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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羡仙纸 文案: 记一个把自己伪装成丑八怪打死也不要跟皇帝狼狈为奸的作死丞相受。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祁煊,宁沐晗 ┃ 配角: ┃ 其它: ================== ☆、-上-[一] [一] 丞相大人深明一个道理:不能和皇帝走太近。 那些正野君臣志忠记载的,凡是和帝王关系亲密的宰辅,不是最终死于功高盖主之过,就是落得个“有事丞相干,没事干丞相”的凄惨下场,想想真的是…甚恐。 于是丞相大人想了个招儿,每日早朝的时候,用掺了墨粉的香灰把那张清丽美貌的脸抹的黢黑黢黑的,金殿之上,无论百官如何进言,丞相都只回一句:“嗯。” 如此一来,朝野都道丞相是个高冷的丑八怪,也未有人私交亲近,至于皇帝么…看见丞相大人那张黑炭球似的脸就额角抽搐,亦是甚少召见。 两下相安无事,自此一世而过,载:“熙元四十年间,帝相相和,庙堂无澜,百姓安居。” 当然,这断断是不可能的。 世事总有意外。 皇帝陛下二十一岁的生辰宴上,满月当空,御苑里琉璃宫灯摇翠流华,百官觥筹交错,乐舞霓裳纷飞。 丞相执起长几上晶莹的玉杯,沾到唇边抿了一小口,甘醇的桃花酿润入肺腑,香甜可口,不觉就贪嘴多饮了几杯。 龙座上的帝王视线所及,那个平日里又冷又丑的丞相正端起酒杯,朱红锦袖边缘露出的指尖竟是比那晶莹的玉杯还要白皙剔透的多,杯沿凑到唇边,动作极是优雅的仰颈饮下,和那灰扑扑的脸色分明相异的雪白颈子上,精致的喉结上下滑动,不由让座上的帝王呼吸微促。 最后一口饮的急了,一丝细小的水痕溢出唇角,顺着那线条姣好的下巴滑下,浅淡的唇瓣润泽了一层浅光显出诱人的水红。 香灰遮掩的面颊自是看不出什么颜色,可那双惑人迷离的凤眸泛着水润润似要溢出般的珠光,分明已是一副醉意。 毫无知觉座上帝王愈加深邃的眼神,倚在屏靠上的人浅浅探出口中濡湿淡粉的舌尖,极慢的舔过沾了酒液的水润唇瓣,龙座上的帝王倏尔捏紧了手中的杯盏,心里“砰”的一声断了什么。 皇帝扭头示意身侧的宫女再送去一壶酒,错金银的玉壶刚摆上案,就见丞相踉踉跄跄的起了身,屈起的指节抵在紧蹙的眉心使劲儿的揉,细看就会发现,那蹭落了一层灰的眉心露出一小片微红的白腻,整个人摇摇晃晃绕过了屏风,脚下还算平稳,竟是走去了莲花池的方向。 ☆、[二] [二] 年轻的帝王端起酒杯一仰而尽,望向宴席上的群臣笑意威严:“朕有些乏了,众卿尽欢,不必顾虑朕。” 酒过三巡醉态横生的百官不忘起身行礼,却是个个东倒西歪,好好的“恭送陛下”四个字愣是念成了盘里的千层酥一般,数不清重了多少字儿。 帝王起身笑笑不作追究,带了两个小太监朝御苑的莲花池去了。 寻了半晌,方在池畔的曲桥上寻到了某人。皇帝一挑眉,眼前倒是个颇令人吃惊的情状:丞相坐在桥栏上,对,是桥栏,双腿垂在栏外,一晃一晃的似个孩童一般,手臂撑在栏槛上,断断续续哼着的小曲儿辨不出名字,却意外的悦耳好听,是帝王不曾听过的冷冷柔柔的嗓音。 细想起来,皇帝还真没如何听过丞相说话,这人每日呈了奏折就走,就算偶尔御书房宣见,也是问什么,对方就在折子上指什么,倒是写的齐全。皇帝有时候怀疑,他这个丞相除了冷淡和长得丑之外,兴许是个哑巴也说不定。 嘱了两个小太监守在桥头,帝王小心的靠近桥上之人,月光的银辉下,那人挺直的肩背沿着轮廓精致优美的腰线收束在银丝锦带中,长发披散而下,清风拂起发尾,那背影倒十分的惹人心动。 待走的近了惊动了对方,那缓缓回眸的一张灰扑扑的脸有生生扼住了帝王的遐思,还没等他开口,丞相就半眯了眼眸没由来的一句:“我要离你远些。”转瞬就“哗啦”跳进了莲花池。 帝王心里“咯噔”一声,也不知是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跟着翻栏跃了下去。 莲花池里的水站起来还没不过腰,只是丞相大人不会游泳,仍是扑腾了好些下才被皇帝拎出水面。 两个小太监闻声而来吓得险些魂飞魄散,看着面色冷硬的帝王捞着犹在胡乱蹬脚挥臂的丞相有些哭笑不得。 “你走开…有多远走多远…别让我看见你……” 帝王被怀里扑腾不止还胡言乱语的人折腾的不耐,只好一掌劈晕了疑似撒酒疯的丞相,揽着人抱上了岸。 还是身边的小太监察觉了异样,目瞪口呆的指着皇帝怀里的丞相,结结巴巴的道:“陛、陛下...相爷的脸......” 皇帝疑惑的低下头,一瞬呼吸都窒住了,眼下的那张脸清丽动人,白皙的皮肤渗着清透的水珠愈显细腻,脸颊透出些微醉酒后淡淡的嫣红,无端的魅惑横生,若不是对方身上还穿着朱红的官服,帝王便真要怀疑是不是错惊了这池中的花妖…… ☆、[三] [三] 翌日,丞相大人额角抽痛,后颈酸麻。迷迷糊糊睁开眼,刚要唤府中的侍女,冷不丁就撞了满目的明黄,噌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宁爱卿,朕是该治你君前失仪之罪呢,还是欺君之罪,嗯?” 窗边铺了矮几的锦榻上,凛冽高贵的帝王端了茶盏正笑意悠悠的看着他,那温柔低沉的嗓音听的他浑身发毛,低头看见自己一身雪白的丝绸中衣,显是给人换过了,抿着唇又抬起衣袖在颊边蹭了蹭,银丝钩花的袖沿干干净净的,宁沐晗这才心下了然,帝王为何会说出方才那番话了。 “臣恳请陛下准臣辞官。” 床上的人一个轱辘翻身而下,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声音清清冷冷的煞是好听,然而听了这句话的帝王却是一瞬脸色阴翳,“啪”的一声将茶盏砸在几上,溅开的水渍浸湿了软塌上的锦缎。 “卿这是什么意思?辞官?难不成就因为朕看了你的脸?”话音里沉者浓浓的怒气。 地上跪着的人以额触地,墨色的长发铺散在深红的地毯上,柔亮的发丝好似镀上了一层浅浅的珠光,帝王还记得昨夜宫女梳理这头长发时,自己的手指穿过发丝柔滑的触感,像极了在珍珠粉里揉过的云锦丝线。 “臣自知欺君罪不可恕,还请陛下免了臣的官职。”依旧从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