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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亡,但足以说明这绝不是那已经没落的宋家能做到的事情。 幻鹊发热整整两日,她整个人被那支箭几乎捅穿,来来去去了几个郎中都不敢贸然将其拔出来。 她替郁迟挡下了这支箭,青喙连着两日频频过去看望。 “笃笃。” “什么事?”郁迟问。 “教主,有一人自称是您的下属,我们瞧他面生,不敢贸然将他放进来。” 郁迟皱眉,抬手拿了枕边的面具系在脑后,“带他进来。” 过了不一会儿,雷火楼一人带着那人来敲门,木门应声而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相貌平平,郁迟从未见过的人。 “少主。”那人恭敬垂首,开口。 郁迟心里猛地一跳,隐在面具后的眸子睁大。 那人没等到他回话,一脚跨进房门,猛地单膝跪在地上,再度开口,“您吩咐的事已办妥,回程稍有耽搁,属下罪该万死。” 郁迟冷着声,“无妨,你进来吧。” 雷火楼那人见真是郁迟手下的人,也不在意,临走的时候还甚有礼貌地将郁迟的门紧紧合上。 那人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垂着头不说话。 郁迟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稳下来呼吸,“你……起来,跪着做什么。” 那人说,“跪都跪了,再跪会儿。” 郁迟伸手解了面具,黑色的绳子自他指间散开,露出来一张俊朗的脸。他掀开身上的被子,想过来扶跪着的人起身。 “别动,躺着。”那人出了声,半分没有属下的样子,郁迟却也乖乖听了话,将被子又盖回去。 这人自然是从落日山庄连夜赶来的谢怀风。 谢玲珑一句咋咋呼呼的受了重伤,谢怀风手指见了血,吓得不轻。劈手将字条抓过来,从头到尾读完了才又松了口气,雷火楼往宋家的路上遭遇伏击,几个人都受了伤,有一股不明势力在暗中保着宋家。 目前的发展和谢怀风最初的猜想几乎完全一致,这股势力是否就是宋家暗中替朝廷养的兵?江湖世家和朝廷共同练出来的兵,能将魔教一大势力伏击至此也不稀奇。宋家……宋家,谢怀风念着这两个字,宋家真有这个胆量吗,宋显山和宋承运二人看着唯唯诺诺,遇事优柔寡断,却能在背后做出这种事来? 无论如何,谢怀风得将这股暗中的势力揪出来,此事关系甚广,关乎的不仅仅是江湖格局,更关乎大周国的国土,关乎宋家是否知道甚至参与了朝廷中有人暗中通辽。 谢怀风抬眸看郁迟,他身上缠着白布,不知道哪里受了什么伤,不知道有多严重。他们都知道郁迟来魔教这件事危险重重,但真的看到了谢怀风还是心里软成一片,心甘情愿单膝跪在地上,他这辈子还没这么跪过谁,跪过谢家老爷子,跪过谢堂风。 再就是郁迟了。 半分情势所迫,当着雷火楼那人的面做戏,但等谢怀风真的跪下去,却觉得自己是被心里沉甸甸的情绪压下去的。 作者有话说: 你看,削到手了吧! 52 蚂蚁上树 听说教主想称霸武林 · 落回 字数:3245 更新时间:2020-12-23 22:00:00 在凛州郁迟没忍住掉过眼泪,就那么滚了两颗下来,直愣愣的。不像是姑娘家梨花带雨的哭,淅淅沥沥的连绵不绝,更像是实在忍不住了,盈了满眼眶的委屈,都化成了两滴泪,啪嗒落下来。 郁迟这个人很纯粹,他的情绪想法都直接,他大概总以为自己在掩饰,奈何他同人交往的经验不多,对于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并不精通。他吃醋,羡慕,委屈,满足,害羞,都化成眼底晶莹的光,和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谢怀风喜欢看他,这么纯粹的一个人,就差把自己一颗心剖出来给他看。又没失掉自己,谢怀风总觉得郁迟像是一头小狼崽,郁迟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在他自己的事情上无比他理智冷静,而遇到谢怀风的事情他偶尔会乱些分寸,却也是坚定的。 一棵抽条生长的树,坚韧又挺拔,不许别人在他脚下乘凉,却日日盼着谢怀风从他身旁经过。 小树抖了抖枝,再度邀请谢怀风去折枝。 “四爷,宋家的事……” 谢怀风已经起了身,往桌边一坐,提起茶壶倒了杯茶,里头的茶水冰凉,不知道多久没换过热水。谢怀风挑眉,没接郁迟的话,却是问道:“青喙呢?” 郁迟抿唇,眼神躲了一下,“幻鹊阁主受了重伤,青喙前去探望。” 谢怀风脸上可能是涂了层面具,郁迟也不知道是怎么达到的这种效果,他听说过有易容这回事,但自己没这个本事,也没见别人易容过。他第一眼看谢怀风完全没看出什么不对,心下好奇,只等着谢怀风什么时候能到他身边来,让他伸手摸摸是怎么回事。 但谢怀风坐得端端正正,半分没有挪动的意思。 他易容易得分外低调,五官的凌厉都被柔和掉,扔到人群里端看相貌怕是再也找不到他这个人。刚刚雷火楼的人在时他藏着自己身上的气质,现在独剩下他们两个,那卓然气质又冒出来。这种诡怪的离析感竟然看得郁迟一颗心乱跳,莫名其妙地心动。 我踩不住那条该守的线,郁迟在心里想。 “幻鹊?”谢怀风出声。 郁迟噎了一下,有些心虚,“幻鹊替我挡下一箭,此人行事向来没有章法,背后缘由不明,这段时间我对幻鹊阁也没有任何了解,幻鹊和她背后的势力太过神秘。我想……幻鹊此人是否同严泺有何渊源?” “嗯。”谢怀风随口应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才又说,“魔罗殿当初势力分布甚广,牵扯的人也数不胜数,是否培植了暗中势力可能只有魔尊严罗才知道。严罗已经不在,如若幻鹊阁真是魔罗殿下势力,守着魔教忠心耿耿,你的身份恐怕早被拆穿了。” 郁迟垂了眸,谢怀风说得也不无道理。虽说魔罗殿覆灭时少主严泺年岁尚小,但幻鹊已经几经试探,若真是魔罗殿的人早就该发现郁迟并不是真的严泺。 “问天凡押在关州地牢?” “嗯,他经过一战武功尽废失了神智,与孩童无异。” 谢怀风皱了眉,只一瞬间,却被郁迟捕捉到。 “有何不妥?”郁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