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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王之焕的一双眼给迷惑住,没志气! “郎君还是离我远些吧!”宋酒侧着身子像是在嫌弃地摆手。 王之焕见她的脖颈上也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仿佛自己一靠近她便会如此。忽的,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 原来这张脸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对她是管用的! 王之焕悄声走过去,好奇地问:“阿酒,你方才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想听听!” 宋酒背对着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旋即变了脸色,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什么也没有想。转过身,她笑意盈盈却没有半点真情实意,“我方才想的就是说书先生常讲的,郎君若是想听,去街边听说书先生讲吧!” 王之焕看她变脸变得比天还快,意识到她这是生气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她还是一只演技不赖、狡猾无比的兔子。 王之焕岔开了话题,问:“阿酒今日来宴会,可有需要我帮衬的地方?” 宋酒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想起这钱宅还有个心心念念王之焕的人呢!顿时便没有什么好语气,“郎君还是先管好自己的风流债吧!这城门一旦失火,便会殃及池鱼,我可不想身边的人因为你而受到伤害!” “清盼的事……你是在怪我?”王之焕问。 “郎君想多了,清盼的事应该怪我。是我粗心大意,防不胜防。何况下毒的人并非钱慕予,我怪你作甚?郎君是否对钱十三娘子有意,还是趁早和她解释清楚,我只求她不要再来管我的是非!” 宋酒说着,却是抬起眼眸,冷冷地看着王之焕,道:“亦或者,请郎君不要来管我的是非!” 尽管方才她真的有把王之焕当成臆想的对象,可当真正冷静下来,细心推敲前前后后的事情,宋酒还是决定远离王之焕。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她随意沾染上一点,一个不留神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她还有仇未报,还有阿盼要照顾,还未看到君顾功成名就,不能将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无论是做生意还是为人处世,她做事向来追求满打满算,不喜欢这种毫无把握的感觉。反正他们两人绝无在一起的可能,何不早早地讲明,免得日后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王之焕此刻的眼眸又变得变幻莫测,眼中的云雾较之先前更甚。“阿酒,天下人的是非如此多,我无心顾及。可与你有关的一切,我管定了!” 宋酒一噎,竟然无言以对。“王之焕,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 “随你!”宋酒在唇舌上斗不过王之焕,再多费口水也无用,索性就挥挥袖子走人。 他想管就管吧,她躲远点就行! …… 宋酒的帖子是以钱改容的名义送来的,可她这都在钱宅晃了许久,还不曾见到他的身影。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可是宋酒娘?” 宋酒转过身,是个小童模样的下仆。 “正是。” 小童倒是很守规矩,拱手道:“奴是九郎院中的小童,郎君此刻有事情走不开,特地让奴来寻您。” “他有事找我?”宋酒有点搞不懂了。按道理,钱改容给她送帖子,应该在宴会上相见才对,不应该私下见面的。难道外边盛传的钱宅家风甚严的话是假的? 钱氏是江南的名门望族,以钱改容这一门声誉最盛,是以钱宅也最注重家风。这规矩虽然多,虽然繁杂,可是细细数当今朝堂上的有才之士,不还是钱氏门下的能人最多? 只是可惜,钱氏之人能为贤才,却做不来高官。这也是为什么钱氏能在江南立足百年而屹立不倒的原因。 小童垂首,“郎君说请您不必忧心,去的地方不是他的院子,而是用来待客的。” 宋酒点头,“前边带路吧!” 两人一路无话,宋酒觉得有些无聊,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童聊了起来。 “你叫什么?” 小童表现得有些谨慎,虚虚地说道:“奴唤安乐。” “安乐?”宋酒没想到钱改容还会给身边的人取这样的名字,显得有些女气。“你跟在钱寺丞身边,可有跟着学点书?比如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可有学过?” 天也不算太热,小童却不住地用衣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宋酒娘您太抬举奴了,奴只是个小小的书童,怎么会懂这些高堂,还有什么高则忧的。” 宋酒瞧见他的动作,问道:“我瞧着这天儿还好,你怎么满头大汗的?可是哪里不舒坦?” 小童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要您担心了!奴无事,无事!”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宋酒也不多问,突然瞧见小径边上的一溜花架,上边的合欢花白中带粉,而一边的茑萝开得嫣红,有与合欢花一较高下的意味。合欢与茑萝都剪裁得十分精细,远远看起来十分养眼。 第八十三章 :诱敌计策 “这些花倒是种得不错,看来钱宅的花匠还是位好手!”宋酒不禁称赞道。 一边的小童安乐一听,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给宋酒讲起了这一溜花架上的所有花种。从生长习性到能否入药,他都讲了个遍。 宋酒本以为他虽然学识不够,但好在还能通晓一些其他的学识,也是值得夸赞的。可当她看到小童安乐熟练地将花枝上多余的枝叶掐掉时,突然意识到,安乐不是通晓这些花卉知识,而是本就会做这些活儿。 又或许,这种花的活儿就是他做的! 宋酒发现了这一点,安乐小童身上的其他缺点也就跟着一一暴露。 首先是他身上的衣裳。原本宋酒看见他这一身打扮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一时说不上来。安乐身上穿的衣裳太宽松了,显得太空荡。其次便是他的裤腿已经拖到了地上,只要一走路就表现得十分拖沓。 最后便是他的手。那双手哪里是做书童该有的手,指缝里嵌着褐色的泥土,皮肤不算白,带着常年被烈日灼晒的痕迹。在他掐枝叶的时候,宋酒还注意到他手心有被磨成焦黄的老茧。这是只有常年劳作的人才会有的,安乐若真的是一个书童,怎么会有这么明显的老茧? 看来,他说的钱改容请她过去有事要谈也是假的了。原因可想而知,这幕后操作的人还真是用心良苦! 只是可惜了,没有选对人。 宋酒笑得狡黠,既然要玩手段,咱们就来玩儿点大的! 宋酒干咳了两声,道:“安乐,这花儿也看够了,你还是带我过去吧。免得去迟了,让钱寺丞好等,到时候怪罪于你。” 安乐听了,赶紧收了声,像是想起自己身上还担着任务,便默默地在前边带路,后面再也没说过话。 一路到此处的院落,途中见到的仆人、女使可以说是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