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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收,脸上神色变得庄重,旁边经过的弟子没一个不认识他的,纷纷过来行礼问好,认出骆殊途和段礼的身份后,免不了又再行次礼——这三人的辈份着实大,全派上下除了掌门一辈的,就没谁压得过去。 这么行一路太麻烦,金临挥挥手不让人过来了,倒是让因为灰头土脸血衣加身而被偷偷注目的另两人松了口气。 ——— 主峰的建筑恢弘大气,有凌天之威势,毫不愧对修真界第一大派的名号。 这头骆殊途还跟着金临往大门前进,并不知自他们出现以来,所有情景都被清清楚楚地映射到了掌门屋里的灵镜上。 “是个不错的,投在你那倒没荒废了去。”掌门看着镜中身影,眼中有些满意之色,当年若非鸿钧选了这孩子,他是打算收为关门弟子的,好在后来退其次选的段礼也不差。 鸿钧坐在椅上,闻言亦无所表示,仍是一副无欲无求的神情,只将目光凝在那小人身上,淡漠地点了下头。 掌门习以为常,从乾坤袋里取出一袋上品灵茶,道:“你出关早了,我不曾准备东西,此茶是玉脉山出,想来你喜欢。” 说话竟没有半点掌门的架子,反倒是平辈论交的姿态,甚至透了点不易察觉的敬意。 鸿钧照样淡淡地点头,收下灵茶,只道:“多谢。” 音色清冽如其人。 没等多久,金临便带人到了,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就自觉地站到了一旁,将主场让给两个小的。 “师尊!”骆殊途笑颜烂漫,浑身散发着喜悦激动的气息,对着上座的鸿钧甜甜地唤道,“师尊,相思好想你!” 闭关五载余,印象里矮小的徒弟往上蹿了一截,原本圆润的脸逐渐褪去了婴儿肥,显露出不俗的五官,鸿钧很少关注修炼之外的东西,此刻却多看了少年几眼,罕见地在脑海中浮出了几个形容词。 在鸿钧看着自己的同时,骆殊途也抓紧时机看着他,鸿钧的容貌估计能在修真界排第一,亲眼见证的效果冲击力非常大,如果不是原剧情反复提过此人绝代风华,没有心理准备的骆殊途恐怕要窒息一下。 {我好像感觉到了心跳……}千秋虚弱的声音飘来,{简直美成杀器啊(ノ_<)!} “为何。”鸿钧的眼神定在少年染血的衣衫上,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在场的三小辈都见过鸿钧,金临聪明,一进屋看地看掌门就是不看他,段礼有学有样,不等骆殊途开口就忿忿拂袖告状道:“师父!这贱子心狠手辣,杀我三友,多亏大师兄来得及时,否则我难逃一死!” 他脾性暴躁,一直记着人界时段家嫡子的身份,并带着嫡子对待庶子的盛气凌人,根本没看清形势,这对于尊崇实力远胜过血缘的修真之人而言算得上笑话,就这一点,足够掌门失望。 金临怜悯地看向这个主动把事情摆上明面的小师弟,要是他继续糊涂下去,总有一天吃大亏。 果然,掌门脸色不渝,段礼针对段相思的事做得明显,他资质尚佳,脾气也可磨练,唯有心性欠缺,凡心太重,于大道上难以成就。 “胡闹!” 鸿钧将目光从双眼明亮两颊粉红的骆殊途身上移开,淡然道:“去执法峰各领十鞭。” 他用的是“各”。 斥完意图从轻发落的掌门愣了愣,很快默认他的决定,喝向惊愕的段礼:“还不快去!临儿,看着他!” “师父——”段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还受着伤,为什么师父如此偏向鸿钧真人! 执法峰十鞭,可不是普通的十鞭,打手同样不普通,一鞭子下去,保管用药都愈合不了,除非执法长老肯给专门的伤药,否则就必然生生痛上一月。 与他的震惊不同,骆殊途依然满眼孺慕地注视着鸿钧,笑意盈盈地颔首道:“好,师尊一定要等我,相思马上就能回来。” 要说哪里违和,便只有话语里那丝透露出来的不安,似乎不确定自己回来后还见不见得到人,有些惶恐,有些压抑。 鸿钧纹丝不动地目视三人离开,放在膝上的手幅度极小地颤了颤。 ☆、第九发每天醒来都和师尊恩恩爱/爱 鸿钧是修真界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十七筑基,三十结丹,如今未及半百,已是元婴后期,听来顺畅轻松得不可思议,毕竟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五十筑基为常态,能提前个二三十年就了不得了。 等凌天派掌门出来认下了这个“曾经流落在外”的小师弟,各方人马才逐渐消停,不管背后有什么原因,此般天赋确实也只有凌天派护得住。 要论神秘,鸿钧真人认第一,没人认第二。他中途插道掌门一辈,便是连个名字都无人知晓,有深得信任的管理层谨慎问起,长老们皆是讳莫如深。 故而即便派中还有元婴之上的大能,所造的威势却远不及鸿钧,当年甫一进派,掌门便允他独立修炼,落居在灵气充沛的诸道峰。 此峰虽偏远,但位置极好,是除了主峰外唯几长在主龙脉上的。 骆殊途领完罚,被金临送回峰上,当即感到一阵神清气爽,经脉里缓慢回复着的灵力反应热情,速度明显加快,连身上的伤都去了些痛意。 原主住了几年,从没为此困惑过,但换作骆殊途,忍不住就惊讶了——这等福地,掌门不用也就算了,竟不动声色地闲置至鸿钧到来,像是特意等着一般。 因原剧情没有追究鸿钧的来路,他在梳理时自然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对方修真的历程上,现在一回想才感觉到古怪,这里头要是没有隐藏剧情,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金临向骆殊途叮嘱过几句,便知趣地打道回府,他是有心留下贪点灵气,不过诸道峰上下可就这一对师徒,哪个都不是能伺候着让他喝茶歇歇的——就算会,他也怕夭寿啊! 远远地,骆殊途就看见了院子里的人影,连忙加快脚步小跑过去,嘴角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儿:“师尊!” 站在树下的鸿钧淡淡地看他一眼,重新将目光投回刚开花的灵树,泼墨长发流水似的淌在背后,被风吹起些许,更显得风姿无双。 见他望着树,骆殊途略带兴奋地说:“这是我种的三生树,师尊闭关的时候我想不如种点什么,没想到刚凑上它开花,师尊就出关了!”少年脸上的笑容真挚,并不在意另一方的冷淡,神采飞扬地念叨着,“三生花花期长,师尊喜欢的话我就再去挖几株……” 鸿钧安静地听着,他生性冷清,不喜喧闹,但此刻却并未觉得少年聒噪,富有朝气的声音像是粒丢向湖里的石子,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沉闷,也稍稍将一片空白的日子填上了一点生动的颜色。 当初收下这个徒弟,完全是掌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