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小娘子
陈家小娘子
仲月天,寒风冷冽,卷起街角几片枯叶,在空中回旋几圈,不见踪影,街道上人烟稀疏,马车滚动辘辘声由远及近。 四轮紫檀樟木马车渐渐出现在视野,左右两边各三名黑衣带刀护卫。 各个表情威严,身高体壮,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周围零零散散的人都避的远远的。 马车途经京都最富盛名的春闺楼,白日里,春闺楼大门紧闭,一片寂静,难以见到人烟。 不过也有一两名锦衣玉袍的人在附近徘徊。 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瞧见棚顶悬挂的旗帜,大大的成字,知晓这是成王府的马车,都自觉给让了路,站在路旁暗自打量,黛色帷帘被风吹的微扬,眼尖的人只瞟见一小截雪白毛领子。 这一幕这好被楼上人瞧见,搂着怀里的女伶妓,笑着打趣独坐一旁,神色冷淡的黑衣男子,成王宝刀未老,这是又抬新房了?看来子澜兄这是要多新小娘 那陈家娘子是要失宠了 这排场,还挺重视的他一双桃花眼眼尖的觑到护卫腰间的木牌,那是成王亲卫身份的象征,道出的话带着些许遗憾,似在为那陈家娘子,顿时引来怀里伶妓不满。 谢郎君,三心二意提别的娘子,该罚伶妓嗓儿如黄莺,娇声控诉,执着酒壶就灌向男人,另一只玉手也往男子下腹滑去。 男人痛快饮酒,身体被伶儿摸的浑身酥软,大手扯下伶儿腰带,伸进去用力揉搓圆乳,俯首咕噜一声含住她的娇唇,惹来那伶妓止不住的嘤咛。 与男人的温玉在怀不同,黑衣男子冷着脸浑身带着煞,独坐一旁,周围伶儿无一人敢上前,面对眼前春光,他视而不见,狭眸微眯,望向窗外,就见那香樟马车,挂着的旗帜上,大大的成字,还有护卫挂在身间的腰牌。 眼带讥讽,说出的话更是充满不屑不过是以色事人的玩意罢了 俊美的皮囊,吐出的话冰冰冷冷,鄙夷至极,女子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玩意,吓得周围身份卑微的伶妓都纷纷低下了头,身子瑟瑟抖动。 友人怀里的伶妓也不例外。 见他吓坏了美伶妓,连忙好生搂进怀中安抚,转头不满抱怨哪有上楼子光喝酒的,真是不解风情 美人儿是要怜惜,这样大家才都快活 你成天冷着一张脸,又不是审你那犯人 还有这么久就没见你叫过伶人,你该不会是不行吧?他嘴里喋喋不休,突然疑惑道,说完那双桃花眼还往他裆部盯去,黑色锦袍挡在前面,无任何耸立,与他硬的一柱擎天的地儿,成两个极差。 男人徒的俊脸漆黑,冷哼一声,佛袖离去,徒留一脸惊愕的友人。 桃花眼里满是愕然,真说中了? 马车穿过长街巷道,停至红墙绿瓦高门前,大红朱漆门紧闭,门前左右各一石狮驻立,森严威力,权贵逼人。 吱呀 朱漆门从里被打开,身着偏襟水红美人长褙子的年轻妇人被婆子掺着手出来,妇人大肚便便,瞧见那马车,眼睛一亮,提起裙边就要跑去,被婆子及时制止。 陈娘子,当心腹中胎儿 妇人及时收回脚,心有余悸。 那边马车里的人,听到外面说话,迫不及待掀开门帘,一张清美芙蓉俏脸露了出来。 小娘子年龄小,身穿粉白襦裙,脖上围了一圈纯白毛绒,脸带欢喜,俏生生的从马车里探出头,玉面粉颊,眼儿清亮,似雨后芙蕖。 妇人身边婆子看了,着实吸了一口气,都道陈家出美娇娘,果然名不虚传,姐妹两气质各不同,陈娘子温柔如水,陈小娘子清美似莲,跟玉做的似的,让人眼前一亮。 饶是她一个老婆子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小娘子许久未见阿姐,急忙让车里丫鬟搀扶着下来,一溜烟跑上前伸手就要抱。 到了近处,才发现妇人鼓鼓的腰腹,顿时小心着手脚不敢再动,阿姐传信说有了身孕,没想到都这般大了。 小娘子犹豫着手都不敢去碰阿姐。 妇人笑了笑,将怀里的暖炉递给了婆子,拉过小娘子的手,才发现她小手冰凉。 小娘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她一路坐着马车过来,路途遥远,寒风肆意,纵然换了好几个汤婆子,也架不住冷的快,所以她这会小手冰冰冷冷,才不敢去碰阿姐。 美妇人拿过婆子手里的汤婆子塞到小娘子怀里,仔细看了看许久未曾见的姊妹,最后柔柔道:宁儿长大了,该说婆家了 惹得小娘子羞的俏脸绯红,娇嗔出声。 宁儿好不容易见到阿姐,才不要后面的几个字声若蚊蝇,被呼啸而过的风声掩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