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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是个屁,放了得了。” 池月摸了摸下巴,认真的说道:“那要看首尊的表现了。” 燕不离咬了咬后槽牙,携着一袭香风飘了过去。两只细白的素手奉上一盏青瓷茶碗,用比糖炒栗子还甜腻的声音说道:“宗主,请用茶~~” 某人一脸欠扁:“你喂我。” 燕不离忍着泼他一脸的冲动,毕恭毕敬的捧到他嘴边。 某人得寸进尺:“不是这个喂法。” 美人笑容僵硬:“宗主,属下眼神不好,喂鼻子里可是不管......” “咳咳......”乐千秋实在受不了这对秀恩爱的了,他干咳几声道,“既然二位主意已定,冰心阁就不掺和了。子御,你终究犯了门规,以示惩戒,去刑房领二十杖吧。” 燕不离刚要开口就被池月拦住,他传音入密:“这是冰心阁内务,外人不好插手。” 二十杖也算小惩大戒了,林子御叩头认罚,领命退下。 “叨饶贵地已久,有劳阁主关照相助,池某感激不尽。此间事了,我等今日便告辞了。” 吃了满地栗子壳,喝了半壶君山白,看了一场好戏,池宗主总算提了正事。 阿弥陀佛,这位瘟神终于滚蛋了。 乐千秋心花怒放,颇想出去点俩挂鞭庆贺庆贺。嘴上却是另一番热切:“池宗主大驾,冰心阁不胜荣幸,何不多留几日,容老夫再尽一番地主之谊?” “乐阁主客气了,本宗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改日得闲,定来拜会,再与乐老共聚一堂,把酒言欢。” “江湖漫漫,浮生多变,再见不知何年。”乐千秋抬手抛过来一枚玉瓶:“莫忘了吃药,老夫好酒常备,虚席以待。” 池月接住药瓶,眼中了然一笑:“一言为定!” “这是什么药啊?”燕不离好奇的看着他手中的细瘦玉瓶。 池月收入袖中,笑容变得有些模糊:“此药名曰......长相伴。有了它,我便可以长伴佳人,长看闲花,长醉天涯。” “长......”燕不离低头沉思一阵,突然福至心灵,幡然大悟道:“原来你真是不举啊!” ☆、青楼 翠霞映秋色,霜林染尘埃。衰草连天横,平沙落雁来。 西风残照,黄花向晚。一行十来人马的队伍缓缓走在苍莨的暮霭中。 檀厢银銮、锦幄玉络的马车被四骑武士拱卫在中间,由两匹高骏的乌蹄踏雪平稳的拉动着。厚重的包铜轱辘碾过褐色的泥地,在红尘中留下两道深深的沟壑。 车厢里青帘微晃,兽烟缭绕,一男一女,安静无声。女人安静是因为睡着,男人安静是因为吃着。 池月看了眼缩成一团睡在雪色轻裘里的美人,将手里的金丝芸豆糕放下,冲窗外低声唤道:“澈丹啊......” “宗主......”中尊打马上前,俯耳听询。 “快到碧水镇了吧?” “是,还差三里左右,天黑前就能到。” 池月点了点头,放下松青色的纱帘。倾过身,曲起食指和中指,用骨节敲了敲睡美人脑袋。标准的挑西瓜动作。 “莫愁,醒醒。” 对方毫无动静。 “该起来了,快到地方了。” 某人咂了咂嘴,流下一行不明液体。 池月忍着笑,用指尖帮某人擦了擦嘴角。 燕不离迷糊中将那只手打掉:“美人,别闹。” 池月眉头一蹙,声音里的温度瞬间入冬:“江莫愁,不要挑战本宗的耐心,上一个让我废话三遍的人已经种出一园子白菜了。” 燕不离骤然清醒。 他近来夜间连续缺觉,通常都在马车上打盹补眠。 方才正梦见自己睡在听春雨里,枕着阿萝的玉膝当活神仙呢......结果一睁眼就看见池阎王阴冷的脸。 白衣美人裹着轻裘坐起身,讪笑着对池月道:“呵呵,没想到宗主调|教手下的方式还挺务实的。” 池月从暖炉里取出一把温热的紫砂小壶,优雅的沏了杯茶:“碧落谷穷乡僻壤,自当勤俭节约。” 燕不离呆滞的看着他手里的那把价值千金的茶圣遗作,木讷的点了点头。 池月又倒了一杯:“你这几日精神不济,时常嗜睡,该多喝茶提提神,否则晚间如何侍候本宗?” 燕不离含泪道:“您别说的那么引人误会好吗?” 他睡眠不足的确是池月这厮害的。 只因为那日无心说了句不举,这小心眼儿的男人就一路和他作对,将堂堂首尊护法当成贴身丫鬟使唤。不是同车而行时锤腰揉腿,就是晚间住店时递茶送水。 也不知道池月为何会经常口渴,燕不离一夜之间能送十多次水,在寒夜中与温暖的被窝历经十几次生离死别后,他已经不会爱了。 说来也怪,池月每晚都要喝上三壶茶,却从来不起夜上茅厕。这种令人发指的吸水能力,不禁让人怀疑他体内住着一坨棉花。 倘若真是如此,燕不离觉得那一定是坨黑心棉。 两人凭案对坐,默然饮茶。未吃过三盏,马车外已经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 池月撩开窗纱,看来是已经进入碧水镇了。 华灯初上,万家星光。悬幌林立,吆喝四起。笛里番腔,街头戏鼓,通衢委巷皆是一片喧阗热闹。 燕不离不禁讶然,未料到魔道地盘上也会有如此繁华的小镇,比中原大城的夜市都不遑多让。 马车停在了一幢檐牙飞扬的楼宇前。 屋头上空彩幡飘荡,花灯罗列。无限佳人穿绣径,莺声燕语笑不绝。丝竹正咽,箫韶初歇。凤烛交光,银灯相射。熠熠生辉的朱门上挂一烫金匾牌,上书二个大字:青楼。 燕不离眼角抽了抽。 比起坊间常用的百花春红之流,这名字倒是直白的可爱。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性别不对。= = 他现在可是个女人,池月带江莫愁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因为首尊已废,所以干脆本着节约资源、废物利用的原则,把江莫愁处理到妓院了?! “下车吧。”池月站起来道。 燕不离狠狠掐了把胳膊,生生挤出满眼泪花,一个标准的狗扑屎就冲到了池月脚下,利索的抱住某人的大腿,声嘶力竭的哭号起来: “宗主不要啊!我生是鬼门的人,死是鬼门的死人,今生只愿在宗主身边做牛做马为奴为婢,烧水做饭洗碗浣衣缝补擦地......额,还都不会,但是看在这几日端茶倒水尽心尽力伺候您的份上,不要卖我啊啊啊!!” 等候在马车外的一干侍从:“......” 池月哭笑不得。 “本宗何时说过要把你买入青楼了?”他扶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