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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欣慰:“姐儿真懂事。” “她比原来那个好。”方慧声音变得轻松起来,“嬷嬷,她有点呆,那么大人了,还哭鼻子,眼睛都哭肿了,她还偷吃床上撒的果子,嘻嘻。” “是吗?” “真的,要是原来那个,肯定要训我不能给我吃,哼,幸亏把她换了。” “姐儿,原来你也吃了?” “——我就吃了几颗!” “好,好,就几颗……” 第13章 第13章 方寒霄站在新房门口,没有进去,只是往旁边让了让,原来他身后还缩着两个丫头,他这一让,才露出来。 是玉簪和石楠。 两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罪,都灰头土脸的,见到莹月也不敢着声,只是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急切激动地把莹月望着。 莹月也是一激动,居然有力气忽地一下站起来:“——!” 她不知道玉簪石楠也跟到平江伯府来了,从她在徐家被关起来起,就再没有见到自己的丫头了。 方寒霄有点来去如风的意思,他转身又走了。 莹月顾不上注意他,几乎是热泪盈眶地往外扑,他一走,两个丫头也活泛起来,忙跑进来,一左一右扶住莹月,主仆三人对视着,都眼泪汪汪的。 石楠直接哭出来:“呜呜姑娘,太太说你要嫁到平江伯府来,把我和玉簪姐都吓傻了,我们一直都被人看着,稀里糊涂地跟着喜轿出门,我路上想找姑娘说话,可是挨不到前面来。到这里就更乱了,洪夫人才把我们提了去,要挨个打四十棍,还好方家大爷找了来,让人问有没有原来服侍姑娘的,我喊了,才被带过来了,不然——呜呜,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再见到姑娘了。” 她连哭带说,脸成了一张花猫,不过前因后果倒是说得差不多了。 玉簪更稳得住些,很快打量着莹月的脸面,疑问地道:“姑娘,我先前看见方家大爷抱着你进了府,后来隐约听见姑娘撞了头——?” 莹月摇摇头,把嘴巴张开了给她看。 玉簪倒抽一口冷气,石楠:“呜呜呜——姑娘!” 玉簪眼中露出恍悟,同时眼泪也下来了:“我知道姑娘不愿意,不过姑娘千万别想不开,姑娘有个好歹,叫我和石楠还怎么活呢。” 石楠呜呜地也劝:“姑娘可别再做这傻事了,这得多痛啊,姑娘看了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莹月道:“系不小心,看了,能——好。” 她跟熟悉亲近的人在一块儿要放松许多,把说话速度放到很慢,也能表达清楚一些简单的意思了。 玉簪石楠听了都放了些心,收拾了一下情绪,把莹月重新扶回床边去坐下。 床上这会儿有点乱,是先前莹月跟方慧找果子时弄的,方慧后刨出来的果子还堆在褥子上,旁边摆着盖袱,盖袱里盛着两个人剥出来的果壳。 玉簪看了一愣:“他们没给姑娘吃饭?” 莹月再没心没肺,也不会这时候在新房里馋喜果子吃,这一看就是饿得没法了。 莹月点点头,想起来问:“你们——也没次吧?” 她都饿到现在了,两个丫头刚从棍棒底下逃出来,又哪里能有饭吃。 石楠苦着脸点头:“路上就饿死了,不过到了这里,洪夫人把我们拉去押着要打,我一吓,忘了饿了,现在姑娘一问,我才又想起来了。姑娘听,我肚子咕咕直叫。” 玉簪环顾一圈,想找个人问问,但新房里空荡荡的,除了她们之外,又哪还有别人。 莹月拉她:“没人,先次果子,掂一哈。” 玉簪犹豫一下,人生地不熟的,又才死里逃生,她不敢出去新房外头问人,就只好坐下来,帮着剥果子给莹月,见果子不少,间或自己也吃一点。 石楠见桌上有茶壶,积极地去倒茶,不过一摸壶身,她就皱了眉:“这茶都凉透了,我们倒是没关系,不知姑娘能不能喝。” 莹月也正口渴着,道:“嫩——” 她刚说了一个字,便听门口帘子响,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穿桃红比甲的丫头走进来,手里提着个精致的紫檀嵌螺钿长方食盒,笑着道:“大奶奶好,婢子给大奶奶送碗面来。” 她把食盒放到桌上,掀开盒盖,里面果然是一碗面,澄黄的鸡汤,雪白的面条,面条上还卧着一个嫩汪汪的荷包蛋,周围飘着碧绿的葱花,一亮相,缭绕的热气带着香味飘出来,无论是就站在桌边的石楠,还是坐在床那边的莹月和玉簪,眼光齐齐盯了上去。 玉簪回神忙站起来:“有劳姐姐,请姐姐替我们姑娘多谢大爷想着——” 丫头抿嘴一笑:“你误会了,我不是大爷的丫头,我是伺候我们大姑娘的,大姑娘叫我去厨房要的面。” 玉簪怔住——什么大姑娘?在她想来,方寒霄特地去洪夫人那里把她和石楠要过来还给莹月,这面自然也是他吩咐的,怎会忽然跑出一个大姑娘来? 莹月也很意外,意外之余又很感激,没想到那个小娃娃能替她设想到这个,她慢慢地道:“谢谢泥们——大姑娘。” 丫头笑着蹲一蹲身:“大奶奶不必客气,天色晚了,婢子就不打搅大奶奶了。” 丫头走了,石楠喜孜孜地快步走回床边来扶莹月:“姑娘,方家大爷对姑娘不错呀,连大爷的妹妹也和姑娘好。” 莹月点头又摇头:“妹妹好,他才不好,他——逼窝拜堂。” 想到不由自主拜的堂,莹月很委屈了,连被扶到桌旁桌下后,摆在面前的那碗鸡汤面看上去都没那么香了。 玉簪诧异道:“逼姑娘拜堂?” 莹月点头:“他掐我,不让我所话。” 石楠忙道:“真的?掐姑娘哪里了?” 莹月低头翻衣裳,她现在腰际还隐隐有点酸麻,她觉得一定被戳青了。 “天哪!” 石楠陡然发出一声惊叫,玉簪听见了弯腰来看,顿时也捂着嘴:“姑娘……” 这反应太夸张了罢?就算真青了,也不至于比她嘴里的伤更严重——莹月奇怪地低下头,她还穿着嫁衣,层层叠叠的,所以她自己不是很方便去看,把衣裳又往上拢了拢才看到,然后她懂丫头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了。 只见她露出来的腰际那一块不大的地方,就有好几个青紫掐痕,映照着周围雪白的肌肤看,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石楠很气愤:“怎么能对姑娘下这么重的手,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 莹月愣了一下:“不——” 玉簪紧紧抿着嘴唇,表情忍耐地把她的衣裳又往上掀了掀,只见她后背的情形更惨,青紫落梅似的洒在她的背脊上,简直叫人看都不忍心看。 石楠气死了,又心疼得不得了:“姑娘在家时都没遭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