” 他抬手想摸摸苏槐眉眼,却被苏槐反抓住了手,再次贴在自己脸侧。 苏槐很喜欢这个动作,他摩挲苏清风手背,微微歪着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的道长:“怎么不对劲了?道长觉得我和以前不同了吗?” 他说着又靠近苏清风,轻嗅道长发丝间的气息,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还是说,分别几天,道长已经不喜欢我了?” 苏清风道:“没有,我只是——” “那道长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苏槐打断他的话,由上而下地制压着他,从这个角度看,恶鬼几乎是在觊觎地逼近,“为什么要去别人那里?道长的目光应该一直落在我身上,不准分给别人半点。” 苏清风:“……” 夜色足以掩盖太多东西,昨晚他并没有留意苏槐沉在黑暗中的表情,今天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那是对他毫不掩饰的、甚至变本加厉的占有欲,仿佛深渊底下见不得光的晦暗,一下子暴露在了天日里,将他丝丝密密包裹起来。 苏清风有些透不过气,他别过脸,纤长眼睫垂落的弧度如蝶翼翩跹,白皙肌肤从柔软的衣底透出些许,落在苏槐眼中,令他微微眯起了眼眸。 恶鬼居高临下地桎梏着他的道长,又低下头,眷恋地在道长耳畔低语:“道长还是别出去了,好不好?” 苏清风闻言抬起眼帘,轻声道:“你打算把我关起来?” 苏槐想了想,道:“好像也可以。” 在说这话时,他的眼眸不再是以往的漆黑,在那如深渊般透不见光的眼眸深处,隐约染上了一抹猩红。 阴冷的黑气缠绕上苏清风脊背,游离在苍白的锁骨间,像一层层锁链,无声而又执拗地将他困缚。与此同时,更多黑气在四周无声无息蔓延,隔绝日光,将整个房间笼罩成无光的昏黑。 苏清风偏头看向窗外,最后一丝光倒映在他墨色眼眸中,随即苏槐遮住他的眼睛,低低地笑了一声。 “道长,你还是这样最好看了。”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金链子呢? 苏槐端着一杯水, 不紧不慢地走进房间。 房间门未关,窗帘也没拉上,里面却是一片昏暗。在那无光之中又有不知多少黑气涌动,丝丝缕缕萦绕在年轻天师身边, 圈缚住他的手腕,既是温柔的依恋, 也是强硬至极的禁锢。 “道长, ”苏槐坐在床边, 道,“喝点水吧。” 苏清风靠在床头, 苏槐进来时他正在想些什么,侧脸的神情沉静好看, 墨色眼眸如盛了一汪清水,倒映出漂亮微漾的光泽。 苏槐又喊了一声“道长”,俯身靠近苏清风。苏清风回神,接过了那杯水。 他穿着家居的柔软睡衣, 抬手时白皙手腕从袖口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