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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上他的肩膀,从背后环住了他。 戚临看到了—— 商遥歪着头,僵硬地从嘴角里扯出了一抹笑来。 周围群山开始崩塌,大地开始摇晃陷落,高台的底柱折了一根,台面向一旁倾斜下去。 他听见商遥的一字一句地,像是满心欢喜地对他说:“也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还能不能等到他。” 戚临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小的嘶鸣。他的心里像是突然被刀刮去了一块,痛得难受,也空得难受。 人的缘分真是太难预料了。 他本以为自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凡物,机缘巧合地吞了那位魔皇的内丹,侥幸化人。却不想原来他曾经也有过的一段早就忘却的记忆,也体会过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可他们方才见面,还没等他适应了如何与她相处,没等他述说自己这么多年经历了什么,没等他亲口告诉她——我比你先一步找到了对象,就要匆匆离别。 商遥的尸体顺着高台坠落在地上,戚临感受到灵力陆续回到了他的身体。 “她是我的故人,是……养我的人。”戚临说。 “嗯。” “我……” 戚临话未说完,又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皆如散开了的墨,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与来时一般,有什么丝线缠上了他的腰身,牵制着他往别出坠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副本要结束了=3= 第55章 失重感并没有持续太久,戚临便感觉自己撞在了某个硬物上,他下意识地去寻找钟情地身影,只见对方坐在他的不远处,方才撑起身。日光越过窗扫进室内,从戚临的这个方向看去,钟情整个人的轮廓都是模糊的,唯独身上的那点血迹格外明显。 一旁传来不知哪个大爷的闷哼,接着就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慰问。小百合低声骂了一句,而后揉着眼睛,扶着办公桌站了起来,望向她身前的那面墙。墙上的画自画轴处开始燃烧,不一会火舌舔满了整一幅画,连后边的墙壁都变得焦黑。 小百合说道:“这幻境是……毁了?” 林楚岚道:“应该是。” 戚临简单地将幻境中他与商遥的对话说了一遍,但省去了他与商遥的关系和商行云最终目的的那部分,并解释了一番商遥当年以商陆之名行走于世,只是不想自己忘了他。 “这商行云脑子也是不太清楚。” 小百合偏过头看向一旁的钟摆——15:24,距离他们入画之时不过十分钟。画里的时间流动当真是与外界不同,也不知八百多年下来,里边的人究竟经历过多少个十年。若是换作她,恐怕早就得疯了。 戚临淡淡地扫了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起身走到了钟情的身边,屈膝半蹲着。 “你的眼睛……”他抬手想要触碰他闭上的眼帘,但却被钟情不着痕迹地避了过去。 “没什么事。”钟情说道。 戚临转而去抓上他的两颊,让他整张脸正对着自己,另一只手粗鲁地将上边的血都擦了个干净。 “你骗三岁小孩呢?”戚临语气一凉,手下也没个轻重,在钟情的脸上留下微红的几个指印。 方才隔了点距离没有发现,现在一瞧,戚临才看到了钟情额间仍然保留着的那枚红印。他不由皱起了眉,又一次问道:“你身上的魔气怎么回事?” 先前那道士说钟情身上带有魔气,他还以为要么是对方眼瞎要么就是钟情和自己待得久了些,沾染上的。可如今一看,只怕当时那道士说的话并无差错,钟情当真是有入魔的征兆。 可是为什么? 在戚临心里,世上那么多的剑修都有可能入魔,唯独钟情不可能。 入魔的第一个条件便是欲望。但以钟情那般清清冷冷的性子,别说是对一个东西产生执念,能叫他上心就算不错了。 钟情微微扬着头,就好像与戚临的视线对上了一样。 他说:“你不喜欢吗?” 这句话着实是有些无厘头,直把戚临弄得愣了一会。 等他缓过神,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 “喜欢你个……” 戚临余光瞥见小百合正挪了过来,整句话就卡在了半中间。他闭了嘴,也收了捏着钟情的手。 小百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们两个,试探道:“要不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吧?” “没用的。”钟情说,“回去叫寒山过来。” 这样一来,善后的事自然就落在了二队的两位大爷身上。小百合絮絮叨叨地同林楚岚说了一大长串注意事项,直把人家队长的威风都给煞了个尽。好不容易嘱托完,小百合才匆匆出了院子,开了驾驶座的门坐进车内。 两位祖宗正坐在后座上,中间隔了一大段的距离,大有大路朝天各有一边的意味在。 小百合大气也不敢出,打着方向盘掉了个头,按原路开了回去。 也不知道这两位是突然抽的什么风,可怜她孤家寡人要一起受这个冷暴力。 小百合的车速比钟情快了一点,两个小时车程过去,她先将二人送回了钟情的家,才再次驱车准备去特调局找人。 寒山是一株宣草精,秉持着古代精怪的优良传统,从来不用现代电子设备,要找他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亲自登门。而且有时候这家伙还不知道会跑到哪座山里去采草药,每每寻医都可谓路途曲折。 不过特调局的精怪们大多也都不生病,就算是病了,实在不行还有外边的医院可去。寒山平日里也乐得清闲,行踪也愈发得让人摸不着痕迹。 小百合一想到这点,感觉头都大了。 戚临下了车,自顾自地就往前走去。钟情跟在他的身后,感受着对方有意无意伸开的那只手,嘴角不由地都扬起一个弧度来。 他的一双眼已然睁开,眼珠上像是被蒙了一层灰雾般,不复往日神采。戚临回头时,只要看到了那双眼,就觉得满腔的火都要漫出来似的,偏生还无处可撒。 好不容易回了家,戚临本想摔门回房,放任钟情自生自灭,然而刚拖了鞋,便感觉有什么东西缠在了他的手腕上,将他整个人都拉了过去。 他被钟情压在门上,对方从他的背后环了上来,一手搭在他的小腹上,一手扣着他的前胸,抚上他的脖颈。 戚临当时就大脑当机,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先前的那点火早溜得没了踪迹。 他不知道钟情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抱法,将他整个人都顶在了墙上,动弹不得。他的脖颈被迫仰起,嘴巴不觉地张合着,颇有种呼吸不畅的趋势。 “钟情,”戚临声音干涩地叫着他,“放开我。” 下一秒,对方埋入他的颈侧,温热的气息扑上他的皮肉,他说:“我就抱抱你……我都没好好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