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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上垂钓。 倒是与众不同。只不过这幅画着实是没什么出彩之处,笔触是戚临一眼可见的普通,瞧着平常得很。 他撩起眼皮来看了叶斐晴一眼,思索着他为什么要带自己过来看这幅画。 “戚先生你看这画上的老翁,他……”叶斐晴凑上前,一手托住下方的挂轴,一手点在那老翁的斗笠上。 戚临本要顺着他的说辞向他指尖看去,余光里却瞟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从隔墙的走道里快步走过,旁边还跟着几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她侧着脸,嘻嘻哈哈地同她们打着趣。 那晚月色朦胧,他虽然记不得旁边几人的样貌,却是对这位“始作俑者”的脸格外的印象深刻。 “抱歉。”他打断了叶斐晴的话,绕过他的身边匆匆离去,快得叫叶斐晴制止不得。 戚临追上了那个女孩,毫不留情地扯过他的手腕往人少的地方走。那女孩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当自己遇上了当众拐卖妇女的人贩子,张嘴便要大喊“救命”。 然而她一音未出,就被戚临指尖绕出的黑线缚住了嘴。 她的朋友们在后面急急追赶,可戚临健步如飞,借着熬成一锅粥的人群很快地就没了踪迹。 戚临把她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回廊上,将人甩在墙边,按着肩膀就对上了她的眼。 此人正是乔卓。 她慌乱地挣扎着,但却发现面前男子的力道大得惊人,压制着她动弹不得。 她发出“呜呜”地声音,指望着过路人能够听见救她一命。 戚临凉凉地问:“你还记不记得我?” 她摇着头,一双眼睛里仿佛要浸出泪来。 戚临又问:“那你记不记得十几天前,是谁让你去的老虎山?” 戚临原本是没有打算再去寻找当日老虎山上的五人。一来他们不过是些凡人,二来小百合已经抹了他们与自己相关的记忆,也没有去寻找的那个必要了。但今日他瞧了钟情的那本手记,总觉得当年之事有些奇怪,连带着也开始怀疑起他恍然苏醒的原因来。他们不过是凡人之躯,有什么能力去破下钟情的阵法?又是谁教会了他们绘制那样的图案? 没想到他正忧虑疑心着,乔卓就自己送上了门来。 但不管他怎么问,乔卓都是摇头。 戚临担心这里会有人经过,索性也就不再浪费时间,抓着乔卓的脸颊逼她看着自己,双目一凛用了“回溯”。 一分钟后,他向后踉跄了一步,撤去乔卓嘴上的束缚,向回廊深处跑去。 他什么都没看到。 乔卓的记忆被人改动过了两次,若是他深入查探,只怕…… 戚临跑出博物馆后,坐在外边草坪边上的石椅上休息了一会,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叶斐晴。 他大概是找了戚临许久,一路气喘吁吁的。 “抱歉,刚刚看到一个人,很像我一个朋友,就先去追他了。”戚临说道。 叶斐晴微笑着,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画展还看吗?”戚临仰着头,问。 “不看了。”叶斐晴道,“我送你回家。” “好。” “不过戚先生刚才答应我明日一同去溪见山的事,应该还作数吧?” 戚临现在只想睡上一觉,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就随意地“嗯”了几声。 叶斐晴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戚临:你让我看画的样子像个憨憨 第26章 溪见山的游客一向多,几乎可以说是撑起了A市旅游业的半边天。方到门口,放眼望去尽是零零散散的人群,和好几部并肩停靠的大巴。这种情况在春日桃花花季和夏日荷花盛开时更是格外常见。 叶斐晴去了游客中心排队,戚临只得百无聊赖地靠在车旁等他回来——也不知怎么的,柳闻归还是没有回他消息。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不耐地点了几下,之后还是认命地把它揣回了兜。 不远处的许是一家三口,父亲正给站在巨石下的女儿和母亲拍着照。小姑娘生得水嫩,一双杏眼圆溜溜的,笑起来又能弯成一个月牙弧度,两个酒窝浅浅地露了出来。倒是可爱得紧。 她从母亲的怀里挣脱下来,在围着草坪跑了好大一圈,路过戚临身边时,还特地放慢了脚步。 戚临冷不防地撞上了她的一双杏眼眼,直觉这女孩长大后应该算是个美人。他听见她用稚嫩地声音问着她的母亲:“妈妈,不是只有女孩子才能留长头发吗?” 戚临抬起头,对上那位母亲投来的目光,扯了嘴角扬起一个笑来。这位主子在美好的事物面前总会多展露出一点的耐心,眼角的弧度都透着三分的温柔,眸子里像是被浸入了一汪春水碧波,里边有熠熠星河悠悠流淌。 母亲收回了视线,朝丈夫的方向心虚地看了一眼,然后抱起了女儿,压低了声音说:“男孩子也可以留长头发啊,如果囡囡想,你也可以剪短发。” “像爸爸那样吗?那太丑了,我不要。”女孩大声说道。 闻声而来的父亲摸着自己的板寸头,故作不满地说:“哪里丑了!我觉得挺帅的……” 那厢的三口闹成一团,戚临撤回视线,决计不再去欣赏这一家子的温情场面。 柳闻归终于给他回了消息,说是已经上了动车,没有多久就到了。 戚临犹豫了一会,也给他回了消息。 你爸爸:我在溪见山,可能会晚点回去。 他这一番主动报备似乎是把对方搞得不知所措,两分钟后柳闻归的消息才姗姗来迟,但却只有一个字——好。 也不知道怎么就打了这么久。 戚临甚至可以想象出柳闻归的神情,定是拧起了一双眉,犹豫地看着屏幕上的字样,多打了又觉得不合适,纠结许久,最后只能删了只剩一个字。 心中不由地就生出一片柔软。 观光车的喇叭发出滴滴的声响,自人群之中穿行而过,隐入层层翠幕之后。叶斐晴在人潮中冲他挥了挥手,双唇上下一碰,做了一个“过来”的唇形。 戚临直了身,慢悠悠地向他晃了过去。 “我们和那边那个团拼个车,一起坐到湖边去。”叶斐晴指了指门口等待着的五六个人,对戚临说道。 老古董自然不懂这里边的弯弯绕绕,随意点了点头,就跟着他一同走了过去。 溪见山的路可谓是修了个山路十八弯,有一些地方车子几乎是擦着旁边的石壁过去的。山中的气温比外边低了不少,绿树苍天,遮蔽了大半的天空,只能漏下影影绰绰的一些光斑,扫落在在地面上。路旁是一条小溪,溪水冲刷着沉落的、裸露的卵石,哗哗地流出山门。偶有鸟雀自头顶扑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