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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本人长得气质温婉,一举一动透着绣娘的优雅。 林暮寒说明来意后,无丝问她,“姑娘对刺绣裁衣了解多少?手艺如何?” “我既不会刺绣又不会裁衣,不过我可以做别的,杂活还有接待客人,我都可以做。” “那姑娘说说蜀绣和苏绣有何不同?说说每种料子适合做什么样的成衣?说说不同料子有何特色?”她问的轻缓,但是却如重剑,直击林暮寒,林暮寒对她的问题,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她低声说。 “姑娘,既然你不知道这些,这绣满楼不适合你。” “我可以学的,掌柜的,你就收下我吧!”林暮寒苦求她说。 “姑娘,你身上穿的这件赤霞锦缎琉璃袄是出于我们绣满楼,是由五个绣娘和三个裁缝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制作而成。这件衣服从料子到成品工艺极其复杂,从我们绣满楼成立到现在,只出过一件,就穿在你身上,你是从何而来?” “这个是别人送的。”她小声说。 “既然有人肯送姑娘这么好的衣服,姑娘为什么不去他那里呢,为什么要来我这里呢!我劝姑娘还是回去吧!” “我不回去,坚决不回去!”林暮寒倔强的说。 林暮寒路过一个叫招财的特别气派镖局,她想这么大镖局,是不是也得需要个杂役什么的!然后,她就进去了。 她看总镖头是个膀大腰圆的黝黑皮肤大汉,脸上还有一道疤痕,从额头到脸下,似乎是被人竖着劈了一刀,疤痕那边的眼睛已经瞎了。 “你……会武功?”石不死只用一只眼睛就看的林暮寒瑟瑟发抖。 “不会。”她嗫声说。 “你不会武功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我想,你们需不需要……” “不需要!”她还没说完,石不死打断她,用训斥的口吻说,“我劝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林暮寒垂头丧气往前走,感觉自己气若游丝,下一秒就要饿晕。她过一个拐角,看到梦回楼迤逦的身影,想着要不然做个乐妓吧,卖艺不卖身那种,不能达到如烟姑娘那样的名气,怎么着也能挣口饭吃。 她被带去见梦回楼的掌事——慧娘。她一入慧娘房间,就闻到一股扑鼻的墨香,她进去时,慧娘正在写字,慧娘身袭灰白色绸衣,上面绣着墨竹,头上仅戴一支银钗,妆容清淡,眉宇间有一股凌厉之气,和林暮寒想象中的老鸨形象完全不同。 “姑娘今年多大?” “十九。” 慧娘轻笑,“姑娘你年纪太大,十九岁是我们梦回楼姑娘从良的年纪。” 林暮寒惊异的瞪大双眼,她一直觉得自己还很年轻,现在居然被人嫌老。 慧娘继续解释,“我们梦回楼的姑娘,最晚十三岁之前要进楼,然后进行长达三年的学习,通过层层考核之后才可以接客。一般在二十岁的时候就会选择从良。姑娘,不好意思,你再看看别的地方吧!” 林暮寒感到头疼,不是欲裂那种,而是缺氧的迷糊抽着疼。 她靠着墙站好,看到对面铺子“陈记典当行”再看看手中的白玉箫,要不然把箫当掉?不行不行,这个箫是李凌天送我的,我怎么能当掉呢! 在反复挣扎中,她决定保命要紧,先当了,买点吃的,过几天给它赎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没有一个当铺敢收这把箫,他们都劝林暮寒去永和商行试一试。 永和商行掌柜顾江是一个白脸薄唇,眼睛细长,身材消瘦的书生,他接过白玉箫轻轻抚摸,笑说,“姑娘,这可是顶级的白玉箫。你知道这个箫的材质是什么吗?” 林暮寒已经饿的有些呆滞,摇摇头。 “羊脂白玉。一般羊脂白玉通常只会做玉佩,手镯等小饰品,还从未有人用羊脂白玉做箫,姑娘知道是为何?” 他自问自答道,“因为制作这把长箫需要至少与箫长度相当的玉石,本来这样的玉石就是稀世难求。而姑娘这把箫,通体无暇,光如凝脂,晶莹洁白,用的玉石就是上品中的上品,更何况,是经过项氏传人雕致而成!” “那这么说这个箫很值钱喽?”林暮寒激动的问。 他轻笑,“已是无价之宝。” “那你出个价吧!” “姑娘,能不能收这把箫,我还得请示东家。他今天刚好在楼上,你容我去问问他。” 过一会,他下楼对说,“姑娘,东家说这个箫可以当。” “你们出多少钱?” “一文。”他说的平静。 “什么?”林暮寒真的没听清又问一遍。 “一——文。”他两个字都咬的很重。 “掌柜,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大声说,“你刚才巴拉巴拉的说这个箫怎么怎么好,现在居然说一文钱!你是把我当傻子吗!我有那么傻吗!一文钱能干什么!连个包子都要两文钱!你以为我会当!” “正好我们也要关店,姑娘好走。”顾江笑的温和,却让林暮寒觉得冰冷。 她拿起箫,“我就不信了,这把箫我十两银子还当不了!”说完转身欲走。 “我敢保证,除了我们永和商行,全天都再无一家商行当铺敢收这把箫。” 林暮寒回身道,“我要和你的东家谈一谈。” “不好意思姑娘,我们东家从不露面。哦,对了,东家让我给姑娘捎句话。” “什么话?” “若这把箫是姑娘自己的,当就当了。若是别人送的,怎么好意思当!”顾江把那鄙视的语气演绎的惟妙惟肖。 “你们东家管那么多闲事,箫在我手上,我爱当当,管他是我自己的还是别人送的。”林暮寒肺都快气炸了,本来不好意思当李凌天送她的东西,没想到还被人说破! 林暮寒刚一条腿迈出门槛,停下来。直觉告诉她,他们东家可能是李凌天,如果是李凌天,他岂不是把自己耍的团团转! 她转身直径上楼。 “姑娘,姑娘!”顾江拉着她,“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见你们东家,直觉告诉我,我认识他。”她说完继续上楼。 “好吧,那我带姑娘去见他。”顾江给她带路,带她到楼上一个房间,一个五六十岁的八字胡微胖中年男子笑着迎出来,根本不是李凌天。 “姑娘执意见我,不知所为何事?” 林暮寒尴尬的笑说,“我……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箫就值一文,一两,一两我就当掉。” “当行有当行的规矩,不便与姑娘多讲,而且我们永和商行一旦出价,不再还价。今天是姑娘最后一次机会,否在整个天都,您将再找不到一个买家。”东家悠然说。 “好,一文就一文,我当。”林暮寒感觉自己是疯了,但是她没有办法,她要是再不吃东西,真的会饿死。 一文钱,外圆内方的一枚小铜币。 “我会把这个箫赎回来的,这不是死当。”她临走前说,攥着那枚铜钱而去。 她用一文钱,买了两块糖,把其中一块含在嘴里,希望自己尽快回血。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