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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不孝,不能在爹跟前侍奉爹,让爹您颐养天年。” 秦志拉住叩头的秦萝,让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我的萝儿长大了。”看得出,秦志的眼睛里在没有了一年前那样的斗志,今时看来,却是饱含对女儿的疼爱和慈祥。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秦志见到秦萝后,便有拉不完的家常。多是询问薛家待她如何,女婿有没有让她吃了委屈。 秦萝知道,父亲总归还是爱她的。即便那时父亲是如此坚定的命令她不能抗婚,但是她一点都不恨父亲。秦萝笑着告诉秦志,“我很好,薛家上下都待我很好。子楚他……也待我很好。”在说到薛子楚的时候,秦萝有些犹豫了下。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秦志察觉。 “你和你娘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离开这个家后过的更好。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诉爹,爹会为你做主的。” “我没事的,真的,他们都待我极好。”秦萝再三肯定,秦志这才放弃追问。 秦萝与父亲谈话,蔡玉萍一直躲在门外偷听。随后便瞧见有丫鬟向这边来,这才离开。此时秦姝怡正在房中试衣服,她为了感谢苏家小姐苏玉锦对她的恩情,昨日递了拜帖,以前从没有人与她玩儿,所有的光辉都是秦萝一人的。而今难得有人将她当作好姐妹,她自是喜不自胜。 蔡玉萍来到秦姝怡处,听到屋内嘻嘻哈哈,便推门而入,将满脸欢喜的秦姝怡吓得一个踉跄,转身见是自己的母亲,便秀眉一皱,不满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进门前要先敲门,你到底懂不懂尊重我。” 蔡玉萍见女儿这般嘶吼她,便道:“你这死妮子,怎么给你娘说话呢?我是你娘,难不成不能来你房中了不是?” 秦姝怡不搭理蔡玉萍,她便气不打一处来。看到一旁的丫鬟,便呵斥道:“话梅,你先出去。”话梅害怕,便丢下为秦姝怡则选的衣裳,逃也似的出了房门,把门带上。 蔡玉萍想想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丈夫,唯独喜爱秦萝,却是对秦姝怡不闻不问。秦姝怡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不止是秦萝那个贱丫头。蔡玉萍对秦志恨,更对秦萝和她的母亲恨。由此及彼,倒是让她一口气滞在了心里,对着秦姝怡便撒了出来,“你还有心情在这嘻嘻哈哈,再这么下去,你将来的财产都要被秦萝那个贱蹄子给抢走了。” 秦姝怡不以为然,“抢走便抢走了,我才不稀罕。等我当上了太子妃后,日后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点财产对我来说算什么。” 面对这不成气候的女儿说出的大话,蔡玉萍是恨的咬牙切齿,“我辛苦这么些年,还不是为了让你有得一席之地,不被人欺负,如此我便是死了,也安心了。”说着便抹起泪来。 秦姝怡情绪抵触,若非母亲身家不如别人,她也不至于始终没有出头之日。并不领蔡玉萍的情,“你别说的这么好听,你努力这些年,都是为了你自己,你是为了正你在这个秦家的位置,就连杀了那个女人也是为了你自己。即便她是死了,可你始终都要活在她之下。” 啪,一声脆响,声声落在了秦姝怡的脸上。蔡玉萍从未出手打过秦姝怡,此刻看着秦姝怡脸上红彤彤的五指印,她出了手就后悔了。 秦姝怡转头跑了出去,任凭蔡玉萍如何呼喊,头也不回。 “饭菜已备好了,我爹让我来找你去一起用膳。”秦萝眼睛亮闪闪的盯着蔡玉萍。 秦萝的出现让蔡玉萍有些惊讶,不过这么多年,她都是站直了腰身看人的,很快便稳住了,“你何时来的?” “我才到啊,方才正巧碰到了姐姐。瞧着姐姐半张脸都红肿了,姐姐是如何惹着你了,竟是下这么重的手。” 秦萝的询问让蔡玉萍懒得搭理,“不管你的事少管。” 他们之间说话,早就在蔡玉萍偷梁换柱,将她嫁入薛家的那一刻就是针尖对麦芒了。秦萝也毫不客气,白了一眼蔡玉萍,转身走了,“话我带到了,来不来是你的事,到时候可别给我爹告状,说我坏话。” 秦萝在转身的时候,眼神有了一丝异动。 陪着父亲用过膳,秦萝早早离席,当然还有一个人需要看护。她端了些饭菜,便朝着客房的方向去了。 推开门,一股子浓重的药味袭来。男子见秦萝端着吃的进来,拖着那一条上了甲板的腿,迫不及待的迎来,接过秦萝手中的饭菜,毫不客气的坐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着还堵不住他的口,在那斥责秦萝,“这么久不来送吃的,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秦萝并不理会他的言辞,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男子叫什么名字,是哪家公子哥。若是问出了,也好送走。 “喂,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看你这也没什么大事,送你家去罢。” 秦萝刚这么一说,男子把筷子撂下,“你什么眼神?这叫没什么大事吗?这就是大事好不好?你没看见我的腿都上了甲板了吗?嗯?嗯?”说话间还双手划天划地的给秦萝比划着,让她好好仔细的看看。 秦萝切了一声,在他一旁坐下,“你不过是擦伤了些许皮肉,并无什么大碍,非要人家大夫给你上了甲板,小题大做,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是学会这些讹人的把戏。”说着,瞅准男子的腿上,上去就提了一脚。 男子吃痛,嗷嗷叫着跳起来,“喂你是不是女人啊,就不能温柔点吗?” ---- 第46章 匆匆离去 秦萝道:“你到底是谁?” 男子见秦萝生气了,便道:“好嘛好嘛,告诉你就是了,干嘛那么凶,吓得人家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一副卖萌的样子,秦萝恨得险些再抬脚踢上去。 男子害怕在被秦萝踢到,往旁边移了移,又移了移,这才放心的咳了两声,“我叫孟,孟子,别人都叫我蚱蜢,你叫我孟子、小孟,或者随别人叫我蚱蜢都成。” “你孟子我还老子呢。”秦萝认为他又在和自己开玩笑,上去又要打。 他抬手挡住头,“我真的叫这个名字,我自幼是个孤儿,都是偷盗维持生计,你今日见我时,是我又偷了别人家的衣裳和马,被追杀逃跑才不得已撞了你的马车。” 秦萝听到他说她是个孤儿时,一时间便没了打斗他的乐趣,“你真的……是孤儿?”她想到了小石子,一年前她坚持要送走小石子去读书,期间小石子因为别人笑他没个正经的名字而在书院欺负他。竟是写书信闹着要回来,她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小石子,为了让他和其他人一样能够安心读书,便自作主张,为小石子赐名秦石,收了他做自己的弟弟。 如今看到孟子,便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