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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允见他不再说话,知是无事了,于是离去。只是心中有些不明白,这么多年,公子还在找一个已死之人,是否太——不过,他信公子。 西楼应一人独立,呢喃道,“梨花开了。”二月梨花白,你在何处,还会不会酿那枝上白? 空庭 梁王坐在梨花树下,任由那些梨花片片飘落,些许落在他肩上,也不去拂去。 面前是粗瓷的酒坛,和晶莹剔透的水晶杯。 “轻轻,你要是能像这梨花一样落到我身旁就好了。”他摇摇头,一口气喝尽了水晶杯里的酒,暗暗的香气在鼻尖和口舌中流转,可酒的滋味是却是苦的,不似黄连苦,不像苦莲心,只是一种酸涩难言的苦楚,形容不出。 那颗梨花泪就在眼前的桌案上,他拿起了端详。这颗梨花泪,算是她留下的遗物吧。冰檀玉棺里连同她的尸身都被西楼应夺走,他也只留下这颗她当初勉强收下的礼物了。 或许是酒的滋味熏人神智,恍惚间记得当初他们在船中的对话。还记得她那时说的,千万不肯收自己的礼物,还让自己照顾西楼应,还说什么要出家,她出什么家?一个年纪小小的姑娘家出什么家? 是了!终于猛然地回想起这一切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脑海中顿时清醒起来。 轻轻,你好狠的心肠——手里的梨花泪颓然坠落在地,飘飘荡荡的梨花落在那颗美玉上,梁王站起身来,拂去了身上点点的花瓣,眼角带了泪又有着笑。 轻轻,你竟是藏得竟是如此近。他叹息一声,不知道心绪中藏了多少的莫可奈何。这么聪慧狠决的女子,他心惊,更心动。 这一次,我会先遇见你。 三月,桃花开到叫人迷醉。 青云山已经是新绿成叠,青云观也多了些因着春日□□带来的鲜活。如丝微雨落下来,点在草叶花木之间,湿润又温柔。那一日的青云观来了外客,客人说是来求神灵一事。 那客人一身蓝色的锦袍,外罩了湖蓝的纱衣。神情温润,一身的高贵气度。只可惜,这个客人在寻觅了所有的女冠子之后,却是失望的神色。 “公子是找什么人吗?”观里的知观问。 “不瞒知观,我的确在寻访一位故人。”那客人笑道,却掩不住眉目中的着急。 “那公子要失望了,这里是我们所有的修士了。”知观说,独独遗忘了那个年纪轻轻的忘轻。 “真的没有别的女冠子了吗?”客人不死心,问道,眼睛扫过每一个女冠子,都不是她。 “没有了,青云观只有我们这些世外之人,不问红尘。公子,或许她在别处。”知观道,神色无悲无喜,淡如清湖。 “如此,告辞。”客人说道。一身锦蓝,转身而去,出了青云观,观前栽了两颗梨花树,此时正逢盛开,这三月中清耀如雪,丝丝缕缕摇风而舞,在青石地面上睡了满地。 “驾!”那客人却是无心探看,脚下的丝履踩过零落的梨花,策马呼啸而去。身后的青云观飞快的远去,渐渐隐没在山雾与树影中。 “知观,我们忘记忘轻了。”有个女冠子这才开口。 知观这才回想起来,原来还有个忘轻,“无妨,忘轻是孤女,与他定然不是故人。她现在在哪里?” “估计在山里。”有人道。 “我知道了。”那忘轻,身前是凤陵孤女,如今是青云观女冠子,早已不是红尘中人。 不见,不是故人;见了,亦不是故人。那位客人寻错地方了。 ☆、十四 相思寸寸断 作者有话要说: 老样子哈。 有错处请指出, 一定改正喔。 春风不知人心苦,枉自掀花吹。 退去所有人,独自捧着粗瓷坛子抱在怀中游荡在梨花林中,淡淡月色拢来,人间□□入迷,却只有他醉不得。 “轻轻、轻轻——”他叫到,“你骗我、你骗我——”他发丝散乱,衣袍不整,神色迷离歪斜斜地靠在一颗梨树下灌了一口闷酒。 “你骗我——”他呢呢喃喃似在梦中,却深知今生最大的悔世憾事是无能再见她一面。 “也好,也好。”他道,摔碎了手里的粗瓷坛子,摇摇晃晃地不知往何处去。 霍言看着这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歪倒在水边,无奈笑笑。 痴情可笑,落到无心人手里,不过空自恼。 这家伙不是西楼应,所以注定错过轻轻。她扶起那烂醉如泥的人,慢慢往屋子里走。 春夜春寒,梁王还是小心身体得好。 毕竟明天开始,公子西楼身负重伤销声匿迹,朝政大事还需要你这样的俊才呐。 霍言笑着给那人盖上被子,转身欲离去却被人捉住了手。 “别走——”那人在混沌中呓语。 霍言转身,低头俯看他眉目间的伤心落寞。也罢,你这些年来坎坷,除了轻轻也不会再动真心。我一个人还要停留不短的时日,不如我们做个伴,我陪你玩一玩。 行者,谁不寂寞?不过是有人自苦,有人开脱。 青云山渐近暮色,忘轻在河边采了水鱼须就要回道观,却在河滩碰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慢慢靠近,那人一张脸满是污血,狼狈不堪,人还清醒着却气息微弱。他手里的剑沾了血,如此突兀骇人,只是对忘轻而言,不过是寻常。 一条人命,她可救,也可不救。不过还是选择蹲下身。 “你是谁?”那人气息微弱,敛去了眼中惊喜与无奈之色,凝滞着开口。 “你想死还是想活?”忘轻问,放下手里的背篓,漠然无情。 “你想救我还是不救?”那人却问。 忘轻立马背上竹篓起身离去,却被人抓住了衣角。 “救我。”仅两个字,却死死不放。 她转身,容颜如春雪,冰凉晶莹,落进那人眼底和心上。 他轻轻叹息,我终于找到你。 青云观里没有男子,所以忘轻将人安置在一个山洞中。只待为那人换下一身血衣,着上一身道袍。摘下自己眼上的墨带,取热水洗净那人面上的污血,她怔在原处。 阿哑。这熟悉而陌生的面容叫她手足无措。更多却是千万的心疼与疼痛,她的阿哑,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你看什么?”那人声线终于恢复本来的样子,如冰雪沁骨,却透着莫名的优雅和魅惑。他见着她眼底的无措和心疼,却不能露出半分马脚。 “你—为何伤成这个样子?”收敛了情绪,看起来阿哑并不认识自己。 “我不知。”他微微皱眉,“我忘记太多事情,记不起了。” “忘记。”这个词多么美妙,一霎那却叫她心中作痛起来。她离开凤陵,离开镜馆,离开阿哑,离开红尘,来到这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