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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辆车,又嘱托巧虞好生照拂一下彩画。如此,她与薛子楚坐的马车,也就落在了后方。 秦萝上了马车,便看着薛子楚一脸笑嘻嘻的。却是不知他高兴个什么劲头,但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好在后半段路程薛子楚睡着了,秦萝却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 到了甘霖寺,已是下午时分,好在路平坦,走的算是比昨日快。寺院的住持为他们摆了斋宴,安排了住处。女眷在西院,男眷都安排在了北院。此种安排虽不称薛子楚的意,却是称秦萝的意。在西院能直接看到寺院后的河流上的落日余晖,难得离开天佑,这里的空气都变得甘甜起来。 美景之至,难免忘我的多留恋了片刻。 “苏小姐,你也来甘霖寺了。”巧虞的声音,把秦萝从美景中拉了回来,她转身望去,见巧虞正给苏玉锦施礼。 苏玉锦客气的匆忙扶起巧虞,“巧虞姐姐年长与我,自幼便同我与子楚哥哥一起,不必总是行如此大礼的。” 秦萝本不想理会,刚欲转身回屋,便被苏玉锦叫住。她开口之前先是犹豫了下,随之便唤,“秦萝,好久不见。”她的问候如此亲热,对秦萝来说,未必觉得有些唐突。 但被她打了招呼,虽不大喜欢她,却又不能冷了她的颜面,只好笑意转身看着她,“呀,苏小姐,真是巧了,没想到你也在甘霖寺。” 苏玉锦她总是像春光里的花儿一样,娇柔美妙。她举手投足都不缺乏贵气,远远望着,她不肖做什么,都能知道她出身名门望族之家。她忽然想起薛子楚来,他们可是青梅竹马,如此再仔细瞧来,真是登对。 秦萝却是少有的醋意袭上心头,那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感觉,让她极其不舒服。 “这不是要年关了,也是想着来寺院为家中祈福。”风鼓动她的黑发时,传来一股子好闻的味道,这味道她似乎在薛子楚的身上闻到过。只是心中一惊,便就止住了。 苏玉锦紧了紧厚重的斗篷,哈了哈手,“闻听伯母也来了,玉锦想去给她老人家请安,回头我们姐妹再好生谈心。”她的眼眸看见了秦萝手腕上的镯子,眉眼之间略有闪动。 秦萝是从来不在乎苏玉锦的,总是将她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而今她忽然觉得危险,总觉得有一日她这薛家儿媳的地位会动摇。 那苏玉锦明面上不再说对薛子楚还有余情未了的话,但是她总归是比较讨母亲喜欢的。倘使有一日……罢了罢了,是她多心了。 都不知自己何时也这般小心眼,竟是无名的吃起薛子楚的醋来。她对自己是又羞又臊的,若是紫竹彩画二人知道了,一定会打趣她的。 若说薛子楚,他眼见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便只想去寻秦萝。奈何他去寻秦萝的时候,彩画告诉她,秦萝许是困了,早早就歇息了。 落日余晖下去,飞鸟藏回归林。寺院的钟声叩响,惊醒了睡的很沉的秦萝。醒来得知薛子楚来找过她,因怕打扰到她休息,便没有让彩画叫醒她。 不过说是晚间若是秦萝醒了,他会再来瞧瞧的。 彩画也忙了一日,秦萝此刻刚醒来,若是再睡,怕是睡不着的。便叫彩画先去休息,她在坐坐,若是困意来了,就休息。 彩画也放下秦萝,便打着哈欠回了屋子。秦萝瞧见寺院的客房中竟是备的有笔墨纸砚,一时兴趣上头,想要临摹一副今日眼见的落日余晖。刚刚铺好镇纸,正欲研墨,听到外头有声响传来。 “谁?”她放下墨石,拉了拉身上的衣裳,随手端了蜡烛出门,用手护住,防止蜡烛熄灭,“谁啊。”依旧没人回答。 外头没人,入夜起了小风,冷的刺骨。她衣着单薄,有些受不住,怕是寺院依靠山间,什么动物也不一定,便要再关上门。瞧见门槛处放着一封信。 秦萝把蜡烛放在门里,弯身捡起那封信,又看了看外头,这才将门关上。打开信封,本以为里头是什么长篇大论的信,却只是个小字条。 “今晚子时,寺院后山见。”署名是薛子楚。秦萝不仅暗笑,这个薛子楚,又要玩什么把戏。但是又好奇子时的时候,薛子楚倘使没有等到她来,岂不是很失望。又猜想,他这该不是要弥补婚前的幽会吧。若真是如此,薛子楚他这个人也算得上浪漫了。 翻过字条另一面,是让她烧掉。秦萝只好照做了。但想着子时是否是薛子楚要给她什么惊喜,她便有些兴奋。把带来的行头扒拉了一遍,选了身好看的衣裳,又把妆容重新梳了一遍。 好不容易等到子时,秦萝便提着灯笼出了门,四处望了望,见所有人的屋内的烛火早就熄灭了。她还是猫着腰出了院门。 本以为是月黑风高呢,其实是天上一轮明月普照,她按照约定到了后山,便有些激动的等待薛子楚。一刻钟后,听到了脚步声,秦萝便知道是薛子楚来了,他定是弃了轮车,不过这时也无人看见。 “子楚,大晚上的,你叫我来后山何事?” 可是只见来人靠近,却未曾听见来人回应。秦萝脸上的笑容僵住,又叫了声,“子楚,是你吗?” 可是来人依旧没有回答,秦萝内心有些害怕。她往后退了退,脚下的枯草险些将她绊倒。她索性用手中的灯笼照亮,想看看何人。光打亮的那一霎那,秦萝惊得魂魄都没了,她大叫一声,跌落到了一个什么地方,随之便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觉。 一大早,寺院就已经像是沸腾的水一般,一个活生生的少夫人,说没就没了,如今屋中空空如也。大夫人看着薛子楚不停地斥责守夜的小沙弥,没有说话。 如今人是在寺院丢的,薛子楚自是管寺院要人。苏玉锦站在大夫人身旁,见薛子楚如此紧张秦萝,便秀眉一拧,煞是惹人疼惜,“子楚哥哥你先不要着急,少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常听伯母说,少夫人生性就比寻常女子活跃,定是一早出门去了,这个小沙弥不过是太过困了就睡着了没瞧见。” 薛子楚的脸色很难看,他的手把持着轮车的扶手处,骨关节都泛着白,可见力道很大,“秦萝即便再试性格好动,也不会彻夜不归。彩画你说。” 彩画哭红了眼睛,呜咽道:“昨晚寺院钟声响时,少夫人醒了。便说让奴婢先去休息,她坐坐就会安寝。今日奴婢便早早的起来去找少夫人,只见少夫人不在房中,被褥还是奴婢昨晚休息时铺好的样子。”说着便又落下泪来。 “子楚你也别嫌弃婶娘我说话不中听,这个侄媳啊,我就觉得她不是个简单的人。若是当初你取了玉锦,我们薛家早就省去了不少事端。她那时险些因一首打油诗害了我们薛家,要我说,这样的女子,就该早些赶出我们薛家才是。”宋湘珠倒是并不那么担心,她此刻还在那尖酸刻薄的说着风凉话。 薛子楚念着宋湘珠是长者,他素来尊重长辈,但此刻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怒火中烧,但还是隐忍着,“子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