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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高下立判。 枕春吃了一口茶,眸子淡扫殿外侯着的九个貌美如花又青春少艾的女子,盈盈向着慕北易笑道:“陛下,臣妾看着这个钦天鉴之女吴氏、兵部侍郎之女周氏、扬州都督之女许氏,三位貌美端正,真的是好极了。”茶盖一合,笑至眼底,“这第八位秦氏也好,八这个数字吉利。这第九位魏氏也好,魏是国号呢。” 柳安然面色不善,憋着隐隐的愁结,道:“明皇贵妃怎么个个儿都喜欢,这才一个时辰便已为陛下选了四位御女六位宝林和三位才人两位美人了。” 枕春心说,叫选秀的也是你,选多了你还不高兴。既然柳家想要往慕北易床上送美人儿,便也给你们送个痛快。想着微微眯起眼睛:“皇后娘娘,臣妾这是想着自个儿已是二十有余,见着这些十余岁的美人个个都觉欢喜。左不过是应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充实掖庭,自然多多益善。”说话间眸光轻送,“陛下您说,对哦?” 慕北易看着手上的名册,其实也一个头两个大。嫔御在精不在多,他本想应了柳安然的面子选秀,趁着选拢两家将门女全全各方势力。 多了麻烦,两家其实便足矣。 枕春这厮却恍若不知,但凡见着个好看些的都说喜欢。慕北易想着,她自然剔透知道选秀的要害,作这模样也无非为了气一气柳皇后。拈酸吃醋也算罕见,心中竟觉一丝满意。 然而……慕北易摸了摸腰,也不该如此纵容。蹙眉道:“差不多得了。” 枕春见好就收,端了一盏食盒里温着的大补枸杞鹿茸三珍汤,有模有样地吹了吹,奉给慕北易:“陛下可尝尝臣妾的手艺。” 慕北易:“……” 枕春抻袖一拂,唤那九个侯着的秀女:“下去罢。” 慕北易这才偏头尝了一口汤。 如此便听着外头宣话,又见九个秀女鱼贯而入。女人是要不完的,全天下的女人都是慕家的子民。 冯唐照着名册念:“鸿胪寺卿王显阳之女王阮儿…” 枕春眉头一挑,不动声色转过头去。 一个低眉削肩的玫红衣衫女子上前,望着殿上枕春投过来探寻的,膝盖一软,跌跪了下去。 柳安然脸色又青了三分。说是个柔软好拿捏的,怎么瞧着,倒有些怯懦的样子。 天子年纪不再少年,似乎愈发喜欢性子热烈些的。如此胆怯,恐怕柳柱国把错了慕北易的脉。 王阮儿此刻心中砰砰跳着,望着前头的人,有些不知所措。面色铁青的这位华衣女子她幼时见过,是表家小姐柳安然,如今的新皇后。柳皇后少时便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闺秀,只是如今看起来,更严肃苍白了些。 另一位艳光四射的女子,便是明皇贵妃。坊间说名皇贵妃是个偏房压正的妖孽,不仅谗言进上哄得天子春猎有悖伦理,更趁皇后卧病跻身皇贵妃得宝座,是为大逆不道。更有女阁明兴、侮妇定罪这等牝鸡司晨的言论,简直荒唐至极。 老夫子们与男人们的口中,明皇贵妃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倒是经其革新之后,女户的确更有地位,女子抛头露面也少了许多事端。王阮儿亲眼得见,王家妾室与婢妾们更自在,同龄的女子们也嫁给了心仪之人。 但大姐姐为明皇贵妃所害,如今在高棉国这样艰苦之地给蛮夷人做妃妾。这明皇贵妃定然是个佛面射蛇心的妖女!王阮儿如此想,朝着妖女看去……妖女竟然也在看她。 王阮儿的腿更软了,几乎便要站不起来。 枕春一哂:“这么久久跪着做什么,还不给陛下请安。” 那王阮儿迷津犹被点破,连忙向天子看去。 天子很英俊,嘴角沾着一颗枸杞。 王阮儿有点懵,张了张嘴,准备好的吉利话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柳安然连忙打圆场。她以锦绣的牡丹帕子掩唇,轻咳一声:“王氏说来也很巧,她长姐封了福昌县主,为我大魏远嫁高棉。这王氏阮儿……” “臣妾看了,也很喜欢呢。” 柳安然始料未及,不知枕春这样说话,倒是愣了愣。她做了一百种枕春反驳时要说的话,骤然却被枕春应和,堪堪道了句:“是挺好……”便只得去看慕北易的意思。转一扭头,望见慕北易嘴角的枸杞,柳安然嘴角动了动,不敢去擦。 柳柱国精心准备的王家姑娘,慕北易其实必然会收。收了这个王阮儿,是照顾柳家的情绪与脸面。不过鸿胪寺卿王显阳不开窍,曾说出鸿胪寺是乐京的脸面、柳柱国是天下第一等功勋这样的糊涂话。王显阳如此得意猖狂,柳家撑了几分腰不得而知,但慕北易望着这又一个王家女儿,便觉得柳家的吃相,似乎有些太急了些。 柳安然已经封了皇后,再送一个进来掸压安家……在慕北易看来,柳家想要的未免有些太多。他有点懒得表态。 柳安然便有些慌神,思忖再三,抛了个话头去问王阮儿:“琴棋书画可有所长?” 王阮儿答道:“回皇后娘娘,臣女略通音律,会唱诗经百首。” 枕春抚掌而赞:“妙啊,好听!” 王阮儿:“?” “见王氏长得标致,声音柔软如黄莺出谷,唱曲自然是不差。”枕春笑盈盈望着柳安然,“臣妾想着必然好听,故而先夸赞周全。这当殿新鲜唱一曲便算了,皇后娘娘以为呢?” 柳安然本也是打算让王阮儿唱一首深情款款的或是,好让慕北易听了舒展,也就顺手封了王阮儿。偏偏枕春不让王阮儿唱……那便不唱也罢,往后有机缘再唱不迟。想着立直腰身,顺正袖口的牡丹滚边,款款道:“倒也是臣妾幼时的姊妹,手帕之交。” “春风姊妹秋千的幼时姊妹?”枕春笑浮在脸上,直刺柳安然的心,“果然难得。陛下便赐一份儿荣耀,也算全皇后娘娘这份儿隽永的姐妹情谊。” 慕北易略是颔首,可有可无地倦怠拨手,算是应了。 柳安然静默一瞬:“阮儿这孩子性子软和,臣妾也不替母家奢求许多,不若封个贵……” 人字还没说出口。 “贵嫔?当的起,当的起。”枕春脸上满是无害的欣喜,扶正头上的簪花,说来头头是道,“论出身也是名门,父亲掌着鸿胪寺,又是皇后娘娘家的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