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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拎着裙摆慢慢走了过来。 “你们是从外地过来的吧?”她捡起木桶,面容温和。 三人早已下了马,此刻见到正常的活人内心都是波动不已。 明理微微俯首道:“是的,我们是从襄阳过来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如你所见,这城里的人几乎都死绝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了,突然有一天城里首富的刘家人暴毙而亡,待发现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三天了,望族的当家人说是要帮着收尸,结果大门一开,涌出来的都是僵尸,他们见到活物就咬,连狗都不放过,更别提妇孺了,但凡被咬到,也都变成了僵尸,所幸我们一家跑的快,公婆又一直住在山上,便赶紧逃到这里避一避,但每天都是心惊胆战的,生怕他们找到了这里。”那妇人说完,又看着他们,“现在好了,有人上来就觉得踏实不少。” 他们听完这段讲述,便努力消化其中的意思,却依然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妇人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非常热情的邀请他们到家里去,三人也正愁没地方过夜,闻言自然十分乐意,一行人便匆匆随她家去。 却是一间别致的竹院竹屋,刚将马栓在马厩里,就有垂髫小儿喊着娘亲迎了出来。那幼儿看到生人,害怕的缩进他母亲怀里,妇人便拍着他的背安抚着。 进了屋,自然先是一番介绍,这田氏一家见到他们十分兴奋,毕竟人多力量大,而且来者又都是习武之人,仿佛自己的生命得到了保证。 给他们上了茶,田方氏便跟自己的婆婆去备饭了。田氏跟自己的父亲自然留下同他们仔细的说了这几日的情形。云卿道明日一早就前去调查,父子二人自然是感激不尽。 到了夜里,三人坐在院中制定计划。 “听田大哥的描述,总感觉这些人是感染了某种疾病。”云卿伸出手指敲着桌子。 “我也如此觉得。”明理点头应附,又道,“所以,我们应当找到源头。” “那就应该从刘家大宅查起!”总算轮到明远开口了。 明理捂着嘴轻笑:“正是正是,阿远说的对极了。” 当下,三人商议好计策,便都去睡下了。 翌日一大早,田家人千嘱咐万嘱咐了这三人,才肯放手让他们下山去调查了。 街巷里空无一人,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刘宅走去,突然拐角的杂物堆里窜出来一只野猫,那本应十分可爱的花猫此刻浑身炸着毛,便向他们冲来。 “小心!”云卿最先察觉,拔出身后的剑便刺了过去,正中那尸猫的心脏,那东西立即惨叫一声,死了过去。 他们快速走到那杂物旁,果然一地的血掺和着破乱的鸡毛,两只可怜的母鸡已经没了头颅瘫在地上,想必是被那尸猫活生生咬死的,因为失血过多,反倒避免了化成僵尸的痛苦。 待到了刘家,见那大门敞开着,漆黑的木头上是已经干掉了的斑驳的血迹。一阵恶风突然吹了过来,明理慌忙掩住口鼻,暗叫不好,待回头看那二人的时候,他们的脸色果然十分难看。 记得之前在山上学习药理的时候,师父说过,凡城中人聚集之地,若有相继死亡者,则必生邪风,而避此风首要之为,以轻巾遮鼻口,再者保护体弱人群,方可研究患者甚至尸体,最终查以源头。 万没想到,所学之识竟要用在此处,明理有些兴奋,想起方才那恶臭的一阵风,慌忙拿起剑将自己的裙摆裁下一大片来,云卿和明远都怔在那里,心想这是要做什么。却见明理又将那布片撕成三块,边递给那二人,边将自己手中的一片遮住口鼻系在脑后。 “此地必有疫气,你们快像我这般遮住口鼻。”明理眼神坚定,不容他们质疑。 二人便迅速绑好面巾,云卿这才道:“你是怀疑这是瘟疫?” “对,方才那风,热而燥,还有异味,可如今已是秋日,况且宁华地处南方,怎么还会如此燥热呢,这空气必有问题,所以我们小心些还是为好。”明理推测。 三人这才迈过高高的门槛,谨慎地走了进去。 他们沿着中轴线四处观察,根据地上杂乱的物什,还有沾血的脚印努力还原事发的现场。 到了最后面的大堂,血迹越来越多,血点也愈密集,看来这里就是爆发点了,当初那些人从这里逃出来,或许有幸存者,但是因为不能自保,被身后的僵尸追上,最终也悲惨的沦为同类。想到此,便有些心痛,活生生的被咬一口,要有多痛,多绝望。 他们进了屋,圆桌上的食物已经发霉腐烂了,血点甚至溅满了整个桌面,明理忍不住弯下腰干呕起来,明远慌忙过去轻拍她的背,让她稍微舒服些。 待她终于喘过气来,便又站直身体,云卿摘下腰间的水壶递了过去,她猛灌了几口,才觉得胸腔里舒缓了许多。 “如此看来,怕是发生在用餐之时。”云卿接回水壶,缓缓说道。 “是了,而且爆发的十分迅疾。甚至饭菜都没怎么消耗。”明理弯着手指抵在鼻下,心想这到底是什么灾难。 明远听此,又仔细扫视了下那桌上,确认了下的确没有几乎光着的盘子,抱着双臂沉思道:“那师父,是不是有人下毒,不然怎么会正在吃饭,就突然有人尸化,况且,倘若只有一个人发病,那剩余那么多人也应该可以控制得了啊,目前的情形只能推测是多人同时或者瞬间相继发生。” 云卿二人闻言,点头同意。 “可能辨毒?”云卿看着明理说。 明理摘下发间的银簪,十分嫌弃的将簪子伸进盘中试探,却全无反应,三人目瞪口呆,明理却道:“只能说明这非寻常之毒,走,我们去厨房看看。” 这一晃,半日便过去了,三人已拿定此必人为,不然何以从刘家开始爆发,却又查不出任何线索,又猜测或许是仇家所为,便决定回去再好好向田大哥询问一番。 三人一直出了城镇,才摘下面巾,又各怀心事,便走的十分缓慢。 到了下午,田氏便停下手中的活儿,把这刘家的事情说了个透。 原来这刘家再往上数两代,也是做京官的,后来恰逢内阁党派纷争,这刘家老太爷十分有先见之明,立马请辞归乡,方落得个身名具全。但是家里□□口人也要养活,所幸头脑聪明,这宁华城又紧邻长江,他见附近的渔民最多也就把打来的鱼在城镇的集市上售出以换补贴,又想到京中的人脉,便建了个集渔司,专门收罗各种珍贵鱼种,再运往京里及其沿线,专门出售给皇室和高官贵人。这人嘛,就爱涂个新鲜劲儿,况那珍惜鱼种,也的确很适宜烹饪,味道十分鲜美,他低价收,高价出,没个几年功夫,就从中获取了万贯资产,便又拿钱置地,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