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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更遑论姐姐还未过去前,她与太子间就是小姨子与姐夫的关系,若那天两人欢好的消息传了出去,容喜一辈子的名声估计就毁了。 容欢向来心思细腻,不可能连这一层面都想不到。 可她明明知道这事儿对容喜的伤害会有多大,还是做了。 为了她的三个孩子们,用自以为是的补偿的名义。 容喜对此而心寒。 可是想到那日,姐姐当着她的面,吞下了那颗药物,又想到昨夜太子对自己那一番坦白,还有今日宝哥儿的话…… 眼神与动作骗不了人,是以她能感觉到,这个孩子对自己的喜欢是真心实意的。 哪怕容欢对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儿,要她迁怒一个孩子,她着实办不到。 兴许这就是母亲说的,自己心肠太软。 容喜想到这里,悠悠的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她再拘泥于过去的恩恩怨怨亦无济于事,既为了自己也为了父母,她得好好振作起来,带着孩子在这深宫之中,一步一步向前走稳,走妥了才是上策。 至于太子……便看一步是一步吧。 想到这里,容喜眼中的茫然之色渐渐散去。 宝哥儿抬起头看着她,眼神中有不解,还有深藏的,小心翼翼的期待和不安。 “嗯。”容喜唇角勾起,伸出手摸了摸孩子柔软的脸颊。“娘……相信宝哥儿。” 宝哥儿抓着容喜衣襟的小手一紧。 “小姨母……不,娘……我……” 看着是高兴到手足无措的样子了。 容喜失笑,不管如何,宝哥儿对自己亲近,总是好的。 “姑娘,真是太好了。” “嗯?” “太子对您好,皇孙与您亲近,奴婢前些日子与含蕊姐姐传信,将您的状况与夫人说了后,含蕊姐姐说夫人的状况好的多了。” “真的吗?”听闻母亲身子有起色,容喜放下手中的绣活,展露笑颜。 自从容欢去了后,容夫人的身子就迅速疲弱下去,只是为了不让容喜担心而强撑着,待得容喜奉旨入宫,又因牵挂容喜,一时病来如山倒,又是发热又是晕吐的,哪怕太子给请了太医看了四五趟也不见好。 容喜担心母亲,一度想要请求出宫,可却被容夫人给拒绝了。 容夫人要人捎来的口信道她不过寻常感冒而已,只需休养几天便能好的,怕若容喜回府反而将病气过给了女儿,要女儿好生照顾自己,她便能安心了。 容喜是清楚母亲个性的,只能强压下回去探望的念头,却是要身边的采绿和含蕊保持联系,好掌握母亲的身体状况。 这几十天来,她为着这事,总是愁眉不展,就怕一个不好,出了什么意外。 虽说容夫人得容相敬重,容府这十余年来在容夫人的治理下,后宅井井有条,可容喜知道,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并不代表安全无虞。 眼下两个哥哥皆不在容府,她又无法相伴母亲身边,总是心中不安。 如今听得母亲情况好转,容喜也终于能稍微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是呢,含蕊还说,夫人昨日才在叨念着,等御医看过没问题,想过两日便递了帖子来看您。”采绿见主子情绪终于不再低落,也感到开心。 “太好了。” 容喜听了这话,便知道母亲身体估计是没事了。 想到这儿,她笑眼弯弯,也有了和采绿闲聊的心思。 太子踏进殿中,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容喜。 笑语晏晏,生机焕发。 不若前几天,哪怕强作笑颜,也依然掩不了眼底的忧思与憔悴。 守在殿中的宫人正要出声,太子却摆了摆手。 他一步一步走近,曾经只在午夜梦回时出现,而今却近在眼前的美好人儿。 五、太子与小姨子(41) “您不知道,那人的脸色有多难看……”采绿见容喜难得没有斥责自己,越说兴致越上来。“还说要回去找杨奉仪给她作主呢,也不想想她自己……” 采绿突然噤了声。 容喜见采绿忽然变得诚惶诚恐的样子,转过头,恰好见到面上平静如水,看不出半点情绪的太子就站在自己身后。 “太,太子殿下……” 采绿福了个身子,声音颤抖,紧张不安。 “你方才说杨奉仪身边的人如何了?”太子的声音低沉,语气喜怒难明。 “奴,奴婢没……” 采绿微微抬眸,便对上了太子讳莫如深,如有风暴敛聚的眼神,顿时浑身一震,僵直着身体,额上冷汗直冒,原本想好的狡辩之词,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了。 事实上,自容喜住进了这箫笙殿以来,太子几乎日日下朝都会过来,十日中更有八九日是留在容喜这里用了晚膳,因着太子这番举动,一时间东宫风向大变,采绿作为容喜的大婢女,自是为她开心的,但也因此对怀有龙种,且经常以腹中胎儿之事,将太子请过去的杨奉仪心生不满。 恰好今日她偶然间听得杨奉仪身边的宫婢在谈论容喜,用词粗鄙极为不敬,一时气不过,便上前刺了两句。 采绿是个嘴皮子利索的,没三言两语就将那两个宫婢给说得面红耳赤,偏偏又做不得反驳,才有后来采绿给容喜说,两人告诉她要去找杨奉仪作主一事。 本来也就是捡了个事说,想逗容喜开心,哪里想,竟恰好给过来的太子听到。 虽说她并未妄议杨奉仪,然而杨奉仪如今怀着太子的孩子,受到重视理所当然,想到这处,采绿就悔不当初。 自己如何那是一回事,若给容喜带来麻烦,她可真是一条命都不够赔了。 想到这里,她心一横,直直跪了下去。 “殿下——一切都是奴婢自己多嘴,不关娘娘的事——” 说着,头就磕了下去。 一声一声,沉沉的荡在偌大的寝殿之中。 容喜本来还在心中琢磨太子的情绪与言下之意,然而采绿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的心一紧,看向太子,张口就给人求情。 “殿下……不怪采绿,是我自己问采绿早上有无发生什么事的……”容喜顿了顿。“……您要罚就罚我好了。” 两人一搭一和的,倒显得主仆情深。 太子差点要被气笑了。 敢情自己这么多日来的表现,放在这对主仆眼中,就是会不分青红皂白的为了个杨奉仪而去斥责她们? 容喜注意到太子在一瞬间阴暗下来的神色。 可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又惹的对方不快了。 待在箫笙殿这段时间以来,容喜深深体会到一件事……不只女人心如海底针,男人亦是。 太子的情绪变化之快,常常让她都还没拎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