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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瞧着和人参一个模样儿,分不清楚。” 顾梧闻到那股药味十分不喜欢,捂住鼻子,避之唯恐不及,连连摆手催促道:“拿走拿走!” 冬月赶紧把锦盒又盖上了,拿了下去,于是春雪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之前奚落小梨的那些话如同一个个巴掌,甩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林奴儿懒得看她,顾梧夹了玫瑰糕送到她的碟子里,道:“奴儿,这个好吃!” 她才刚刚夹起吃了一口,又有人来通禀,说是德妃派人来了,林奴儿面露疑惑:“德妃,我从没见过她,她派人来做什么?” 夏桃虚虚掩口,低声解释道:“奴婢听闻淑妃娘娘今日在御花园触怒了皇上,被禁足泰和宫了,后宫宫务暂时移交给德妃娘娘打理。” 林奴儿心想,这后宫的女人各个都厉害得紧啊,你方唱罢我登场,一茬接一茬。 德妃派了一名年纪较长的宫婢来,生了张圆盘脸,一笑起来眉眼弯弯,瞧着十分可亲,见了林奴儿先是行了大礼,等她叫起了,这才谢了恩起来,笑吟吟道明来意:“德妃娘娘听闻王妃近日身子不大好,特意派奴婢来送一些补品药材,不是什么顶顶好的东西,但是专补气血,调理脾胃的,也是咱们娘娘的一番心意,还请王妃笑纳。” 这么一会功夫,连林奴儿今天早上犯的什么毛病都打听清楚了,她有些无言,都这时候了,她也不能说早上是装的,只得笑道:“那就谢谢德妃娘娘了。” 那宫婢又道:“如今淑妃娘娘行事不便,咱们娘娘又是头一回掌管宫务,有哪里不周到的地方,请王妃尽管提,千万不要客气,下面的人做事有不尽心的,做的不好的,偷懒耍滑的,只管往永寿宫说一声。” 这话意有所指,春雪下意识低了低头,林奴儿笑起来,一双黑玉似的眸子弯成了新月,道:“好,本宫明白了,一定不和德妃娘娘客气,本宫与王爷住在宫里,还要劳她费心了。” 宫婢满口应下,又寒暄几句,放下了礼品,带着人离开了。 林奴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看着面前的礼盒感慨道:“德妃娘娘好上道啊,比淑妃娘娘可亲切多了。” 冬月一边收拾礼品,一边解释道:“德妃娘娘无嗣,平日里为人也甚是亲和,从不随意打骂宫人,奴婢从前学规矩那会儿,好多人都想去永寿宫当差呢。” 林奴儿问:“既然德妃娘娘无嗣,那肃王的生母是谁?” 冬月低声答道:“奴婢听说肃王的生母从前只是一个才人,后来难产去了,肃王就被抱到了淑妃娘娘身边养着,认她做了母妃。” 听了这话,林奴儿恍然大悟,她说呢,今天早上在慈宁宫,老太后不待见顾梧,但是对于肃王和寿王,又是两种不同的态度,却原来是只待见她们本家的人,难怪如此了。 …… 却说赵淑妃被禁了足,又丢了后宫大权,实在是不甘心,着人偷偷去慈宁宫递了信,要见太后一面,太后听闻,果然派了人来接她去。 赵淑妃一见太后的面,唤了一声老祖宗,泪水就扑簌簌落了下来,伏在太后的膝头好一阵痛哭,这次确实是哭得情真意切,只哀哀戚戚道:“臣妾无颜见老祖宗了,倒不如去了算了,也省得受这磋磨……” 太后心疼她,听了这话便安慰道:“不是多大的事情,哀家明日就同皇上去说,怎么就要禁你的足了。” 赵淑妃掩面哭道:“说到底还是臣妾的错,臣妾今日不该一时情急,在皇上面前妄自提及纯嘉皇后,惹起了皇上的伤心事……” 一说起纯嘉皇后,太后的脸色陡然就变了,沉沉如结了一层寒霜也似,怒道:“皇上也太过分了,说到底,活人难道还能比不得一个死人么?这么些年来,你打理后宫,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就因为你提了那个女人一句,要罚你禁足,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她的语气变得激烈起来,用力一拍桌子,道:“自从那个女人死了以后,他就同哀家生分了,他打心眼里觉得纯嘉皇后是哀家害死的!” 说到这里,太后猛地站起来,撑着桌案的手指不住地轻颤,她恨声道:“还有那两个孩子,把哀家当仇人看,他也纵着他们对哀家无礼,哀家这是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子啊!” 赵淑妃上前扶住她,哀泣道:“老祖宗,纯嘉皇后是难产死的,和您没什么干系,他们怨错了您呐。” 太后越想越是心痛,气愤道:“皇帝这么些年来一直不肯立后,一年到头来慈宁宫的次数两只手能数得过来,他是在怨哀家,他就是要跟哀家对着干,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让我们母子不好过,死了也叫哀家不得安生,哀家这是做了什么孽!” 赵淑妃这次不敢接话了,只扶着她,替她抚背顺气,太后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道:“你且宽心,先回泰和宫去。” 赵淑妃担忧道:“老祖宗……” 太后抬了抬手,道:“哀家心里自有章程,知子莫若母,皇帝的性子哀家比你了解,这时候去劝他,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说不准还要迁怒于你,等再过一阵子,找个时机,哀家去和他说一说。” 赵淑妃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点头应下来,握着太后的手,柔柔道:“皇上要禁足臣妾,臣妾心里不怨,只是想着以后不能常来陪老祖宗说话了,怕老祖宗一个人闷得慌,所以心里难过。” 说着又欲垂泪,太后拍了拍她的手,欣慰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然你就在哀家这里住着,看皇帝他敢不敢有半句话。” 赵淑妃摇摇头,道:“这样岂不是叫皇上和老祖宗之间生了嫌隙?若伤了您与皇上的母子情分,臣妾心中实在不安,万死难辞,臣妾回了泰和宫,日后让晁儿常常入宫,代臣妾陪着太后说话解闷。” 闻言,太后甚为感动,忍不住叹道:“当初若立的皇后是你该多好,也省得哀家费这许多心了。” 赵淑妃垂下头去,帕子轻轻掩着口,敛去眼中的精光,再抬起头时,仍旧是那一副贤淑无辜的模样。 …… 赵淑妃最后还是没有留下,而是回了泰和宫,深秋夜凉,冷风拂面,将灯笼吹得轻轻摇晃起来,光影斑驳,明灭不定,更显得四下里晦暗漆黑,远远望去,那些灯笼如同漂浮在半空中一般,颇有几分诡谲凄清。 贴身宫婢不解地问道:“娘娘,太后让您在慈宁宫住着,就不用禁足了,您何必非要回去呢?” 赵淑妃道:“痴蠢,皇上要本宫受罚,本宫若是认了还就罢了,若是搬出太后来,一时半会虽然得意,但是皇上心里必不会畅快,说不得还要迁怒于本宫,到时候更是失了君心。” 闻言,那宫婢立即道:“是,奴婢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