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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麽,”我说,“上头这样判定了,那这个就是真相。” 他一点头:“很好,”说着抿了口红酒,“很好。” 他这般态度搞得我心下发毛。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切尽在掌握。 德意日同盟的结合对世界是场灾难,大肆鼓吹民族优劣之分、军国主义、肆意侵犯他国,劣迹斑斑,堪称罄竹难书! 我接到的命令是,尽一切可能挑拨三国之间的关系,使其同盟逐渐瓦解。那场晚宴是个好机会,只可惜那个学生死了,日本把双方的共同敌人推了出去,于是任务宣告失败。 如果那个学生不死,可能就不会失败。 这样想着,不由想到了刘国卿。这件事的背后主使即使不是他,他也脱不了干系。 但是正如同我有意瞒着他一些小秘密一样,他也没义务对我坦诚。 或许,对于我们而言,在床上的坦诚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让步。 天色渐暗,依诚依宁一人抱着一大根棉花糖跑进屋,吃了满脸。给他们俩擦了擦,然后听俩人背字母表,最终依诚以微弱优势赢得了那块表。 我正要推脱──这不是一块糖,拿了下次再送回去就好,礼物太重,根本还不起──却被邹绳祖制止道:“这对我就是个小玩意儿,你别放心上。我知道你要脸面,就当是我贿赂你,以后找你帮衬的地方可多着呢,署长。” 最后一声“署长”尾音还拐了个弯。 慢慢放下手,看着邹绳祖把表戴在依诚手腕上,并夸了他两句,而后对要哭不哭的依宁道:“别急,你表现得也很好,叔叔也有礼物送给你。” 依宁抽抽鼻子:“什么礼物?” 邹绳祖抱起她,拉开书柜的门,从架子上拿过一只八音盒,塞到依宁手里,柔声道:“打开盖子。” 里面有两只跳芭蕾舞的小人在转圈圈,滑动的轨迹是一个八字形,音乐是。 依宁立刻破涕为笑:“谢谢叔叔!” 我有些无奈,又不好说什么。不过自家闺女讨人喜欢,我还是很高兴的。 临走前邹绳祖提议道:“等下周天气好了,我们一起出去聚聚,你叫上刘国卿,我去叫罗大公子。还是在东陵好了。” 我应了,然后一手领一个回家。 依诚依宁还有些不敢回去。依宁扬起小脸问我:“我们能不能还去爹爹家呀?” 叹口气,很想跟她说,爸爸比她更想更想见她爹。 可我只能道:“不行。再不回去,妈妈该多担心?” 依宁小嘴儿一撇:“妈妈一定会骂我。” 依诚道:“只是骂你,妈妈会打我呢!” 我板起脸道:“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你们两个,明天给老子滚回学校去!听到没有?” 兄妹俩喏喏,像两只待宰的羊羔,垂头丧气等老妈发飙。 只是到了家,太太没跟两个小兔崽子发飙,而是当着孩子和下人的面,上来就使足了力道,先扇了老子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 ☆、第五十二章 太太向来脾气急,典型的在马背上长大的女人。可她从来都是很给我这个当家人面子的,当着下人的面摔我脸子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只是我脾气也不好,但由于猝不及防,倒是被她打懵了。 依宁依诚也张大了嘴呆呆地站着。 柳叔见事态不端,匆忙把下人赶走,又领俩孩子回了房。走到楼上回头偷偷跟我使了个眼神。 转眼间偌大的厅堂内就剩下了我和太太两人。叹口气走上前去,握住她刚打我一巴掌的手,柔声道:“怎么了?” 说不气闷那是瞎掰,只是因着刘国卿,便对太太生出许多愧疚。这一巴掌是我活该挨的,只是可能我的原因和太太的不大相同。 太太鼻翼翕合,我这才看清她宝髻松松,铅华淡淡,眼下出了阴影,憔悴不已。看这样子,倒像是成妆未卸,一夜不眠。 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心下极是心疼,口中责备道:“怎的还不好好照顾自己?” 太太咽下泪珠,攥紧拳头狠劲儿捶了下来,哽咽道:“你可知昨儿我有多担心?你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还带着两个孩子。现在外面那么乱,你看看报纸!动不动就死人……” 我“哈”地笑出声,抬手给她抹眼泪,温声道:“你还不放心我?” 听了这话,刚刚止住的金豆子又开始往下掉:“我怎么放心?问那个司机,也说得含含糊糊的,光知道你和刘先生在一块儿。刘先生是个好的,可是还有个依宁不是?虽说年纪小,可是和外边儿的男人,还是要隔着点儿的。她现在和刘先生,可是比你我都要亲近!” 她一边儿说一边哭,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根本停不下来,哭得我头疼。 阻止一个只会流泪的人流泪,远比阻止一个只会流血的人流血要困难。我可以代替流血的人去流血,却无法代替流泪的人流泪。因为我只会流血,不会流泪,根本哭不出来。所以对着梨花带雨的太太很是没法子。 “瞧你瞎担心的,”我说,“依宁是叫刘国卿爹爹的,刘国卿也像我一般宠着她,你这是担心到哪去了?”说着忽然想到刘国卿曾经给我看过他太太的照片,纵然有些泛酸,但为了安抚太太,还是道,“人家在北平是有太太的,只是太太没跟过来罢了。想来他也是没有孩子,才会喜爱依宁。刘国卿是受过教育的,有知识有修养,又支持你总说个不停的那个什么──妇女解放,还能对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怎么样?他又不是什么乡下土财主,满房的塞姨太太。你呀,就是爱胡思乱想。” 她噗嗤一声,被我逗笑了,脸上还挂着泪,却是不哭了:“我说什么了?你就一大堆话的堵我。是呀,刘先生有知识有修养,哪里都好,是我没见识,那你去找他去呀?” 面上僵了僵,随口岔开话题:“还以为什么大事,上来就扇我,丢人可丢大发咯。” “我不是悬着心吗?”她白我一眼,从我怀里直起身来,“反正你就该打!” “对对对,我该打,”女人就是要哄,无奈道,“太太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她笑道:“哪来这么多不正经的?”复又说道,“今天又回得晚了些,吃过饭没有?锅里还有些大饼子,菜倒是现成的,我去给你热热。” 看她离去,不禁长吁口气。这种两边兼顾的日子真是累死个人。 俩孩子逛四平街逛了一肚子零嘴儿,咋说都吃不下了,最终还是太太又陪着,与我喝了些汤。 在餐桌上,太太提起了小妹和沃格特的婚事。 闹腾了快半年,再提到沃格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