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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一抬,“我喜欢上一个男的,非他不可。除他以外的人,我举不起来。” * 第二日,薛远果然没有进宫。 顾元白心中早已料到,但偶尔唤人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喊道:“薛远。” 午时,田福生伺候圣上入睡,他欲言又止许久,终究还是低声说了,“圣上,前日晚上小的将御医送走时,回程后恰好遇上薛大人。小的在拐角处,听到了薛大人同御医们的几句对话。” 顾元白闭着眼睛,呼吸绵长,“嗯?” “薛大人在问御医,”田福生难以启齿地压低声音,“您何时能行床事。” 他本以为圣上会皱眉,或是升起怒火,但圣上却出乎意料地勾了勾唇,问道:“御医怎么说?” 田福生一噎,乖乖道:“御医说半月之后便可行床事。” “半个月啊,”顾元白哼笑一声,“朕记得了。” 田福生面容古怪,“薛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圣上这怎么都和薛大人心有灵犀了? 顾元白噗嗤笑出了声。 他带着这样愉悦的心情入了睡,等到醒来时,田福生却同他说,埋藏在薛府的人来报,说薛远昨日夜里被薛老将军用了家法,并已在祠堂中带伤被关了一整夜。 田福生话音刚落,顾元白就冷下脸。他的面色难看,眼底暗沉,田福生战战兢兢,“圣上?” “备马,”半晌,顾元白冷冷道,“去薛府。” 作者有话要说: 顾元白:打我男人? 第136章 半个时辰之后,皇上的马车停在了薛府的门口。 圣上从马车上下来,面色有些冷凝。他实打实地受了薛将军一个礼,才扯起唇角,问:“薛卿,朕今日叨扰了。” 薛老将军受宠若惊,“圣上驾临乃是臣的荣幸,臣倍觉欣喜。” 顾元白笑了笑,越过了他往薛府里面走去。薛将军连忙跟上,浩浩荡荡的人群手忙脚乱,顾元白疾步如飞,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薛卿,薛九遥怎么不出来见朕?” 薛将军面色一僵,吞吞吐吐:“这、他……” 顾元白步子猛得一停。 薛老将军也赶紧停下,圣上从身前转过了头,侧脸在日光之中看不清神情,面容被阴影遮掩,细发飞扬,薛老将军总觉得圣上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沉沉,压得他心中不上不下。 片刻,圣上唇角勾起,柔声道:“薛卿人在北疆时,薛九遥便在京中撑起了一整个薛府。前几个月,宛太妃逝去,朕身子不好,也都是他自请在殿前伺候,事事亲力亲为。他堂堂将军之位,数月如一日的勤恳,不骄不躁,实属难得。” 薛将军理所当然道:“圣上谬赞,犬子做这些事也实属应该。” “实属应该?”顾元白扯唇,“薛卿,薛九遥做事合朕的心意,是行军打仗的好苗子,有将帅之才。他在殿前做这样的小事,旁人都觉得朕是在大材小用,薛卿不觉得朕委屈了他?” 薛将军哪里会这样想?他连忙摇摇头,“能在圣上跟前伺候着是犬子的福分,若是他坏了什么规矩,圣上直接惩罚就是,无需念着老臣。” 顾元白深深地看了薛老将军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去,“薛卿,你这么说朕也就放心了。朕实话实说,薛九遥用来很是顺朕的心意,既然如此,他便过两日就回殿前来吧。” 薛老将军一滞,“圣上,这——” 顾元白好似没有听见,又问了一遍:“薛卿,薛九遥人呢。” 薛老将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让他来见驾,”圣上好像知道什么似的,眼眸黝黑,定在薛老将军身上,笑意缓缓,“若是不能见驾,薛卿,你就得同朕好好说说不能见的缘由了。” * 薛远还被关在祠堂之中,薛老将军将圣上带到了祠堂的窗口处,往里面一望,便能看见沉沉黑暗下一个跪地的模糊身影。 顾元白的鼻子灵敏,窗口打开的一刻,他便闻到了血腥味。 冷笑。 呵。 薛九遥被人打了。 顾元白想睡的人,半个月后上床的另一半,就这么被薛平老将军动用了家法,还见血了。 “薛将军,”顾元白看着黑暗中的那个身影,低低道,“薛九遥是做了什么事,能让你如此怒火滔天?” 薛将军面上闪过难堪,本来看到薛远这幅模样而升起的心疼转瞬又变成了怒火,他冷哼一声,“圣上,小子顽劣,他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四个字在顾元白的舌尖上玩味的打转。 田福生听着圣上这语气,浑身的皮都已绷紧,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 但薛老将军终究不是长久陪伴在圣上身边的奴仆,他毫无察觉地点了点头,隐含怒火地道:“他若是不改过来,一日不认错,那就一日别出祠堂,莫说打成这样了,打死都是给祖宗赔罪!” 顾元白压低声音笑了。 笑了一会,他突然叹了口气。 “薛将军,”圣上缓声,“天下都是朕的。” 指尖抬起,轻轻指了下祠堂中的薛远,圣上插入袖中的手平静放着,“天下是朕的天下,人是朕的人。薛九遥,自然也是朕的。” 圣上笑了笑,转过头来笑看着薛老将军,眼神柔和,“薛卿,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能把他打成这番模样呢?” 薛老将军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匆忙解释道:“圣上,臣事出有因。” 圣上语重心长,“再怎么有因,你都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 “天地君亲师,”顾元白转回了头,从窗口看进祠堂,晦暗的光影下人影越发朦胧,轻轻道,“但薛将军,你把他打坏了,朕还能用谁?薛九遥在朕的身边,好坏朕自己教训着,犯了什么错,薛将军手下留情些,别在朕不知道的时候,人就给打坏了。” 他,“明白了吗?” * 祠堂的门从外被打开。 薛远嘴中干渴,唇上起皮。他抬起眼皮迎着盛光看去,心道是送饭送水的人来了吗? 茶壶中的水声响起,茶香和浓郁的饭菜香味混在一块儿。薛远眼睛微微睁大,看着圣上踏光而来,猎猎披风扬起,转瞬被圣上盖在了他的身上。 红色披风边角缓缓落下,顾元白蹲在身前,“傻了?” 薛远:“圣上……” 顾元白勾起唇,上下打量了番薛远。 薛远本就身强体壮,如今在祠堂中待了一夜,面上也看不出什么。他比顾元白想象之中的模样要好,顾元白安了心,轻轻拍了下掌心。宫侍在薛远的前方放下一个精巧的矮桌,食盒中用热水温着的菜肴仍冒着热气,佳肴美食热汤摆于其上,御医上前,查探着薛远身上的伤处。 薛远被人塞了一双玉箸后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