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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嘴里。 颜止道:“好滑,直接溜肚子里了。”韩庆又喂了他两口。 颜止:“你不吃?”韩庆舔了舔勺子,说:“吃你剩下的就行。”见颜止吃的急,又赶紧道:“慢点,小心噎着。” 于桦实在看不下去,讽道:“石头你快喝点水吧,你噎不着,我在旁边看都快噎死了。”说完悻悻然走了。 两人也不在意。颜止这一星期熬下来,饶是身健体壮,也累得够呛。但精神却是亢奋的。他对韩庆说:“过两天装修可以开工了,怕影响白天生意,只能晚上做。” 韩庆:“那你晚上还要盯着?” 颜止:“我跟小河轮流。我钱不够了,你能借我点?” 韩庆担心道:“钱不是问题。找人帮你盯吧,你身体受不了。” 颜止不说话。韩庆知道他不放心,摸摸他越发瘦下去的脸道:“越是心热的事,越要悠着点,别把自己给透支了。” 颜止:“我晓得。” 韩庆:“需要我的话随时说。” 颜止:“嗯。” 韩庆等了一会儿,又道:“什么需要都行……你现在要吗?” 颜止想起他整个星期都没去韩庆那儿了,笑道:“要。我需要一个枕头。”说着慢慢躺在了韩庆的大腿上,“行吗?” 韩庆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说:“行。睡吧,枕头等天黑再走。” 颜止本来是闹着玩儿,但在韩庆温暖的手下,真觉得困得不行。他闭上眼睛,听着外面细细的风声,感觉自己沉进了水底,再也浮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看,喜欢请收藏 ☆、离散 “呦,这墓碑放哪儿?”何末拍拍地上横着的黑石头,疑惑道。 颜止坐在石头上,“就立在台阶边上。” 何末笑道:“你说会有人供奉鲜花烧纸什么的吗?” 这墓碑般的石头是饼屋的新招牌。颜止决定保留大西留下的大招牌,让人上了一遍油漆,把被挂掉的“天”补足了,西大正式变成了西天。这牌子依旧挂在店门上方,而黑乌乌的小块招牌,则立在店门口,探射灯在下面照着,姿势是谦卑的,上面“西天饼屋”四个字却炯炯发着光,从路口就能看见。 颜止把墙也打掉了,换了大落地玻璃,淡蓝色的墙壁,深褐色木地板,一盏盏吊灯垂下,合成暖暖的光。把这“墓碑”立好,装修就算完成了。 颜止每天只睡三小时,只要坐下来,就得不停地喝浓咖啡和抽烟,才能保证自己不趴到椅子下。何末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已经好几次跟人说着话就睡过去了,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呼噜声吵醒,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能接着话茬说下去。 此时,两人都非常兴奋,倒是不困了。颜止:“一会儿马师傅过来,让他把这石头装好,就可以试灯了。” 何末:“我们这算开业吗。要不放个鞭?” 颜止:“别,这会儿老头老太太都午睡呢,别把他们给吵醒了。” 何末:“他们才爱凑热闹呢,你弄那么大动静,不闹一闹,再给点什么开张大折扣,他们准天天磨着你。” 从装修开始,老街坊有事没事就在他们店门口晃荡,一边拣点能用的架子砖头回家,一边跟工人唠唠嗑儿。西天装修,在这一带都成大事了。 他们两正争辩着要不要放炮时,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啪”的一声,一双皮鞋从出租车伸出来,踏踏实实地踩在路上。两人闻声回头,却见是来的是大师兄老金。 老金一见这阵势,笑道:“嘿,两老板发财啦?” 颜止和何末赶紧迎上去。何末:“师兄,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老金拍拍他后背:“刚下的火车。”他们把师兄带进店里,刚装修完乱糟糟的,他们跨过一堆堆工具和建筑垃圾走进了厨房。厨房舔了大型的搅拌机,金属反射从飘窗进来的阳光,斑斑点点的,就算厨房只有三两人,也是热闹的光景。 老金一坐下就说:“你俩干得挺好的?” 颜止:“刚开始弄,投了钱进去,还没看到回报呢。” 老金深深看了颜止一眼,慢慢开口道:“钱是好东西,以前我们在豆芽湾,有钱没钱的,反正啥都不缺。出来了,才发现钱真是个宝,有钱做鬼有人拜,没钱连菩萨都招人嫌啊。” 颜止不做声。他知道自己没必要心虚,但被师兄这么一说,倒像是做了什么不应当的事。他跟庆哥的关系,又是得躲着师哥的,一时间,竟觉得啥都说不清,堵心极了。 颜止不答话,老金也不在意,他轮流看着他俩:“脸上的肉都掉没了,没好好吃饭吧。”何末怨道:“别说吃饭,连喝口水都没空。师兄,我们店弄了三个星期,今天正好收工。你说,是不是该放炮庆祝?” 老金道:“该!讨个好彩头,买鞭去!” 何末兴高采烈,对石头说:“这时节没处买鞭,我去跟对门的刘爷爷讨去。” 颜止见何末高兴,只好由他去。 厨房只剩下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颜止开口道:“曾明义来了。” 老金瞪眼道:“他来干嘛?你见到他了?” 颜止:“我朋友告诉我的,说那玩意儿快掏空了,他要把钱都弄进城里。” 老金拍桌子:“我操,把我们都祸害完了,就来这儿享福。” 颜止想了想,把大排档遇袭的事儿告诉了师兄。这事儿是他心里一块梗,在他为事业和生活全力奔跑时,曾明义那苍白的脸总会出来绊一绊他,让他不安极了。 他没法跟别人说,不想让洪斐和何末操心,现在见到了师兄,忍不住就和盘托出。 老金深思半响,道:“石头啊,我们跟曾明义那混蛋对着干了几次,结果怎样?” 颜止摇摇头,曾明义老谋深算,又有强大的武力做支撑,他们从来都是吃亏的。 老金又问:“你怕他?” 颜止想了想,不置可否。老金冷笑一声:“我怕他!石头,对上曾明义,我们从来讨不了好去。我们打不过,躲得起,这次我们认怂了吧,中国那么大,还怕没地儿可去吗?” 颜止一惊,师哥的意思,竟然是叫他离开。 颜止沉声道:“师哥,我好不容易才扎了根。我不想走。” 老金叹息:“曾明义盯上的人,从来就没好的。石头,曾明义打以前就相中你,想你跟着他干,要不我们几个,他偏偏就找你麻烦?” 颜止不做声。老金又说:“老三混得不顺心,我在小县城里也呆够了,”他看着颜止的眼睛,“我们几个到南方去找活路吧。” 颜止又是一惊,师兄竟然都打算好了,还想都一起走。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不走。” 老金:“不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