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年春梦

    尹贤和沈励勤到的时候，包间里的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当年一起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的兄弟几年未见，少不得一阵寒暄。

    饭局是尹贤攒的，沈励勤走后，当年那群小弟兄显然奉尹贤为尊。但尹贤想着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也要让真大哥出出面，让手下的小弟兄们瞻仰瞻仰久不露面的大哥本人。

    沈励勤不得不应了。

    作为这座小城里百年也不出一个的大名人，沈励勤从小就是风云人物，家境优越成绩好，人还长得俊朗漂亮，就算小时候调皮干了不少坏事，少年时候被女孩子们追捧性子浪荡，他依旧是街头巷尾市井大妈们羡慕的别人家孩子。及至他考上名校后来又闯了这样一番事业出来，就更成了小城里个高不可攀的代表。

    尹贤这样财大气粗的当地富三代在他面前，也只是鞍前马后的小弟。小城里跟他谈过两天对象的女人，说起当年那段恋情，彷佛身价也提高不少似的。

    他离开这个圈子太久了，近年来桀骜之气渐敛，看起来又温和又文气，即使如此，多年未见发小们也不似从前那样自在。好在酒过三巡，当年一起胡混的记忆又回来了些，推杯换盏间，酒桌上的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小时候就胆大虎气的一个小兄弟坐在沈励勤对角，此时已有几分醉，举着白酒杯敬他，又道：励勤哥，兄弟们真是羡慕你啊！那么大一个娱乐公司，那么些环肥燕瘦的大美女，艳福不浅啊！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传入每一个人耳朵里，桌上其他人纷纷停下交谈，看向他。

    沈励勤笑道：只是签在公司的艺人，他们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有各自的小团队，很少会在公司遇上。

    沈励勤正含糊着要把这话题岔过去，包间门再次被人推开。漫画里的丧气少女跨越次元走进来，清冷的眸子扫视一圈，径直走向沈励勤。

    沈励勤在主位，一侧坐着尹贤，另一侧是位老同学。

    尹茉莉就这么旁若无人越过人群，又目不斜视的走到沈励勤身边，她像一只没有感情的利箭，直插在沈励勤和不知名的同学中间，理所应当的模样十分的目中无人。

    尹贤尴尬的想捂脸。这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人家得怎么编排他家的家教？

    那莫名成了靶子的老同学也尴尬，但他面上不显露，猜测他们关系匪浅，大方的笑着换了座位。

    尹贤显然对尹茉莉的臭脾气十分了解，懒得多费口舌，跟同学陪完笑脸，又让服务员在沈励勤旁边添了一副新餐具。

    既然要把侄女托付给人家，总不好让两人太陌生吧。

    因为尹茉莉的到来，席间众人消停不少，之前那些猎奇八卦的话题也暂且搁下，大家又聊起了少年时代的趣事。有人讲起当年他们约架，求尹茉莉帮他们放风的糗事，众人饮了酒笑的前仰后合，尹茉莉却始终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面孔。

    沈励勤一边应对进酒的诸人，一面用余光扫过尹茉莉的表情。她太安静了，安静得仿佛没有情绪，任他人如何热闹欢乐，但这欢乐总进不了她的内心。沈励勤想的有些出神。

    察觉到他的视线，少女抬起眸子看了沈励勤一眼。下一秒，隔着裤料，瘙痒酥麻的触觉传来。指尖细细，似有若无的挑逗着他的神经。

    隐秘的抚触在暗处进行着，沈励勤却面上一派正经

    同尹贤闲话。

    酒过三巡，喝高了的众人闹着要去二场唱歌。尹贤也上了头，大手一挥叫饭店经理安排下去。

    尹茉莉被酒鬼们吵了半晚上，脑袋都要炸了，实在没精神再同他们干耗。她默默看了眼沈励勤，好像用眼神勾着他的心弦暗示了什么，沈励勤还在思考那个眼神的含义，小姑娘已经潇洒的转身走了，没有留下半片云彩。

    二场又是狂欢，没了尹茉莉的低气压影响，他们敞开了簇拥着沈励勤喝酒聊天，直闹到午夜才散场。

    沈励勤回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

    男人边走边解开衬衫，先撑着洗手池洗脸醒酒，额前的碎发粘了水珠垂下来，他又用手向后捋去。

    沈励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默然出神，这张脸虽然依旧俊美，但岁月的痕迹仍多多少少留在眉间眼尾。

    他回忆起下午才见到那张精致俏脸，少女冷漠的眼神和形状完美的唇，胯下的小兄弟不受控制的缓缓抬头。

    在莲蓬头下，雨幕般地水流落下，淋湿了他却浇不灭下腹处的欲火。眯着眼去想她吊起眼角口他的鸡巴，想象这根粗壮火热的大家伙插进她紧窄肉嫩的小屄，想象着自己在她玉样无暇的肌肤上留下青红印记。粗喘着呻吟出声，白色的精液喷出老远，又被水流缓缓带走。

    像一场年少时的春梦。

    忍了整晚的欲火和醉意稍稍降下去了些。

    事实上，三十四五岁上他就不太重欲，过了那些年糜烂放荡的生活，已经没什么女人可以勾起他的好奇心，因为每个人到最后都是大同小异的寡淡无味，近年来他尤其寡欲。

    也许真是太久没释放过自己，不知情时做了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明知她是好友的侄女，明知她是那个该叫他叔叔的小女孩，还会忍不住想象把她压在身下狠肏的模样。

    或许真如人所说，他是个禽兽吧！

    沈励勤一边自责内疚的唾弃自己，一边带着水气醉意掀开薄被，却意外发现床中央赤条条躺着一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