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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天子来了,宫人们全是给天子行礼。这会儿,天子自然没在意,只是摆手一下。宫人们谢了恩方起身。 天子司马元曜到了太后面前,行了晚辈礼,道:“儿子见过母后。” “皇帝来了。” 太后谢蕴说了一句,尔后,望着谢皇后又道:“这一回皇后太不小心了。瞧瞧,也是祖宗保佑呀。若不然……” 谢皇后听到这话后,低了头。 天子司马元曜这时候也是关心的说道:“表妹,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表哥,我已经没事儿。” 谢皇后抬头回了此话后,又是补充了一句,道:“只是刚才受了惊,还好没出事儿。姑母已经念叨过我了。我后面会更加仔细的。” 谢皇后这般讲了。 天子司马元曜点点头。 “表妹,你当听母后的,往后越加的注意。”司马元曜面上这般讲了。可他的心头却是一跳。 不管心中如何想? 天子司马元曜又是问了太医,皇后的情况如何? 这往后可需要注意的哪些地方? 太医在天子面前,自然是恭敬的回了话。不外乎,就是此回无大碍。多喝几幅的安神汤即可。只是,往后要多加注意了,不可再出现这等摔倒的情况。 这眼瞧着,再有两个月谢皇后即到了产期。七个月的身孕肯定更需要了保护安全。 这一趟,天子来了。 天子来关心了皇后,方是离开。 至于太后谢蕴则是留了下来,太后在天子离开后,就是吩咐了宫人全部退下。尔后,又是叮嘱了心腹嬷嬷亲近送了太医。 待殿中再无其它的人后,太后望着谢皇后,说道:“你不够谨慎了。” 谢皇后低了头。 “你应该知道,你腹中的孩儿于你多重要?” 太后谢蕴如是讲道。 “可姑母您懂得,我并没有怀孕。”谢皇后说了此话道。 这话一出口,谢皇后有些后悔了。太后谢蕴一听,伸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谢皇后的脸上。 那“啪”的一声,五个指印在谢皇后的脸上留了下来。 “谢氏有你这等逆女,真是不幸。”太后谢蕴有些恨铁不成钢。她说道:“刚才那一句话,我当你是哀家的亲侄女,这一回,哀家装作没听见。” “你也幸运是哥哥的唯一女儿。若不然,哀家绝对的不会让你坐了中宫娘娘的位置。你的身上,哪有一分谢氏嫡女的自觉?” 太后谢蕴真是怒了。 刚刚侄女的话,若是一分一毫的传出去。于谢氏一族而言那是天大的麻烦。 这等不谨慎的话,这个侄女还敢说出口? 太后谢蕴决定了,这事情她不会瞒了兄长,肯定得让兄长那边思量了,寻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劝一劝这个侄女。 在心中,太后谢蕴也是无奈了。 多少年了,这些年来她这个太后给侄女堵了多少回的篓子? 就是说今日,这太医还是太后的心腹?若不然,皇后装了怀孕的事情,想真个瞒了人?这中间多少手脚? 谢氏一族花那般多的心腹,想借腹生子。 皇后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简直让太后谢蕴这个嫡亲的姑母,都要被蠢哭的侄女给差点活活气死。 “姑母……” 谢皇后捂了脸,脸上有些不敢相信的神色。 这一巴掌,谢皇后是挨得真疼。 “有些话,哀家已经不想再教训你了。那些指点你的话,留给你父亲、母亲来与你讲吧。哀家真心累了。谢氏出了你这等不孝女,哀家是没法子教导你了。” 太后谢蕴说了这话后,起身了,就是离开了皇后的寝宫。 等皇后的奶嬷嬷进了宫里,见了谢皇后脸上的掌痕时,也是吓了一跳。 “这……” 奶嬷嬷当然懂得,敢打了皇后的宫里除了太后,还能有谁? 再则,刚刚殿中就皇后和太后二人,这人选是谁?简单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再明显不过了。 “姑母赏本宫的。” 谢皇后苦笑了一下。 “嬷嬷,本宫是不是不适合了当一位中宫。”谢皇后在太后刚刚的话中,已经听出了一些放弃她的意思。 谢皇后是爱情迷晕了头,可她真不傻。她当然懂得,这些年她在宫里能自在,能做威做福了,靠的究竟是什么? “娘娘。” 奶嬷嬷从小奶大了皇后,这与皇后真是一条绳的蚂蚱。这会儿,奶嬷嬷自然鼓励了谢皇后。在心中,奶嬷嬷对于太后未尝不是一些埋怨了。 打小皇后在宫里长大了。 小时候是太后宠了皇后,有谢氏一族的庇佑,皇后这性子纯真一些肯定免不了。如今太后嫌弃了皇后不够懂事,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太后一直气急了,事后你是跟太后娘娘多多陪罪。一家谢氏,写不出两个字来。想来太后还是关心在意您的。” 奶嬷嬷劝慰道:“便是旁人不与太后娘娘亲近,娘娘您瞧瞧,太后的性子哪会多讲了话?肯定是懶得多搭理的。” “……” 谢皇后沉默了。 彼时。 谢皇后还在思量了与姑母的关系,如何的再弥补了。 离开了皇后寝宫的天子司马元曜就是心情不甚畅快的。这些日子里,司马元曜想了好几个法子,也是使了一些手段。 可惜,皇后腹中的皇嗣是平稳如初。 司马元曜已经是压力越来越大了。 若是皇后生的皇女倒无妨,可万一是皇子呢? 朝堂之上摄政公与谢氏一族已经出了裂隙,若是再有诱因的话,肯定是中间矛盾加重的。这让天子司马元曜看到了机会。 那就是掌握了权柄的机会。二虎相争,猎人得利。 天子司马元曜在这等情况下,在没掌握了实权下,真不想谢氏一族掌握了一位皇子。那样的话,天子哪天被死亡? 那也是有可能的。 司马元曜可不敢小瞧了士族们的野心。 南迁后的大晋朝皇室,多少皇帝被死亡? 这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最终,带着满腔的仇绪,司马元曜回了御书房。在御书房内,看着那些已经被批示过的奏章,天子的心中全是愤闷。 这些奏章当然不是天子批示的。 他这个傀儡天子哪怕有些势力,这些年了,也是经营出了一些基本盘。可跟士族比起来,那是微乎弱小着。 天子在等机会,等着翻盘的机会。 可年岁越来越长,他明明正值了青壮年,正是一个男子最年富力强的时候。偏偏却是一身的本事无处施展。 天子又如何? 这傀儡的滋味太多年,天子都是心头郁郁丛生。 “也羡慕了东屠国的刘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