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你开枪他先死

    枪口颤抖，郭老二仍是把枪对准了老大的方向，他走向货架，抬脚猛地一扫。

    落空。

    没人。

    出去！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猛兽，郭老二目赤声恶：我开枪你就没命。

    你开枪他先死！

    别以为老子不敢！

    你动他，你就死！

    开啊！

    动啊！

    店外路灯昏黄，店内视线惨淡，郭老二没在之前的货架旁找到小姑娘，他也不敢再分心找人，怕自己稍有失误，对方立刻趁机捅死老大奔袭过来。

    僵持不下的两方心有不宣，一前一后地退出便利店。

    老街阴森，血腥腐臭的气息挤满了空气。

    夜空阴云低垂，树枝摇晃，路灯的光明明灭灭，湿冷的景象仿佛一场大雨倾盆将至。

    脚底踩着污血碎肉，郭老二脸色阴沉得可以出墨，即使现在站到路灯附近，他依然没机会看清偷袭者的模样。

    我丢枪，你放人。

    哦？

    我丢枪，你放人。今晚的账双方既往不咎。兄弟，别冲动，真杀了厉家二少，我赌你和那个小姑娘活不过一个月！

    厉家？听起来确实厉害。

    我丢枪，你放人，一起倒数三个数，行不行？

    不行。

    长指捏住刀柄轻轻一旋，被挟持的厉家二少顿时眼珠翻凸如死鱼目，嘴巴大张，一张抽搐的脸薄如金纸。

    兔崽子！郭老二耐心告罄，扣住扳机的手指微向后拉，死就死！大不了同归于尽！

    慢！一直不露脸的偷袭者嗓音清和，含了点安抚的意味：开个玩笑罢了，别太激动。我松手，你把枪扔过来。

    郭老二一口老血哽在喉咙。

    半死不活的厉家二少快要失去知觉，郭老二既是提醒，又是警告，紧张道：

    不许拔刀！

    当然。

    拔刀立即见血，随时可能引起无法控制的大出血，厉家二少撑不住，也活不了。

    三！

    双方各自拉开一小段距离。

    二！

    郭老二眼底阴邪一闪而逝，余光飞快撇过老大的迷彩裤右边裤兜。

    一！

    双方同时松手，厉家二少被人从后面猛地一推，郭老二咬着牙关弯曲膝盖，将手中的轻机枪朝着偷袭者的方向，甩手掷出。

    那具裹在迷彩服里的身躯往前软软走了两步，郭老二闪步上前，将人扶住的同时，出手如闪电般探向老大的迷彩裤左兜。

    入手，冰凉，金属。

    找到了！

    郭老二心里一阵狂喜。

    忽地感觉脸上几许温热，   腥味弥漫，紧接着一股液体源源不断淌了下来。

    血。

    好多的血。

    对方拔刀了！

    愤怒达到了极限，郭老二恨不得毁灭一切，将这一男一女千刀万剐乱枪打死！他猛地掏出老大左兜里的金属品，抬起，对准！

    不料

    额头被狠狠顶住。

    黑洞洞的枪口猛地抵在对方的眉心，手指扣住扳机，白衫黑裤的男人站姿如松，缓缓松了一口长气。

    怎么会？郭老二不敢置信，他低头看向手中的易拉罐，一屁股瘫坐在地。

    被他扶着的厉家二少也跟着软倒在地，颈间涌出的血柱渐小，人也没了呼吸。

    你找这个？沈随问道，耸了耸肩。

    你既然已经拿到了老大的手枪。刚才怎么不用？郭老二神色狰狞，逗你老子好玩吗？乖孙。

    我不太会用。况且手枪能干过轻机枪？语气认真地像是在向老师请教，他问：扣动这里，你就会死？

    那怕已经有了面对死亡的心理准备，可真的被枪抵住额头时，郭老二全身血液僵冷，牙齿抖得咯咯直响。

    别第一个字刚挤出喉咙。

    试试就知道了。

    没有多余废话，沈随扣动扳机，

    嘭！

    好厉害的枪支，声音小，后座力小，射出弹膛的子弹却在瞬间爆发出极强的冲击力，直接贯穿颅骨。

    别说血液，连一点血雾都没溅出来。

    尸体后仰倒下，两只死不瞑目的赤红双目失了神采，瞪向夜空，沈随握枪在手，偏头看向街巷右前侧某家笼在阴影里的门店。

    还没看够？

    觉醒者？阴影与路灯光线的交界处，忽地走出一女人，声音既娇且魅，你杀了我的朋友。

    一步一步，女人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走过来，穿着吊带黑色包臀裙，秀出性感优越的曲线。

    她浅浅撩了一下耳边秀发，眼神萦绕着这个男人，一步步走过去，细腰扭得风情万种，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