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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那我可真是脑子坏了。我只是没料到,你所谋之事竟如此胆大包天。” “既一开始就察觉有异,那你怎么没有直接将我拒之门外?” 云烈很诚实:“因为当年你被抢的那五车粮。我让熊孝义查了很久,始终不能确定那五车粮到底是你家的,还是黄家的,我怕误伤了债主的面子,只好先放你进来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感谢当初那五车粮。 “知道我先前为何会去徐家接你吗?”云烈笑觑着她。 昨日他们两人原本约好,今日他该在府中等她回来,不必同去,也不必去接的。 罗翠微满眼茫茫然的摇头。 “早起时我经过中殿的庭前,有人偷偷告诉我,你特意挑了最好的西府海棠栽到府中,我却回来迟了,白白浪费了你的心意,错过了你想给我看的花期。” 他有些遗憾的叹了叹气,在她唇上轻轻啄吻好几下。 那些亲吻浅浅的,却接连不断,好似阳春三月里的蜂蝶,乐此不疲地汲取着红唇上甜美的蜜粉。 “我就是想去告诉你,幸好,我没有错过你。” 人世间有太多不得已的错过日日上演,或许将来还会有许多身不由己的错过。 可是幸好,我错过了花期,却没有错过你。 幸甚至哉。 罗翠微抿了笑唇,面上神色渐暖,眼珠滴溜溜一转,忍不住又皮起来。 “若我那时没有自己醒悟,偏将那话说出来了,你会怎么做?” “会把你丢出去。”云烈当即有些着恼地瞪了她一眼,哼着声松开托在她下颌的手,将头撇开了。 自他耳尖泛起的赧红足以说明,他在口是心非、虚张声势。 罗翠微眼中湛起一抹甜丝丝的小得意,重新将下巴搁回他的肩头,“哦,你那时已经先见色起意,所以舍不得。” “什么什么?”云烈转头,危险地眯起眼觑她,“是我先见色起意?想清楚再说话啊。” 他真的很计较这个,必须要她承认是她先撩拨的,否则这事很难摆平。 “好吧,让着你,”罗翠微抬眼看向床帐顶,撇撇嘴,轻声笑了,“就当是我先动的手吧。” 云烈暗暗松了一口气,抿唇收回了目光,没敢再直视她。 她肯配合他的自欺欺人,便是将他放在心上了吧?这样就好。 有些事他眼下还不知该从何说起……将来,她总是会知道的。 “都快申时了,”云烈脑中忽然闪过一件更重要的事,登时大惊失色,“还得赶去向岳父大人拜礼!” 这件事对他来说,比“罗翠微当初存着怎样不良的心思接近他”,要严重多了! 罗翠微白眼望着床顶,懒声懒气地道,“有些人忽然莫名其妙发脾气,我怕一时哄不好,便请陈叔派人去向我父亲传话,今日不过去了。” 听得她早已妥善安排,云烈心中一松。 面上却稳住了蹙眉凝目的模样,恶人先告状,“你这是要让岳父大人对我不满的,你得赔偿我。” 这蛮不讲理的说法,怄得罗翠微无计可施,好气又好笑地娇声在他耳畔扬声道,“你这人……” 话一出口就噎住,竟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 于是她鬼使神差般,张口在他耳垂上轻咬了一下,这才接上了后半句,“……混蛋兮兮的。” 似有燎原星火自云烈耳畔点燃,滚滚热流以势不可挡之威,瞬间蹿向他的四肢百骸。 他周身僵了僵,艰难地清了清嗓子,这才回头与她四目相接,恶声恶气地指责,“你才混蛋兮兮,犯了个大错知道吗?” 罗翠微似乎也对自己的举动有些不解,红着脸茫茫然看着他,“我。不是……我怎么……” 云烈倏地回身,将她扑倒在床榻上,惹得她惊讶低呼一声。 似乎忌惮着怕又碰着他才上过药的伤口,罗翠微并未挣扎,只是面红红地仰视着他。 “什么……大错?”她喉头紧了紧。 云烈的双手分别撑在她的两侧,高大的身躯虚悬在她的上方,浅铜色的英朗面庞上有暗暗赭红,昭示着某种极力压抑的野望。 “你方才,”他笑音喑哑,徐徐俯下脸去,“亲错地方了。” 炎炎盛夏的午后,又无意间多出了半日闲暇,最好的消遣,约莫就是拥着心爱的人在帐中胡天海地的厮混了。 反正此刻是在寝殿之内,按照他俩之间的约定,可是不用扣粮的。 机不可失,能“吃”多少算多少! **** 转天一早,两人按照民间礼俗,前往京西罗家向罗淮及卓愉正式行了拜礼,之后又去罗家祠堂,向罗翠微的生母也行了拜礼。 京西罗家本就是商户平民,一应礼俗都不过是民间常见的那些,并不如何繁琐,云烈毕竟是皇子,应对这样的场面还是游刃有余的。 接下来,两人就该进内城向帝后执皇族家礼,并拜见云烈生母—— 这对罗翠微来说,似乎就很难做到游刃有余了。 第50章 六月廿三,罗翠微与云烈同进内城。 辰时,罗翠微与云烈在内城东门的落马桥前下了马车,照规矩步行入内,往含光门去。 今日二人按照规制着形制相近的宽袖曲裾袍,同样的黑中扬红云纹锦,同样的金银双丝绣棠棣。 二人并肩徐行在晨光朝晖里,高大英挺与娇美柔韧可谓相得益彰、交互辉映。 以往云烈出入内城时,向来不喜侍者离他过近,侯在宫门前的引路侍者自也清楚他这规矩,便未趋步来迎,只是远远恭谨行礼后,便在前头引路。 云烈偷偷将步幅放得小了些,望着前路的双眸中隐隐有笑,“原来你也会紧张。” “谁紧张了?”罗翠微一脸平静地目视前方,步履沉静从容,“真是笑话,我怎么可能紧张。” “竟是我误会了,”云烈转头觑着她,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同手同脚走路,意思是你内心无比从容,一切尽在掌握?” 罗翠微垂眸一看,自己果然有同手同脚的迹象,只能恼羞成怒地清了清嗓子,低声道,“闭、闭嘴!再废话,信不信我扣、扣你五车粮?” 云烈勾了勾唇,自宽袖之下探出手去,将她发僵的柔荑握在手里,“放心,我会护着你。若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时,只需看着我就是了。” **** 此行二人需以皇族家礼觐见帝后及云烈生母蒋容华,并与皇室亲族见礼。 认真说起来,二月里在泉山猎场时,罗翠微也是在圣驾跟前晃悠过半个月的人,按常理来说不该紧张。 可那时毕竟是随驾出游,说简单点就是一大帮人跟着陛下去玩;只要别出现言行无状之事,老老实实混在人堆里,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