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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味和烟火气。 当然,出手也狠厉得更加没有顾忌,助理望着脚下的男人,这个人跟了老太爷几十年。 当年燕欢被送到雁回山修养那段时日,男人正在老爷子身边专处理那些不太能摊到台面上的事,不过他现在,已经金盆洗手,回家安生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有些年头了。 这半年来,助理自己也多少猜到燕欢当年罹难多少和老爷子有关。秦佑骨折愈合后,动手的时候,本来以为他会直接把这人往死里整,谁知,秦佑只是暗中扯出男人做过的一两件见不得光的事。 等秃头男人被麻烦找在身,自保无力的时候,又断绝了他跟老爷子见面求救的一切可能。 于是男人只能另辟蹊径到处托人力求跟老爷子说上话,这一牵扯,就把老爷子实质上的一批亲信全都暴露在秦佑的视线中。 助理先生这才明白秦佑这是拿人做饵,把这群仍然只看老太爷眼色行事的人全扯出来慢慢收拾。 秦佑竟然是想,架空老爷子。 现在饵已经物尽其用,到了最后收拾他的时候。 显然,秃头男人一听助理先生的话,联想到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也立刻明白了这点。 脸色顿时惨白,目光看向秦佑,“秦先生,原来,一直都是你……,为什么?……” 秦佑浓黑的眼眸微微动了下,眼神扫过来时越发冷厉阴沉。 助理先生会意,立刻屈膝蹲下身,拍一下秃顶男人的肩,“谭伯,凡事有因有果,作恶总有报应,秦先生让你去自首也是给你指条明路,明明自己就能担下的果,牵扯到妻小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你犯的事也够不上死,最多也就是终身监/禁,里边日子要是难熬,那件事,韩先生跟你是同谋,让他陪着你一块儿进去作伴,皆大欢喜,我看这事儿年前就办了吧。” 助理口中的韩先生就是当时替秃顶男人飞老爷子通风报信那个,这次秦佑要拿他杀鸡儆猴。 秃顶男人脸上血色尽失,眼珠子一转,又抬头看一眼上座。 秦佑坐在那,一直未发一言,但浑身散发带着凛凛杀意和好似已经掌控全局并且丝毫不容置喙的威压之气,无一不是在宣告他大限将至。 明白自己再无力转圜,秃顶男人身子瘫倒在地上,好半天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好,我答应你,拉着韩总一块儿进去,但是……秦先生,……你要保证放过我家里人。” 这时候,秦佑慢悠悠地起身,迈开长腿,缓步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视线中,秦佑锃亮的皮鞋越来越近,男人出了一背的冷汗。 秦佑步子一直踱到他面前,目光定定锁住他,对着助理先生的方向摊开手掌。 助理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从上衣口袋抽出钢笔,稳稳放在秦佑掌心。 秦佑抽开笔盖扔到一边,然后,屈膝在男人面前蹲了下来。 男人浑身瑟瑟发抖,秦佑古井无波的双眼,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就像是看着一只死物。 他还没能做出反应,秦佑脚尖微抬,踩住他按在地上的手。 男人意识到什么,刚想挣扎但身后的几个男人把他死死按住让他动弹不得。 这时候,秦佑终于启唇说出他进屋后的第一句话,“当初,是用这只手,给她灌药?” 秦佑的声音非常沉,幽幽传来像是催命之音,男人顿时瞪大眼睛。 但话音刚落,秦佑手里的钢笔,笔尖朝着他的手背猛地扎下去,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顷刻间鲜血四溅,男人顿时惨叫出声。 男人蜷在地上捂着受伤的手浑身痉挛痛呼不止。 秦佑站了起来,平静无波的眼神漠然地望向他,抬手优雅地拂了下西装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 而后,从助理手上接过手帕,慢条斯理地把沾血的手指擦净。 沾污的手帕扔到地上,秦佑没再看他一眼,转头就朝着门外走了。 助理连忙拎着大衣跟上,锦园会所门外,霓虹闪烁,纸醉金迷。 秦佑已经穿好的大衣,高大挺拔的男人在几个保镖的拥簇下,大步流星地走出会所大门。 正值隆冬,夜幕下寒风呼啸。 保镖给他打开车门,秦佑一脚迈上车,车子很快消失在浓黑夜色中。 普吉岛,芭东海滩,阳光媚明。 导演一声过,楚绎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赶紧走都一边。 旁人都短衣短裤的打扮,只有他穿着长裤,身上轻薄的白衬衣全都湿了,半透不透地黏在身上。 他是两天前到这里的,目前在拍的是一位歌坛当红天后的新曲mv。 这半年以来,就像他离开前跟秦佑描述的一样,他的工作非常忙碌,几乎没时间到s城落脚。 这半年发生了很多事,已经播出,就像燕秋鸿描述的一样,这部电视剧与其说有主角一二三,倒不如说是个都市人物群像。 而且就跟燕秋鸿所有旧作一样,这部电视剧依然好评如潮,拜他扮演的角色所赐,楚绎现在也算的上是圈里炙手可热的当红小生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可能,人生的无奈不外如是。 湿衣黏糊糊地贴在身上非常不舒服,楚绎用手拉起前襟兜了几下。 环视一周,他助理小冯正拧着装衣服的袋子,另一只手拿着水杯朝着他的方向大步跑过来。 当时从s城离开到横店去拍戏,以前的助理小王离职,这位新助理就是那时候顶缺进来的,只为楚绎一个人服务,特别在他大红大紫之后,基本成了他的私人助理。 当时,楚绎刚从s城离开,整个人状态非常不好,根本很难适应跟着他的人是新面孔,因此,也跟经纪人就此时磋商过。 那时候,刚好经纪人也在横店,楚绎找上门跟她说完自己的意见,经纪人倒是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吓了一跳似的,上下打量他一阵:“你状态不好,是不是哪不舒服?” 楚绎当然没生病,只是那种好像是身体的某个部分生生被扯离的感觉,心伤最直接地呈现成了真实的生理反应。 整整一个星期,他都处在那种像是胸腔被掏空的负压中。 虚软的无力感让他说每一句话都异常吃力,就算是用力说出来,声音还是虚浮得像是飘出来似的。 整一个气若游丝,也难怪他经纪人会惊诧成那样。 楚绎抬起垂下的眼皮,思绪从半年前拉回来,海滩上阳光依然灿烂。 眼见着小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