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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 “我不认为有任何‘误会’的成分在里面,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和平可言。” “我不是来跟您吵架的,伯爵先生。” “啊,对不起。”我冷笑到,“我忘了您请我是到这里来‘兜风’,不过我更愿意您坦率一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少校似乎有些无可奈何,他摘下帽子,用手爬过那头柔软的黄金:“其实……今天是10月27日……” “完全在正确,不过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是我的生日!” “哈,生日快乐!” “请不要怀疑。”他笑得很勉强,“我只是希望世界上除了自己,还能有第二个人对我说这句话。” 我的舌头一下硬了,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找个人一起庆祝应该不过分吧。”他从后排上抓过一瓶香槟,又从座位下的一个匣子里取出两只高脚杯,“我对法国的东西不熟悉,唯一了解的就是:你们比我们浪漫,所以我就一直期望能有个地道的法国人陪我度过今晚。” “或许您应该安排一次更香艳的约会?” “和谁?”他大笑起来,“莫非还有谁想到为我庆祝生日?” 我看着他优雅地打开香槟,把酒倒进杯子里,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情况,他没按常理出牌,弄得我很难想出对策。不知道是他早就计划好另有所图,还是单纯地找乐子;如果是前者我又得绷紧神经,小心应对,如果是后者……为什么此刻我觉得他像个要哭的孩子。 “您那是什么表情啊,伯爵大人。”他把酒递给我,“别用这么慈悲的眼神看着我,您知道我不稀罕这个!来,咱们先干一杯,为了我活过的二十六年。” 我机械地把香醇的美酒送进嘴里,寻找着一个合适的开口方式打破尴尬:“恩……我愿意为我刚才的语气道歉,少校先生,不过请允许我问您一个问题:您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呃,我的意思是:如果您想要个快乐些的生日,应该还有别的人选。” “如果我告诉你没有呢?”他笑吟吟地看着我。 “您是一个高级军官--” “得了吧,那代表不了什么。我知道,其实包括您在内,有许多人都宁愿我根本没出生过!” 我一时语塞;他真的坦率起来倒让我措手不及,不知道怎么样回答。 我的窘境似乎让旁边这个男人很开心,他又为我斟上酒:“比起虚伪的‘亲朋好友’,我宁可和真诚的对手呆在一起。” “我们一直是讨厌对方的。” “是的,从某个方面来说是这样。”他漂亮的手指摇晃着酒杯,“不过我很快发现您也有不少让我喜欢的地方;比如说您的顽固,您的冲动,您的尖刻,还有……痴情。” 是酒精的作用吗?我觉得他话里好象包含了一些亲昵的成分。 “原本我见到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又在和空有傲慢架子的没落贵族打交道,不过后来发生的事很快证明我错了;您的意志力远远超过我的估计,能和您交手我非常高兴。我甚至在想,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您喝醉了吗,少校?”我皱起眉头冷笑到,“我会和一个害死我妻儿的人成为朋友?”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沮丧,他很快转过了身子,把酒杯放在方向盘旁边。 “我明白。”他的语气中并没什么变化,“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不过我还是想试试,我甚至……努力过。” “所以你抓了雷蒙得·戴斯先生。”他对我的“善意表示”也以伤害到别人为前提吗? “我只是不想让您第三次进警察局。”这个纳粹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过分,“得给盖世太保足够大的甜头才能保住您。相信我,我很清楚您在干什么,‘天鹅肉’对他们来说是更好的饵料。” “……我并不会跟您说谢谢。” 他苦笑了一下:“我没指望这个。” 我端着酒杯,冷静地看着他面部肌肉的每一丝颤动。在灰暗的月色中,我能感觉出今天晚上的少校在我面前呈现出了另一种面貌;这种面貌正可以与我接触到资料划上等号--一个缺乏感情爱护的人,他的脆弱可以变成乖戾阴险的武器,尖锐地伤害别人和自己。 我几乎要怜悯他了…… 另一种寂静在车厢里蔓延,这时少校的嘴角微微地抽搐起来: “我说了别这么看着我!” 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夺过我手里的杯子扔到外面,随着玻璃清脆的碎裂声,我被这股力量牢牢地定在了座位上。 一张端正的脸猛地凑到我面前,我这才意识到他的上半身几乎都贴了过来,有力的双手扣在我的肩膀上。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似乎在压抑着暴怒的情绪。即使背着月光,我也能清楚地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些疯狂的东西。 如果这个时候我还不明白一切那我就是不折不扣的白痴-- “你……对我有欲望吗?” 话音刚落,肩上的手掌一下子加重了力道,像是在证实我的猜测。 我反而在下一刻平静了:“假如前两次是你故意戏弄我,那这次又算什么?”我直直地看着他,“我也是男人,不要以为我会一直把你的动作当作是玩笑。” 肩膀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我的骨头似乎快碎了。他恼羞成怒了吗?不,我可不认为他是一个有那么强烈的羞耻心的人! 波特曼少校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我该说你聪明,还是迟钝呢?你如果装作不知道或许更好。” “是您教会我坦白地直面危险,而且……如果我装傻,只是令您不那么尴尬罢了,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 在蓝色眸子里燃烧的黑色火焰仿佛激烈地跳跃着,仿佛在竭力挣扎,终于渐渐熄灭,我肩上的力道也一点一点地撤离。 少校慢慢坐直了身子,凝视着我:“您的确变成熟了许多,伯爵大人。您现在能寻找到最好的方式消磨对手的意志来保护自己,但是您必须知道,我是个固执的人。” “这很疯狂,而且我并不欣赏。” “我不在乎。”他挑高了眉毛,“我从来都不在乎。” 这张年轻英俊的脸上又有了我熟悉的那种倨傲和玩世不恭。我心里很清楚,或许他压根没把这种惊世骇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