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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你也说句话嘛,不解就不解,别动手啊。” 元遥握住陶惜年的手,说:“放开他吧,他是药圣,医死了我,他的名头就毁了,我相信他不会乱来。慕容大夫,引蛊的东西在何处?” 陶惜年放开慕容春雪,坐了回去,面色有些深沉。他还在考虑要不要让阿遥引蛊。 慕容春雪从药箱里拿了一味药,捣成了粉,又呼唤门外的小童。不一会儿,他们两人便抱了一只白乎乎的兔子进了门。 慕容春雪拎着兔耳朵看向他们两人,说:“引不引,你们自己决定。若是引,我就割开这兔子的腿,然后抹上药粉。药粉加上血的味道,蛊虫最为喜欢。用不了多久,它便会从失血的身体里挣扎出来,移向另一个活的新猎物。” 元遥再一次伸出左手,说:“开始吧。” “阿遥,我还没想清楚呢。”陶惜年按住元遥,转向慕容春雪,“喂,有几成的机会能成?” “一定不会死,别的我可不敢保证。”慕容春雪玩着兔子耳朵,那白兔在他手中瑟瑟发抖。 “不会死就行了。”元遥说。 陶惜年想了想,就算阿遥失血过多,这不还有阿柏嘛,他的叶子攒了很久,倒能拿来用用。 慕容春雪在元遥的手腕上划了一刀,血顺着手腕缓缓流进药钵里。与此同时,他在兔子前腿上划了一刀,抹了点药粉上去,将兔子腿伸到元遥割开的手腕附近,等着蛊虫出来。 陶惜年在一旁看得心惊,慕容春雪的一刀划得不算深,血流的速度不急不慢,但不消一会儿就该有小半碗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大药钵满了三成,子蛊却是还没有出来。陶惜年眼看着元遥脸色渐渐发白,急道:“怎么这会儿了还没出来?” 慕容春雪沉声道:“小声些,别惊着了。”说完后,将兔腿再往前伸了伸。兔子也流了好些血,不大动弹了。若是兔子死了,也是白搭。子蛊只会寄生在活物身上。 慕容春雪小声道:“你去后院再抱一只兔子过来,这只快不行了。” 陶惜年连忙起身,心急火燎地去了后院,在一堆笼子里找到了兔笼,从里面逮了两只肥兔子,风风火火地跑了回去。 血还在流,慕容春雪换了只兔子,元遥的脸色也越来越差,血已经满了半钵,再流下去人都要不清醒了。 “要不就算了吧。”陶惜年握住元遥的右手,小声问。 元遥摇头,说:“再等等。” 失血过多的元遥浑身发冷,陶惜年注意到了这点,连忙穿墙拿了手炉过来,从背后抱住他,将手炉放在他胸口。 当看到慕容春雪的脸色不大好时,陶惜年心里一惊,握住元遥的手腕,道:“不行,再流下去就要昏了!” 元遥的右手握住陶惜年的手,说:“我……还能再撑一小会儿。” 陶惜年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再过半刻钟,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元遥。 就在此时,元遥手腕上突然突起一个小包,慕容春雪眼睛一亮,将兔子腿往前伸了伸。 蛊虫察觉到寄生之人逐渐孱弱,从血流之处探出头来,似乎在犹豫。陶惜年紧盯着那处,心中默念:“赶紧出来!” 蛊虫伸出长长的触手,接着,整个脑袋也伸了出来,似乎嗅到了兔子血的味道,但它还在犹豫。陶惜年简直想将它一手拽出来。但慕容春雪用目光制止了他,陶惜年知道,这蛊虫一定没那么简单,不能生拉硬拽。 ☆、第101章 引蛊(二) 又过了不知多久, 元遥有些支持不住, 靠在身后的陶惜年肩头, 眼前阵阵发黑。陶惜年急得快喷火,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发出声音惊动蛊虫。他切着元遥的脉搏,元遥已经很虚弱了,虽不至于有性命之危, 但再过两刻钟肯定要撑不住的。 就在此时,那丑陋的蛊虫终于将触手伸向了兔子正在流血的腿,慢慢往兔子身体里钻。这个过程很漫长, 漫长到陶惜年以为天都快黑了。元遥软软地倒在他身上, 而那蛊虫终于舍弃了元遥的身体,从他身体里抽出最后一根触手。那是一条带钩的触手, 仿佛蝎子的尾部,毒辣阴狠。 待蛊虫完全脱离元遥的身体,陶惜年连忙在他手腕伤口的上部缠了几圈, 从桌上拿了伤药, 抹在伤口上。 慕容春雪仿佛也松了一口气,放开那可怜的兔子, 说:“最后一刻是最难等的,若是伸手去捉, 它的尾巴就会缠住寄主,释放毒液。到那时,就很难办了。” 慕容春雪看着地上不断抖动的兔子,笑了笑:“又捉到一只活蛊虫, 好玩。” 陶惜年看向矮桌上的药钵,只觉得分外惊心。这一大钵血都是从阿遥身上流出来的,得补多久才补回来啊? “喂,这血能再灌回去吗?” 慕容春雪哈哈笑了两声,说:“你当你家这位是木桶啊,算了吧,你给他弄点野山参灵芝阿胶之类好好养养,让他在这儿休息两日。” 陶惜年暂且将元遥放平了让他躺着,将外衣脱了罩在他身上,去慕容春雪身后的药箱拿了那几味药,心急火燎地去找在房里编草篮的阿柏,说:“阿柏,弄点叶子给我,快点!” 阿柏早上听说了元遥在引蛊,也没去打扰他们,见陶惜年神情紧张,从头上扯了一把头发下来,那头发立马变成了草叶,说:“是要熬药吗?我来吧。” 陶惜年根本就不会煮药嘛,这种事儿还是得他来。 “那好,我先去看阿遥了。”陶惜年将怀里揣着的药包递给阿柏,急匆匆走了。 阿柏叹了一声,去隔壁拉了车安星,找那两个小孩要药罐子。 陶惜年回去的时候,慕容春雪已经重新给元遥包扎了伤口,陶惜年坐到他身旁,将他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元遥的脸色很苍白,陶惜年给他把了脉,脉象弱了点,但绝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因此稍稍放心。 他从锦袋里拿了一锭金子,放在桌案上,慕容春雪没抬头。陶惜年也不管他要不要钱,用力背起元遥,把他背回房中。 夜半又下起大雪,陶惜年伏在元遥胸口处,听着他心跳的声音,规律而有力,终于放心在一旁睡去。 元遥是两日后醒的,这几日陶惜年断断续续给他喂了不少药汤,他元气已经恢复了大半。这短短两日,于他而言,是做了一场长梦。他原先忘掉的一切,从头到尾都记了起来。青龙山上的相识,建康城的再次相遇…… 他们一起到过很多地方,而在将来,他们还会一起去更多的地方。梦到那日饮茶后的头疼,他便醒了,看到了在炉子旁扇风的陶惜年。 “阿遥,你醒了?” 元遥转过头,陶惜年立马就注意到了,朝他露出微笑。元遥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