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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浅色的长T恤,一手捧着平板,一手持着水瓶,专心滑动着屏幕,始终没有看他。 是做梦吗?他小心地接过那瓶水,甚至不敢触碰到幻觉中的人的指尖。 害怕一碰,这场幻觉就碎了,见不到他了。 水是常温的,缓解了睡眠带来的焦渴,让他缓慢地清醒,回到了现实。宋晋琛扭上瓶盖时,倒更希望这一切是幻觉了——除非他能想出装四个监控监视的正当理由。 于是他一语不发,像被那瓶矿泉水药哑了。直到被拔掉充电器的平板发出一声电量耗尽的脆音,他咽了咽嗓子,开口道:“我……” 褚玉将光亮熄灭的平板翻盖在膝头,平和而不容置喙地,打断了他:“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下章有车震 第71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来干什么?” 两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吵架似的。宋晋琛喉头一窒,闭上嘴,褚玉也顿了顿,决定做先回答的人:“前天。” 要怀疑一辆每夜在住处附近逡巡的陌生轿车,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一带住户的车哪有他没有刷洗过的呢?何况,他夜里总是清醒。于是轮到他提问:“你来干什么?” 宋晋琛诡辩功力了得,此时却答不出一句,只好望着他。褚玉倒也没有逼问,指节敲敲膝头仍然发烫的平板:“这个呢?” 宋晋琛还是不说话,沉默在不大的空间中发酵,褚玉从鼻腔里叹了一口气,扳开了车门。 “褚玉——”他被抓着手腕拽回来,但僵持着没有回头,直到腕部从被紧攥到慢慢放松,身后的男人哑声道:“别走……陪我,再坐一会儿吧。” 褚玉不客气地挣开手腕上的桎梏,碰上车门坐回来。 自从那天看了新闻,这些天他一直断断续续的失眠。网上众说纷纭,那些上等人大约真的穷途末路,忙着扑金库的火,任由八卦小报满天飞。 在此之前,褚玉是持刻意不去搜索的态度的。但思念好像一块顽固的癣,无法真的放任,越挠越痒越痛,溃缠全身,好像脑子里“滋”一下烧断了保险丝,世界骤然被关了灯,全黑下来,只想拥抱到恋人的身体,确认他还在。 他的过去比褚玉多了整整十八年,那些褚玉铆逐了劲也无法抵达的岁月,他曾与各色人相爱,与某个女人差一点结婚,差一点做别人的丈夫和父亲,差一点就和褚玉的人生毫不相干。 褚玉垂着眼睛,盯着他自己光裸的膝盖,忽然有种预感:如果自己没有坐在这里,过了今晚,他就再也不会来了。 因此在窗口再一次瞥见那辆陌生又熟悉的车,恍惚的一个影子时,他下定决心要让他知道他对他的爱和为他受的苦。 褚玉清了清嗓子,说:“我看了新闻。” 宋晋琛没有答话,胸腔中什么东西隐秘地蜷缩,目光下移。 “网上也有很多议论,”褚玉接着说,“我看了很多,之前的,现在的。”他眨眨眼,好像这个动作能让他更加确定他一定要说出来,“我都看了。”说完,他转过了脸,用一对宋晋琛所熟悉的眼睛,径直望过来。 宋晋琛感到一阵晕眩,这两道目光,好像两根纤细的钩从肋下刺进来,拨开心肝脾肺,再从琵琶骨穿出来,把他整个下到硫酸池里去,剐了一身人皮,在心爱之人面前,彻底暴露不堪的畜生本相。 许久之后,他错开脸,吐出一口短促的气,颤抖着,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褚玉稳稳地注视着他,两排睫毛一剪,抬起了目光,把他的自尊穿回他身上去:“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 宋晋琛一怔,倒也可以理解现在说什么也无益,便又沉默。 “我是来——算了。”褚玉偏开脑袋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直接拽过男人的脖子吻上去。 宋晋琛僵滞在原地,喉头哽结。褚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嘴唇柔软,口腔内侧还残留着薄荷牙膏带着凉意的微甜。宋晋琛微微张开嘴,颈后的一双细胳膊猛地收紧,迫使他仰折出引颈受戮的姿态。褚玉将他的舌头吮吸过去,舌面和上颚吞咽似的挤压,不像接吻,倒像吃人。 被他吃进肚去永伴,在他怀里求一个善终。宋晋琛闭上眼,迟迟不能下决心推开这个吻。在他犹豫的瞬间,褚玉已经钻下去一只手,解开裤子潮湿滑腻地抓上来。 “褚玉——”宋晋琛睁开眼,扼住他遗留在外的手腕,“别这样……” “哪样?”褚玉晃动手腕,用掌心揉着手中膨胀黏滑的龟头,他低下头,抓起男人的手拨开衣摆按在光裸的大腿上:“我爱你,我要跟你做爱,我想被你肏,哪一样是不对的?” 他仗着T恤的宽大,内里的遮蔽仅有一条内裤。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此时更是不可能知难而退。 和我做爱,带我回家。用力肏我,永远爱我。 他轻轻摇脑袋用额头蹭蹭男人的额头,像头短毛的小羊,用脑袋拱人,别扭地示弱。在察觉到对方用沉默来拒绝的意图,他的睫毛垂盖下来,自眼下延展出两行湿迹:“是还在生我的气……也不喜欢我了吗?” 宋晋琛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伸出手猛地把他拽进怀里。褚玉被紧压在一片坚实的胸膛上,身后的手臂如缠身的巨蟒般,紧箍的力道几乎勒碎一对肩胛。一只手抚摸他湿润的脸颊,滑过颈侧托起后脑,吻落下来,滚烫的雨水般,欣慰地刺痛。 “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不喜欢你,”宋晋琛紧搂着他,鼻尖顶着他的耳廓,有一线水自相贴的皮肤间滑入,没进他的鬓角,“喜欢你,爱你,记住这个,我爱你,你是我最宝贝的宝贝,是最这世上最好的人,要记住……” 褚玉望着天窗,眼珠盯着黑漆漆的天空颤了又颤,抬起手指抹掉眼角的泪水,抽抽鼻子笑起来,把脑袋安心地枕在男人肩上,拖着鼻音抱怨:“你这说的怎么怪怪的,不过我喜欢听——你!”他忽然一抖,猫似的弓起脊背,而后塌下腰,佯怒地锤了男人一下,“轻点!” 内裤被拨到一边,阴茎一寸寸锲进来,将狭窄的甬道撑得满满当当。褚玉皱起眉,因深入而产生似乎是在被肏弄内脏的错觉。丝丝缕缕的疼痛伴随着痒意从身体内部蔓延开,宫颈被顶弄开入口处的肉瓣,从盆骨窜起一阵难以言说的酸胀的舒服。 宋晋琛怀念这种被褚玉的身体包容的滋味。他忍不住摸褚玉的背部,肩胛如峭壁般顶起薄薄的两片,往下收拢虎口,连腰也瘦得细面似的一把。褚玉不肯安静地让他抱,扭身去够侧下方的调节扳手,用力拽起,座椅应声缓缓放平。褚玉抬起胳膊脱掉了T恤,又蹬掉了碍事的内裤,而后咬着嘴唇扶着阴茎再次坐下来。 除了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