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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骄傲。 但明霄也救过他。 那天他因为被子叠得不好,被教官一把抓起来往地上扔,肚子和脸都挨了好几脚。苏锐偷偷叫来明霄,明霄赶到时飞身一踹,将教官揍得倒地不起。 夜里,顾佑臣和明霄一起被关进黑屋。两个少年依偎在一起,没头没尾地聊起未来。 当那个关于“小神仙”的话题结束时,明霄让顾佑臣躺在自己怀里,温声说:“睡吧。” 顾佑臣眨巴着眼,“霄霄哥,你真好看。” 明霄笑了,刮刮他的鼻梁,“你也好看。” “我哪里好看?” 明霄想了想,“你的眼睛,像星辰一样。” 第21章 自从成了明霄的尾巴,国学院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顾佑臣整日将明霄挂在嘴边,只要明霄出现在视野范围内,目光就撤不回来。晚上还要在寝室练功,有模有样地打几套组合拳,引得室友们小声叫好。 苏锐给大家铺好床,将人都赶去床上,顾佑臣气喘吁吁地掀起衣摆,努力吸气道:“室长,你看我今天有没练出腹肌?” 国学院伙食供应极差,咸菜配白饭是常事,院长向家长们宣传的却是“进行俭朴教育”、“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顾佑臣在家时就不胖,来之后痩了好几斤,衣服一掀就是两溜小排骨,肌肉的影子都没有。 苏锐叹气,帮他将衣服拉下来。他还不甘心地问:“室长,你看到我的腹肌了吗?” “快去睡吧,明天一早起来就有腹肌了。”苏锐说。 顾佑臣瘪嘴:“你骗我。你上次也这么说,结果你使坏,趁我睡着在我肚皮上画乌龟壳。” 苏锐笑了,揉揉他的头发:“你又瘦又小,练什么腹肌?等以后长个儿了,身体壮实了,再练腹肌吧。” “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长个儿?”顾佑臣爬上床:“我现在就要有腹肌,我前几天还梦到有了八块腹肌!” 苏锐弯腰给他掖被子:“明霄都没八块腹肌。” “他有两块,我看到过!”一说到明霄,顾佑臣就咧嘴笑,“我也好想有啊!” “要不你让他教教你怎么练腹肌?” “他才不教。” “怎么会呢?你老是跟着他,武术他不也教你了吗?” 顾佑臣眼角撇了撇,老沉得有点滑稽:“武术他也不教我。” “嗯?那你刚才打的是什么?”苏锐意外道。 “是我看他打架时偷偷学的。”顾佑臣说:“霄霄哥说我还小,不让我打架。” 苏锐若有所思:“他是对的。” “不过我可以自己学呀。”顾佑臣又笑了:“我最喜欢他了!” “你个小跟班。” “是小尾巴,不是小跟班!” “这俩有什么区别吗?”苏锐问。 “当然有啦!”顾佑臣说:“尾巴是长在屁股后面的,跟班是跟在屁股后面的,尾巴比跟班亲近多了!跟班随时会跑掉,但是尾巴永远不会!尾巴可忠诚了!” “呃……”苏锐有点跟不上这奇怪的逻辑了。 “哎!”顾佑臣说完叹了口气,跟小老头似的:“不过霄霄哥的跟班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围着他转,你也围着他转,以后他会不会忘了我这个忠诚的尾巴啊?” 苏锐哭笑不得:“我没有围着他转,但他帮咱们打过架,我去感谢他是应该的吧?” 顾佑臣自言自语:“不过没关系,就算霄霄哥忘记我了,我还是他的尾巴!” 一年学期结束后,国学院有人离开,也有小孩被送进来。顾佑臣得到了一次与家里通电话的机会。 通讯室像个小牢房,进去之前老师威胁不许诉苦,进去之后被按在凳子上,身边站着三名人高马大的教官。 小牢房里没有同学,没有明霄。 顾佑臣本来打算将这一年受的苦都说给母亲听,但被按着坐下的一瞬,冷汗突然涌出,恐惧像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咽喉。 教官冷声道:“敢说一个字不好,老子玩儿死你!” 顾佑臣咽下唾沫,电话接通之后,只发出一声颤抖的“妈妈”。 院长以“只有一部电话”为由,将每位孩子的通话时间限定在3分钟。 这是个很巧妙的局,孩子们在拿起电话之前被恐吓,通话时身后与面前站着凶神恶煞的教官,极少有孩子能压下恐惧,在极短的时间内告诉家长这里发生的一切。 就算有人哭闹或者说出对国学院不利的话,院长一解释——例如你的孩子劣根未除,还需继续磨练,家长们便信了。不仅信,还会遵从院长的“建议”,让孩子继续接受国学院的“传统教育”。 能将亲生儿女送来这种地方,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不闻不问,如此父母,已经愚昧到无法用常理来理解了。 顾佑臣睁大双眼,盯着与自己仅有两步之隔的教官,脑子一片空白,机械地重复着“好”——顾婵正在电话那头问他“吃得好不好”、“老师对你好不好”、“学得好不好”。 一个失格的母亲,仿佛也只能问出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电话挂断之前,顾佑臣突然抓紧话筒,哭着说:“妈妈,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你接我回去好不好?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会让你和爸爸回到外公家的!妈妈,我求你……” 3分钟已到,电话自动挂断。教官们粗暴地架住顾佑臣,却不敢轻易动手。 顾佑臣被带去一个类似单身公寓的房间,和正常家庭里的小孩房无异,装修得非常温馨,床铺干净松软,床边还铺着地毯。 院长来了一次,笑着叮嘱他乖乖在这里住几天。 顾佑臣记不得自己在那房间里待了多久,他很害怕,极度想回家,也想见到明霄。 后来房间的门突然打开,教官进来就是一耳光,然后生拉硬拽将他拖出去,一边打一边骂:“操!老子说的话你不听是吧?操你妈的!我让你哭!让你告状!丫的,不想活老子成全你!” 顾佑臣抱头跪在地上,痛得受不了,哭着喊“妈妈”。教官又是一巴掌,“妈妈?院长亲自去给你妈做了思想工作,你妈刚给你缴了学费,让老子们好好教育你!” 顾佑臣咬着淌血的唇角,难受得眼前一黑。 醒来时已经躺在宿舍的床上了,两个年纪特别小的孩子蹲在床边哭,苏锐手里握着药瓶,正给他上药,见他醒了,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小心翼翼地摸他红肿的脸:“痛不痛?” 顾佑臣吃力地撑起来,木然地看了看周遭,“我……” “明霄送你回来的。”苏锐一吸鼻子,“他去救你,那些人把他也打了,你好了去……” 还未说完,顾佑臣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全然不顾伤处钻心的痛,跌跌撞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