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6
书迷正在阅读:离开出走的少女(高H)、继母、真的爱你、我有一个异能(NPH)、撩完就跑后男主黑化了[快穿]、快穿之美人无心、人类喂养手册(1V1H 甜文)、绝色女皇权御天下、嘉嘉斗( 金三角 卧底、沉沦(h)
的是不得已。 话说回来,厌恨鸦片商,说到底,还不是自家弟弟不争气。 这般一想,不由叹气。伸手握住他的拳头,等他看向我,才说道:“这些我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你说这世道,我还是懂的。正如我,说是‘半身赴疆场,浊身又何妨’,但在奉天,我不还是一样,是给日本人做事的么?” 他轻轻眨着眼睛,不知是哭是笑,嘴角扯出弧度,另一只手覆上来,也握紧了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选送的是林海音版。 二更来啦~求留言... ☆、第一百章 临到分手,邹绳祖道:“你是个大忙人,好不容易来一趟,不想着去跳跳舞?” 听他如此一提,心下一动,笑道:“就听茶房向我推荐了好些个舞厅,什么百乐门啊,大都会的,我都不大懂的,看样子你挺熟呗?” “也不算熟,不过平日里谈了生意,一群大老爷们儿,不得给自己找点儿乐子?你要是得空,明晚跟我去百乐门的‘买斯干’玩,又能多认识些朋友——你会跳维也纳华尔兹吗?吉特巴也行。” “华尔兹还凑合,”装腔作势地晃晃红酒杯,靠向椅背,调侃道,“说到跳舞,我搁家能拿太太练手,你呢?不会是那个白小姐吧?” 他一皱眉,无奈道:“怎么又扯上她了?” “白小姐不错,家世好,人漂亮,你老大不小了,她也愿意跟着你,倒是你的福气。” “正如你说的,白小姐家世好,人漂亮,追她的能排进黄浦江里去,我可不趟那趟子浑水!” 我笑道:“那你就甘愿孤零零一个人,一直到老?” 他思索了片刻,又像是故意晾着我,半晌,他也笑道:“不若你再添个小丫头,过继给我养?” “去你的!”道貌岸然霎时破功,抬腿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在他板正洁净的裤腿子上印下了个大脚印子,“丫头搁我家可宝贝着呢,要是个小子,倒是可以考虑。” 他摇头笑道:“你这样爱女儿,以后女儿也是要嫁人的,可怎么办哟!” 他这一说正戳中我痛脚,想到十年后依宁像小妹那样有了另一个臂膀依靠,而我却老去,那不得不放手的滋味,单单一想就郁郁难过了。 一时失神,叫邹绳祖看了去。他一眯眼,语气不甚明朗道:“十年后的事儿十年后再说,眼不前儿的事都搞不明白,现在想以后怎么样,不过是杞人忧天。而且,我看哪,咱也就是口头上说说,你太太是决计不会再有所出了,是吧,刘先生?” “刘先生”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十足的讽刺,我面上受之坦然,心下却也恼羞成怒。任谁整天被抓着小辫子,还时不时扥扥,都不大好受的。 “得了得了,瞅你那小肚鸡肠的样儿!就他妈烦你这样儿的!” 说着挈起外套,起身要走,又道:“明儿晚上我们百乐门门口见。我这回来,钱带得不是很多,就劳你破费了。” 我说得诚恳,邹绳祖早知道我抠门儿的德行,连骂都懒得骂了,只坐在原位目送我出门。 回到旅社,进了房间,一打眼便扫到地上静静躺着一张叠得方正的纸。背着身退进房间,确定没人经过走廊,这才把门紧紧合上,落了锁,将那张纸捡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一张上海地图,上面在沪西的几条街上做了记号,正是前后失踪的几位最后出没的地点。 将地址牢牢记进了脑子,便将这地图丢进水池里,拿打火机烧了,看它一点点变作灰黑色的粉末,再被水流冲得一干二净。 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在外面用了早餐,吃的是浆子果子。我睡糊涂了,跟摊主大娘讲“大果子”,她不懂,这才反应过来是在上海,急忙改口说了“豆浆油条”,才终于得了饭食。 吃大果子的时候,不自觉想到刘国卿家楼下的那摊大果子,也不知刘国卿今早吃的是什么。 吃过早饭,时间仍尚早,又是闲逛,正碰上一家珠宝店开门营业,柜台后面站着的是个西洋人,见我进来,只抬头瞅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给一颗钻石抛光。 我也不在意,来到柜台前静静看过几个款式,忽然被一对宝蓝色的宝石耳坠子吸引了过去,想起太太那件电蓝色旗袍一直缺个衬着的耳坠子,上次寻来的被她打掉地上,裂了口子,但眼前这件,倒是比之前的更衬了。 问了价钱,那西洋人漫不经心地报了个价码,是我咬咬牙能负担得起的。正犹豫着,又看到旁边柜台里有一枚男士戒指,十分漂亮,白金的托上镶着不大不小的一颗钻石,粼粼的泛着光,像夏日的湖面,温暖又璀璨。 叫他把那枚戒指拿出来,在自个儿手指头上比划了几下,想着刘国卿指根的宽度,与这戒指正好相合。 再问了价钱,若是两个一起买了,我便一穷二白了。 心里头有杆秤,衡量了半天,这天平是一会儿往左倒,一会儿往右歪,连带着整个人都摇摇摆摆。犹豫了半天,方想出个法子,问道:“这戒指只有一枚?” 西洋人道:“是的,只有一枚。” “我若再定制一枚一样的,可以为我留着吗?” 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自有一番评估,见我不像是落魄阔少,也不像打肿脸充胖子的土财主,方道:“当然可以,是要女式的吗?” 微微一窘,又立刻恢复了神态,说道:“不,是给我自己的。” “哦,”他把手上的钻石小心翼翼地装回盒子里,又商定好预定款子,然后道,“我需要测量你的指围。” 在珠宝店里折腾了一上午,出来后怀里揣着给太太的耳坠子,心里揣着定制的戒指,十分愉悦地数了数所剩无几的钞票,叫了黄包车,奔向沪西的日本区。 此时已是中午,下了车,随便填了填肚子,便沿着街道走。路两侧有好些个日本料理店,层层叠叠,层出不穷,客人不是很多,也许是因为刚刚中午的缘故,大多数人都是晚上来吃,请客又或者什么,也是个身份的象征,这样一来,整条街都是个生机勃勃的样子了。 绕着几条街走了几圈,从开纳路穿到钱家巷,这里是平民区,密密麻麻一水儿的平房,弄堂也是蜘蛛网一般四通八达。 回想了地图上的位置,往北走是极斯菲尔路,向南是愚园路。弄堂里的住家都是相互熟悉的,我一个陌生面孔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本不想理会,闷头往北走,临到了出口,却被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拽住了胳膊。 男孩还穿着校服,像是回家来吃午饭,这时停下了脚步,说道:“不要再往那边去了!” “为什么?”我问。 “那边不能去,”一边说,一边拉着我躲进了一条细窄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