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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且说达奚简二人获救,众人皆知叶疏痕被识破计谋,自然立刻兵戎相见,便也不及耽误便往城里赶。 四人到了悠蓝城外,正是天将明之时,鼠疫过后的人们正自睡得安稳,可怜的南疆人民,经历了诸多战火,如今鼠疫刚平,硝烟又起,达奚简等人均是一番感慨,也不再耽搁,进了城便趁着月色整军,众人皆知,这一战至关重要。 这边达奚简带人整军,那边水东流与付渔笙带了一队精锐往叶疏痕府上去了,心想着赌一把把叶疏痕和叶洪斐拿下,也不用再动干戈了。待得二人领队到达,却见叶府已空无一物,看来,叶疏痕也早已做好了事情败露的准备。 你问叶疏痕此时去了哪里?原来当时达奚简与付渔笙所入密室竟也不假,不过二人因时间仓促并未寻着其间机关,这密室之下,乃是一条密道,直通悠蓝城大营。原来叶疏痕自上次简临漪与达奚简里应外合惨败之后,便下令修了这一密道,想着也来一次“里应外合”。此时的叶疏痕正领了精锐队伍沿着密道而去,其父叶洪斐则领大军直攻悠蓝城,待得叶疏痕入城,便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悠蓝城。 达奚简等人整顿完毕,天已亮了,付渔笙与柳迁絮、慕翩鸿及简临漪负责组织城内居民移至后方以避战火,水东流则领人镇守后方大营,达奚简带兵迎战。达奚简、慕翩鸿二人相见不久便又分别,自然不免凄凄楚楚一番,但大敌当前,也容不得许多。 悠蓝关城楼上,达奚简指挥着大军,敌我一遇,自然是斗得难舍难分,达奚简看着这杀伐的战场,眉头始终皱着。诸般战火,谁赢了,谁输了,不过是一家的输赢,苦的,终究是这天下的苍生百姓。 后方大营,水东流守了许久仍没有动静,却也没有放弃,终于听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水东流笑笑:“果然不出所料,叶疏痕又怎会是好惹的人。”随即,他带着人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果然见那间屋子里影影绰绰大大小小的都是人影。水东流让众人在屋外匍匐,屋子内的人往外探了探,见屋外无甚动静,便领着屋内一众人走了出来,不聊刚刚出门,便听一声令下,一群人为了过来,随即水东流笑嘻嘻地走过来:“叶世子,别来无恙呀。” 叶疏痕苦笑:“承蒙阁下关心,疏痕好得很。” 水东流笑笑:“现下,怕是有些不妥了吧?”说罢脸生寒冰道:“来人,拿下!”像是他先前并没有笑过,一直都是这样冷酷的一张脸。经历不凡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旁人不及的气度,不用说话便让人忍不住想要信服。 叶疏痕冷笑,却也知大势已去,却不想如此就缚,拔了剑指挥众人攻打,自己也与水东流交起手来。水东流暗自诧异,这叶疏痕看着文文弱弱的样子,没想到藏得如此之深。水东流摇摇头,和这样的人斗,当真不容易啊。与此同时,他手上的剑招却没有慢下来,过不多久二人已拆了一百来招。 又说城楼,叶洪斐发起攻城,达奚简带人死守,城门摇摇欲坠,大旗在风中飘扬,发出悲壮的烈烈之声,人们的眼里除了刀光剑影再看不见其它的东西。达奚简见情况有些不妙,一边挥着战旗指挥一边道:“将士们!今日之战,我们为自己的家园而战,我们的亲人们都在城外等着我们,诸位将士,可有信心打赢?”“有!”军中人声沸腾,大家更努力地拼杀。达奚简见此场景,大叫一声:“好!”接着道:“就让我们一起,看这叶氏大旗的陨落!”说罢纵身跃起,拉弓搭箭,满脸庄严,朝着叶洪斐大旗便是一箭,众人的眼睛都凝视在这一箭上,也只是一瞬间,箭羽飞出,一箭正中叶洪斐大旗。虽然隔得远,但悠蓝城上的将士们仿佛听到了清晰的“哐当”声,听到了箭羽没入旗杆的声音,霎时间,旌旗挥动,喊声震天,将士们更加奋勇,心里想的都是此战非胜不可。箭雨也好刀枪也罢,都阻止不了他们战胜的决心。 此时的后营,水东流与叶疏痕仍在拆招,二人身形飞快,众人还不及反应,二人已从地上打到了楼上,水东流明白,若放走了叶疏痕,后果将不堪设想,叶疏痕也知道,若是不胜,此行便是凶多吉少。 二人正斗得起劲,忽见一个身影翩翩而来。 ☆、终极之战,成魔成佛(二) 却说水东流与叶疏痕斗得正酣,忽见一人翩翩而来,这人却是慕翩鸿,她使着轻功飞入二人战团,叶疏痕见此阵仗道:“莫非你二人要一起攻我,这岂是君子所为?” 水东流笑笑:“所谓君子,便应顺应天时,济福百姓,而不是因一人之力而置万千百姓于水火,我这人有个怪脾气,跟君子便用君子的做法,跟小人便用小人的做法。”一边说,一边招式不停继续攻向叶疏痕。 叶疏痕奋力抵抗,脸上却是冷笑:“这天下本应是有能力者居之,王侯将相本无种,又怎说谁是正统谁是反贼?这达奚氏的江山,不也是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吗?”说罢提剑刺向水东流胸口,水东流横剑挑过攻来的剑招正色道:“秦无道,陈胜吴广等诸雄起而攻之,刘邦与民约法三章,故天下民心向之。达奚氏的江山是从旁人的手里抢来的没错,但此时的天下,民得其乐,偏偏是这南方不安之地反是民不聊生,这岂是天子诸侯之过?不过是一己之欲使之然……” “好!”水东流一句话未说完,便听远远传来一声叫好,几人一看,来人却是付渔笙,付渔笙缓缓走来,虽是隔得远,声音却如在耳畔:“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叶疏痕,如今之势,你还看不懂谁得民心谁失人心吗?” 叶疏痕正欲回话,却不料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这二人一是前朝旧主,一是北疆旧部,却偏偏死心塌地为华繁护江山,鼠疫一起,民不聊生,也不如先前那般活色生香,莫非,我真的是做错了?”他这一想,气势便弱了一分,只听一声“着”,手上便传来一阵刺痛,随即长剑脱手,自己已成剑下之囚,他回过头,与自己同来的诸人被杀的被杀,被擒的被擒,地上敌方我方的将士尸身一片,鲜血不住地流淌,他突然觉得,这场面竟是如此恶心。 悠蓝城上,达奚简大开城门,大军冲出城外,叶洪斐的军队已然溃败,大军追着残部,将叶洪斐生擒,反叛军队也被一网打尽。一场大战就此结束,悠蓝城的战士们也用自己的努力守护住了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 悠蓝城内,慕翩鸿来到牢房,来看一看昔日的救命恩人知己好友,这一日没有南王也没有华繁,只有叶疏痕和慕翩鸿。 叶疏痕笑道:“翩鸿,你来了。” 慕翩鸿回答:“我来了。” 叶疏痕说:“翩鸿啊,你说,我为什么会输呢?你看,我受的苦不必达奚简少,做的事也不必达奚简少,为什么,我还是输给了他呢?” 慕翩鸿笑笑:“疏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