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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并没有,她才查出有孕,如今也就大约两个月,看得出什么,身形和从前一般无二,只是动作变得缓慢,往下坐时,还要丫头扶着。 莹月坐在于氏下首,她还挺高兴的,要是她一个人来,那就得挖空心思寻话和不甚合得来的长姐寒暄了,有于氏在,她就省事多了,只管跟着附和一二便是。 她想得没错,于氏是长嫂,既然来了,这个大梁自然是她要挑起的,寻着话,一句一句地和望月说起来。 莹月开始附和,渐渐有点神游,她心智尚小,对孩子经不感兴趣,也插不上嘴。 但望月眼神扫过她几回,看不惯她这幅置身事外的悠然样子,冷不丁开了口:“三妹妹,你成亲的日子可比我久得多了,怎么至今还没有消息呢?” 莹月:“——也没有早很多啊。” 就几个月么。 “总之是不少时候了。”望月原就有些上挑的眉眼更往上扬了扬,表情似笑非笑,“你也该上心些,别一天只知道傻吃傻玩,做了人家的媳妇,这肚皮争不争气,可是第一等要紧的事。三妹夫年纪又比你大,便是你不着急,他可不一定。” 她的话不好听,但莹月想了想,可能——方寒霄是真的有点着急的吧?都问过她几回了。 不过,也不是她的错嘛。他不会,她有什么办法呢。 她就很坦然,虑及方寒霄的面子,他应该不想别人知道他不会,还把这点替他隐瞒了,只道:“大姐姐,我知道了。” 莹月态度不算不好,但没造成她想达成的打击力度,望月可不满意——她从前对莹月没有这么多心思,这个老实得不得了的庶妹在她眼里几乎是透明的,她就是斗,一般也是去跟惜月斗,但打从莹月代替她出嫁以后,每见她一回,这个当初不起眼的小庶妹都显得更鲜亮一点,好像一颗宝珠一样,一点点被人拂去尘埃,露出底下流转的光华。 看在望月眼里,就是越来越扎眼。 一个女人过得怎么样,操不操心,累不累,有没有烦心事,真的从外貌上就看得出来。 “自家姐妹面前,你何必佯装,就老实说了罢。我是做姐姐的,才提醒你两句,你不抓紧些,底下那些小贱人们动了心思,抢在你前面养出来,占了你长子的位置,到时你哭都晚了。我告诉你,别以为他现在新鲜劲儿没过去,还对你好,你就大意,这天底下的男人,都差不多,摆在心头第一等的,都是子嗣,你院里要是有谁现养出来一个,妹夫的心立刻就被勾过去了。至于你,”望月挑起嘴角笑了笑,“现在不论对你多好,那都是做不得数的。” 于氏听得微微皱眉,望月这番话似乎没错,但听着怎么有那么点不对劲呢,跟盼着人家夫妻失和似的。 她在婆家时候少,跟姑子们都不甚熟,但大致脾性是知道的,望月这么不饶人,各自婚嫁了还要给来看望她的妹妹排头吃,她有点看不过眼,想说话,莹月已先道:“哦。” 于氏:“……” 她无奈了,这也太好性儿了吧?都出嫁的人了,怎么还好似泥捏的一样。 正想着,莹月补了一句:“不过,我家里和大姐姐家不太一样,现在没有大姐姐说的那些人,所以应该没事。” 她这一句补得很脆亮,眼里闪着的光乃至有点调皮,显然,是故意的。 立她身后的石楠腰板都跟着直了直。 于氏咽下了到嘴边的话,举起茶盅来,掩住了将泄露的笑意。 望月就很堵心了,沉下脸道:“——你这是什么话,别的还罢了,嫉妒这一条,是犯了七出的,我们徐家的姑娘出门子,可不能带着这股小家子气,没得把门风都败坏了。” 公侯之家,爷们屋里摆两个人多正常,望月对这条规则还真是接受的,至于心里好不好受,就是另一回事了,不好受,也不敢宣之于口。 让岑永春把他的房里人都打发走?不可能的,恐怕岑夫人知道了,得先把她打发回娘家去。 莹月慢吞吞地:“——哦。” 她其实想说点什么,想一想,又算了,她跟望月就是没有话讲的,思想也差得远。 打个比方说,方寒霄要是纳别人,她不会闹腾,也不会阻止,可是肯定不会再喜欢他了,更不会给他的这种让她很不舒服的行为说话。 …… 莹月忽然走了一个大大的神。 喜欢? 她怎么会想到把这个词用到方寒霄身上?从前她好像一直都没有这样想过——当然喜欢这个词本身没有什么稀罕,她喜欢玉簪石楠,到方家以后,也喜欢小姑子方慧,但不知为什么,一旦把这个词用到方寒霄身上,好像它就不再像原来一样是个单纯的词了。 不是变得不好,相反,是太好了。它所体现的不但有亲近温暖,还多了光芒闪闪。 这一层光,从她的心里生出来,让她整颗心都变得无比快活。 这实在是个很寻常的时刻,甚至还是个不怎么愉快的时刻,因为对面坐着的是坑害过她并且现在还在拿话针对她的长姐,但她一点都不再放在心上,连反唇相讥的力气都懒得跟她废了。 因为她只是很开心。 这份开心占据了莹月全部的心思,以至于她分不出来一点来去跟望月生气。 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啊,她开心都要开心不过来了。 莹月努力地咬着唇——她现在要是笑出来,一定显得很傻,说不定还要把望月跟于氏都吓一跳。 她因此忍得很辛苦,学着于氏,也把茶盅挡到唇边。但心头的情绪挡不下去。 她喜欢方寒霄。 想到这一句,她的脸刹那间又似火烧,十分开心里,有五分都变作了羞涩。 不过,也没什么吧。 莹月努力说服着自己,他那么好,她喜欢他一点有什么呢。 他是她的夫婿,她是可以喜欢他的。 第87章 前院。 相比后院有些不尴不尬的气氛, 前院也没好到哪里去。 基本上是岑永春一个人在高谈阔论。 “大舅兄,听说你这回又落榜了?” 徐尚宣的脸黑了一层——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都过去好几个月的事了, 这妹婿好没眼色, 现在还提! 他很不痛快地简短应道:“是啊。” 岑永春一笑:“大舅兄,别丧气嘛,状元哪是那么容易得的,我听说尊岳于世叔当年还落过一回榜呢。” 这话倒还中听, 徐尚宣心里舒服了点, 不过道:“我岳父和我不一样,他老人家那回是天上落雨, 不慎污了卷子,才遭黜落的。” 简而言之,运气不好。他自己则是跟运气无关, 就是实力不够。 “那也是没中。”岑永春手一挥,就把一概而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