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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也算是一片爱子之心。可是宋酒不喜欢这种带有监视意味的关爱之情,感觉她就像是变相的在蹲大狱。 宋酒一边喝茶,一边在心中思忖。其实她这院子里也不止一个“采蓝”,蒋氏院里的,大小李氏院里的,甚至老太太那边也派了眼线。这个家里,恐怕只有沈氏没有在她的浮翠居安插眼线了。 宋酒想,自己得做点什么将身边的烂根给刨了。 忍冬认认真真地将宋酒借来的书本放上书架子,突然摸到最上方歪歪斜斜地放着一本积灰的书。“娘子,这儿怎么有本积了灰的书?”忍冬踮脚将书拿了下来,皱眉捏着书来到窗前,猛地吹了一口气。 书上的灰尘顿时喷出一朵花,半数扬在空中。忍冬又拿着擦花瓶的布轻轻掸了掸,那书本上的灰尘才算被清理干净了。 宋酒接过书,看了看封面,正书“汉书艺文志”几个字。她微微一怔,没料到这书放在自己这里已经堆满了灰尘。她淡淡地将书搁在桌上,“这书不是我的,等重阳过了就还回去。” 忍冬点头,继续回到书架前整理其他摆放歪斜的书籍。 正巧这个时候宋清盼进来了,脚边还跟着好吃懒动的貂蝉。 “娘……” 宋清盼还没说完,只见貂蝉像疯了似的,一下子跳到桌上。它一边生气地叫着,一边用磨得锋利的爪子去刨放在桌上的那本书。 忍冬吓得魂不附体,提着手里的帕子就朝貂蝉打去,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小畜生,这书也是你能玩儿的?还不松手?” 貂蝉哪里肯听,竟然变本加厉地用牙齿去撕咬。 眼见着那本书就要被貂蝉撕碎了,宋清盼也是吓得不轻,躲到了宋酒怀中。 和宋酒亲近的人都知道她爱书成命,要是弄坏了一本,可是要遭罪的。更何况这本书还是她借来的,就更加让人胆战心惊了。 “貂蝉!”宋酒冷冷地出声,脸上也没有愤怒的神情,只是跟往常一样看着貂蝉。 但是貂蝉却感觉到一阵阴风从自己的猫背上掠过,惊得它赶紧松口松手,乖乖地趴在桌上不敢动,只用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盯着宋酒看。 忍冬心疼地颤着手去将书捧了起来,忍不住落泪。貂蝉的破坏力当真是无猫能比,原本好好的书就被它撕咬得破破烂烂,没有一页幸免。 忍冬是真的吓坏了,那些眼泪珠子也是被吓出来的。宋酒对身边的人都是和和气气的,那是因为她们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可是今日,这只肥猫却害得自己犯了大错。一想到往后宋酒都会对她冷冷淡淡的,忍冬禁不住耸着肩膀抽噎。 “哭什么?”宋酒轻声说道:“错是貂蝉犯的,我又不罚你。” 忍冬抽抽搭搭地说道:“可是这是婢失职,没有保护好这本书。万一借书给娘子的人见书坏了,和娘子置气,那忍冬岂不是成了罪人?” 宋酒无奈地摇头,“你就是心思太多了,明明是件简单的事情,一到你这里就成了天大的事情。放心,就算书坏了,我也不会被人骂的。” 忍冬捧着书,红着眼担忧地问道:“那这书该怎么处理?” “你拿来我瞧瞧。” 忍冬小心翼翼地捧着书的残躯走到宋酒身边,“没有一页是好的……” 宋酒将残破的书拿来,欣赏着貂蝉的杰作。她抬眸瞪了貂蝉一眼,貂蝉很是无辜地趴在桌上,“喵”了一声。 “娘亲,这里边好像有东西!”宋清盼惊讶地指着书皮破开的地方,圆溜溜的眼珠瞪得很大。 宋酒顺着他的指头看去,果真看见墨色书皮和淡黄书页之间夹着一张纸。她不禁蹙了蹙眉,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上回她在临安的时候就这样从宋玉姝的字画里找出了惊人的名籍,这次不知又会得到什么。 但是不论是什么,宋酒都觉得那薄薄的一张纸承载的分量实在太重。 三人的目光齐齐地盯着那张纸,看着它在她们眼前抽出,然后展开。 重阳望于秀林村一见。 署名都是她很熟悉的名字:柳岑生故交,苏覃。 “娘亲,这信上的人你认得吗?”宋清盼如今已能将信上的字认全了,抬头问正在出神的宋酒。 宋酒回神,魂不守舍地说了句:“大概吧。” 忍冬见她答非所问,心中生疑。但是她也不敢多问,要是宋酒想说的,自然会跟她讲的。 貂蝉还是后怕地窝在桌上,可怜地唤了一声。 宋酒将信纸收入袖中,瞟了貂蝉一眼。“作为惩罚,三日不准吃牛肉干!” 忍冬得意洋洋地将它揪着到院子离去,嘴里不住地念叨:“我看你还敢做坏事!下回你再敢撕书,可得一个月不能吃牛肉干了!” 貂蝉委屈地挠了几下爪子,心道:“那上边有苏覃的味道,谁让他方才欺负我来着?我伤不了人,还不能拿书撒气了?” 第八十一章 :扯谎溜走 转眼,重阳至。 家家户户都采了菊花入菜,饭桌上也多了一坛子菊花酒。大街上也多了不少好玩儿的活动,咏菊的,卖菊的,画菊的,皆涌在了一条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但是街上远不如山上热闹,重阳佳节,崇尚登高处以寄托相思之情。 重阳佳节,宋家每年都会有浩浩荡荡的登高队伍从勤园门口出发,坐着马车来到青冈山下。 青冈山并不高,来这里登高的游人并不多,是最适合重阳登高的地方。一来老太太上了年纪,断不可能去登那种危险陡峭的高山,二来家中女眷众多,稍有不慎也容易失散。 马车在青冈山的石梯前停下,宋淮宥和秦氏搀着老太太下马车。沈氏和蒋氏也同宋怀风一道下来,后边跟着三房的宋淮臣和大李氏,走在后面的便是小李氏和宋锦瑶了。因为宋怀珉随着老太爷在汴京,小李氏无人相陪,只好让宋锦瑶跟自己坐一辆马车。 几个后辈也纷纷下了马车,宋锦承和宋琦会武功,便一前一后地在队伍前后暂当保护宋家人的角色。宋锦泽和宋玉恒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虚架子,就算腰间配了剑,也不像是会打架的。 宋玉恒哎呦哎呦的呻吟着,一瘸一拐地走到老太太身边,抱怨道:“祖母,回去的时候我绝不跟大哥一起了。” 老太太难得慈眉善目地笑问:“怎么啦?跟你大哥坐一处有什么不好,他还能教你一些学问。” 宋玉恒没好气地说道:“大哥那是教我学问呐,一路上净把我当肉垫了!我这细胳膊细腿儿的,都被他枕麻了!” 宋淮宥见宋玉恒忸怩作态的模样,真想一竿子就打去,奈何老太太在这里就忍住了。虽然他不能动手,但嘴还是要动一动的。“玉恒,你瞧瞧你,站没站相,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