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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一开,便想起上海的冯虚——如今她应该已在北平了。 再看看刘国卿,便不想把冯虚和白崇山一事说出来,我只想确认冯虚究竟是不是刘国卿的太太,虽然答案早摆在了眼前,但没有刘国卿的亲口承认,就总会抱有点儿幻想。 把他推开,搬过一把椅子坐下,又点了根儿烟,抽了两口,满口生烟地问:“你们夫妻俩长期分居两地,你就不担心?” 他不大想回答这个问题,不情愿道:“她有她的事。” 我摇头笑道:“现如今,女人都成了男人。以前出一个花木兰,那可不得了,现在,大半儿都是花木兰了。” 他点头道:“可不是。” “从照片上看,你太太也是个花木兰啊。” 他再次沉默下去,不吭声。 我装作不在意道:“不会也跟我太太一样,是前朝贵女吧?” 他换了个姿势:“不是,我和她都是胡同里窜大的,长大之后,就自然而然结了亲。” “她是留在北平伺候你爸妈?” 他深深吸了口气:“……别说她了,睡觉吧。” “她叫什么?” 他再一愣。 而我则暗自懊恼,对着他,什么冷静理智都没了,只急着要答案。可话已出口,如同泼出去的水,断没有收回的道理,只好等他答复。 他愣过之后反问道:“你太太叫什么?” 换我愣住了。 太太……就是太太。 “真无情,”他目光温柔得像破碎的桃花瓣,声音也是轻轻的,落在我身上,却蓦然成了千斤重石,“是不是有一天,你也会忘了我的名字?” 我想起在上海那个信手拈来的化名。 “不会,”我说,“就算忘了我自己的,也不会忘了你的。” 他微微笑道:“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平行世界小剧场 6:依舸,你打算啥时候给我生个娃啊?(奋力耕耘) 1:老子真对不起祖宗给的这个姓...(内牛满面) ——三个月后—— 1:特么你干得好事!!(摔化验单) 6:......卧槽老子这么灵许个愿就能成真?!那我想要女儿行吗!! ——七个月后—— 6:宁宁来,这是妹妹,以后你要带她玩哦。 1:憋废话了,赶紧过来喂奶,老子搞不定!(手忙脚乱) 6:依舸,你说我许愿咋这么灵呢? 1:谁知道你哪点被那个萌点扭曲的作者看中了? 6:那我再许个愿吧。 ——1945年8月15日—— 日本投降。 【这是块糖=W=】 ☆、第一百零八章 没睡几小时天便亮了,稀里糊涂地爬起来,洗漱完,草草用了早餐。临走时时间尚有盈余,刘国卿叫住我,递过来一张相片,接过来一瞅,这不是过年时候和太太孩子照的全家福吗。 我笑道:“你倒是上心。” 刘国卿垂着眼,目光落在照片上,半晌抬起头,认真道:“依舸,我说过,等战争结束了,就该聊聊我俩的事儿了,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你得往心里头去。” 把照片贴身揣了,听他这番真情实意,不由得笑着摇头:“刘国卿啊,我也想往心里头去。但这张是空头支票,你我有没有命享还不一定呢。” 他面色骤变:“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对着他眼睛盯了一会儿,这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不大,但很有味道。 “你眼睛近视吗?”我笑着问他。 他瞪大了眼睛,身体僵直,面色隐隐发青。 我接着道:“从老子回来再进警署就没闲着,处理的第一号人物就是借住在老精华眼镜店里的一个要考医科大学的学生,叫任国桢。这小子牛啊,愣是没让日本人查出来什么特别身份,只好往我们中国人这儿推。我看了眼日本人搜出来的账单,诶哟喂,一大长串,还都是签名,书法大杂烩似的,各式各样海纳百川,看得老子眼睛都花了,寻思反正日本人没证据,我就给放了。不过那账单上有个名字挺有意思的,叫刘清臣——字儿还是颜体,你说有意思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爹妈想让他当前朝的官儿呢。” 他的字,就是用脚写的,再化成灰了,老子也能一眼就刁出来! 他颤声道:“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别说那么难听,咱们现在要一致对外。” 这事儿我想了很久,要不要提醒他——从我们两个愈渐清晰的政治立场和所属党|派来讲,虽然国共在前线还是合作的友军关系,但是上到司令下到小兵,无人不心知肚明,一山不容二虎,争了十年的双方,在赶走日本侵略者之后,必然会再次枪口相向,兄弟阋墙。 我们早知道彼此不是真的为日本人效力,甚至期待过这只是上头的一次政治考量,把两个隶属相同党|派的地下工作者放进同一个篮子里。然而期待就是期待,老精华并不是我和上头联络的地点之一,那么刘国卿,就只能是友军的人了。 所以他说的“战争结束”,我也不再抱有期待——他说的是哪一场战争的结束呢?事到如今,我反而不想小鬼子走了。 他似乎有些生气:“依舸,你这么做可不厚道,我可没往你身边钉钉子!” “你为啥就不认为老子是怕你干蠢事,才找人盯着你呢?” 老子根本没给他安眼线!说他蠢他还真学上猪哼哼了! “我不需要!”他冷下脸来,“我给你个面子,你自己把他们撤走,否则别怪我亲自动手!” 我乐了:“行啊,我还真不撤,你自己慢慢找去吧!” 其实老子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反而觉得刘国卿的反应很有趣,干脆逗一逗他,顺手给他制造点儿假麻烦——真当老子给他擦屁股是白擦的?怎么着也得捅捅他那宝贝似的腚眼子过过干瘾啊。 这天晚上,我约了邹绳祖一起吃晚餐,主要是问问他下一次去上海是啥时候,方便他把戒指给我取回来,顺道就也把早上这事儿说了,当然这是说了刘国卿以为我在他身边钉钉子,没再说深入了。 到底还是忌讳他半剌日本人的身份。 邹绳祖近期没有再去上海的打算,不过他可以联系到朋友帮我把戒指取回来,这让我放下一大块心思。 又听他道:“刘国卿这人儿脑袋在情情爱爱上不会转弯,真是傻得可以,看来他还是不了解你。” 我说道:“前半句英雄所见略同,后半句,他要真了解我了,那还真坏事儿了。” “愿闻其详。” “他了解的越多,老子就越被动,我得牢牢掌握住主动权。” “你可拉倒吧,”邹绳祖嗤笑,从鼻子里喷出气儿来,态度不屑,“你在他跟前儿乖得跟只猫似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