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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正坐在后座上。 她连忙坐上了车,发现车内竟然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闻慕庭看见路星辰满眼好奇地东张西望,微笑道:“要喝什么?热茶,还是咖啡?” “车上还有热饮吗?”路星辰惊讶地道。 闻慕庭笑了笑,拉开边上的折叠门,从里面取出一罐听装的咖啡,路星辰接过来,触手便是一阵暖意,惊喜道:“果然是热的。” 等路星辰感受完,闻慕庭又拿过那罐咖啡,替她拉开后再递给了她,路星辰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谢。” 她一口气喝了半罐热咖啡,才觉得自己刚才站在街头灌的那肚子寒气仿佛被驱逐了出去,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不由诚心诚意地又对闻慕庭说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闻慕庭从旁边递了一个文件夹给路星辰说,“这是他的要求,你看一下。” “哦!”路星辰连忙将咖啡放至一边,接过文件夹翻开,里面密密麻麻的一堆表格和文字。 “不能早到,不能迟到,不能早退……会面前要洗澡,换衣服,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路星辰在心里“唏”了一声,心想这是在朝圣吗? 她的目光翻过那堆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快速掠到对求职者的要求上,归纳了十二个字:相貌靓丽,个性安静,知识渊博,谈吐优雅。 路星辰沉默了几秒,决定还是坦诚指出一个大家都能有目共睹的事实,她指着第一个要求说道:“我的相貌……不属于‘靓丽’这种范畴,不同的……风格。” 闻慕庭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平淡地道:“不用担心,他看不见!” “看不见还要一个相貌靓丽的……”路星辰在心里“哈”了一声,不禁对这个还未见面的雇主大摇其头。 闻慕庭好像听见了路星辰的腹诽,淡淡地微笑着跟她解释了一句:“他一贯对人的要求很高。” “哦……”路星辰转眼想了一下,然后用食指把后面九个字一划,肯定地说,“其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闻慕庭含笑道:“那就太好了。” 看见车子快速向着郊区凉山方向走去,很快就开在了盘旋的山道上,路星辰不禁问:“那位……住在山里?” 闻慕庭解释道:“是这样,那里曾经是我们闻家过去的一座避暑老宅,有段时间被用来当作民俗博物馆,后来博物馆搬到市中心之后,闻家就又把它买了下来,修缮过后,他就一直居住在那里。” 闻慕庭顿了顿,又道:“他也姓闻,你可以叫他……闻先生。” 车子从山道上拐进了相对窄小的车道,路星辰从下而上地望去,仿佛隐约能看见山林深处,在皑皑白雪下有笔飞起的墨色檐角,透着别样的韵味跟神秘。 但随之,闻慕庭的车子也停了下来,路星辰赫然发现,整条车道竟然就到此为止。 “这车道……”路星辰惊诧莫名,心想这车道未免修得太离奇了吧,闻家难道就没钱修最后一段到自家门口的路?! 闻慕庭眺望了一眼闻宅,道:“本来车道是一直通到门前的,但是……闻先生喜欢清静,所以可能就要麻烦路小姐走上一段山路了。” “另外……”闻慕庭从包里抽出一张卡片递给路星辰,“现在这里没有直达的车,你如果要坐车,可能需要走上四十分钟的路去下面的古城区或者大学城,考虑到安全性,我还是认为你叫车来回比较好,租车费用我们会包的。” 路星辰顿时眼睛亮了起来,连声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您不用费心。” 闻慕庭微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说道:“你可以上去了,我已经给他发过邮件了,他最讨厌别人迟到。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你不会认错。” “好!”路星辰慌忙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她突然掉过头来朝着靠在车边的闻慕庭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给的机会!” 闻慕庭看着路星辰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山间的积雪艰难朝山上走去的背影,良久才转头失笑一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手机的铃声响了,他接通之后,随着电话那端的声音响起,他的脸色又逐渐阴沉。收了线,眼望着前方许久,才淡淡地吩咐司机道:“走!” 路星辰艰难地用高跟鞋踩着湿滑冰冷的烂泥山路,在经历了几次滑倒的险情之后,她不由开始忐忑地想,这个屋子里的人真的像路骄阳说的是个变态。 不然,谁会把自家门前平整的路给撬成烂泥地呢? 她抬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白墙黛瓦的闻家老宅,心里琢磨着,会是哪种变态呢??? 路星辰在心里胡思乱想,要不然这种屋子的面积就算干不了大逃杀,容纳两个类似跟似的变态那也很宽绰啊。 她想着,总算连走带滑地来到了闻宅门前,从院子外可以看见里面是栋两层的青砖小楼,外面的大门则是扇同样复古的带铜兽环的木质门,她仔仔细细检查了几遍后,终于确定这扇门上没有电铃。 路星辰舔了一下嘴唇,摘掉手套,抬手抓起冰冷的铜环敲了几下,门内没人应答,但大门倒是应手而开。 “有人吗?”路星辰将头伸了进去,门内是个雅致的庭前院,隔着七八米外的台阶可以看见亮着灯火的大屋,其实彼时天还亮着,但是这座闻宅已经可以说是灯火通明了。 路星辰连叫了几声也没人应答,便干脆走了进去,瞄了一眼主屋,低头看着自己满是泥泞的鞋子,她心疼地在石板路的边上蹭了蹭脚上的泥,懊恼地为自己一路的胡思乱想做了个总结。 “就算是个变态也不要是电锯狂人,比起文艺女青年跟文艺男青年,更让人受不了的就是文艺类的变态。”她嘀咕完,抬脚就向前跨了两步,忽然惊悚地发现原来庭前院里还坐着一个人。 雪早已经停了,夕阳打在白茫茫的大地上,衬得天清水光,落雪挂在枝间,好像绽放了千万朵的银蕾,他就坐在这种天色里,这样的落雪前,抬头“看着”路星辰。 路星辰以前读过一本书,书里描写主人公的心像是块被滚烫的刀尖剖开的黄油,瞬间就消融了,黄油是什么路星辰没见过,不过如果把猪油类比牛油,路星辰大概也能比拟出那种状况。 可是直到现在,路星辰才能真正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就好像此刻,她的心是牛油也好,猪油也好,还是什么冰块,哪怕是块石头,在见到眼前人的那一瞬里通通都软融了…… “他应该还在读高中吧……”路星辰看着这个穿米色粗织高领毛衣、靛蓝翻裤边牛仔裤,黑色短发的年轻人,在心里就只这么轻轻地飘过一句。 2 他站了起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