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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点点头:“从华涩那边逃出去了。” 「华涩」,S城里一个比较不太为人知的黑暗之地,当然,对有钱人来说却算是一个奢华的声色场所,名为华涩,其实是涩之花的意思,暗示意味足够明显,当初卢照被自己阴了一把以后,坚定的相信白觅就是出卖他的贱人,于是把白觅送去了华涩。 白觅顶着「白家小姐」的噱头,想上她的有钱人可还真不少,特别是如今白熵当家,人人都知道白熵和他的后妈不和,也知道上了白家小姐白熵不但不会追责甚至可能喜闻乐见,所以华涩那边似乎一直想好好的□□□□白觅。 但白觅这小姐性子意外的挺烈,或许是因为骨子里流的确实是白家的血,犟得出人意料。华涩那边对她怎么打骂她也不肯就范。 这件事白熵一直都知道,但是没有理会,也没想过要搭救,决定让白觅自生自灭。或者有一天她真的堕落了的话,他会接她回去,让她回到她母亲的面前,那时的夏素也许就会崩溃了吧。 白熵确实是这样想的,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桩接一桩,他几乎已经彻底忘记了去报复夏素母女这件事了。如今Alex忽然提起来,白熵才恍然发觉白觅被卖进华涩都好几个月了,这好几个月里也不知道发生了点什么。 其实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知何时起,他已经不再纠结于过去那些种种了,他没有心心念念的让那母女两下地狱了。随着白家大权的在握,复仇似乎已经结束了,白熵也觉得有些累了,光是李安然的事情就让他够操心的了,他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再去想夏素母女的事了。 “去找找吧,找到了再说。”白熵不太想继续提,简单的对着Alex吩咐了一声。 “是。” >>> 李安然对简茗的感情一直很复杂,从一开始就是。毕竟因为白熵的缘故,他既羡慕简茗,又有些埋怨简茗。后来简茗言希乐心三人关系复杂,他作为简茗的主治医生,既关心简茗,但在心底里面,或许还是有那么点埋怨简茗。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命运总让他和简茗处在对立面。 直到上次诬陷事情的发生,他想自己和简茗之间,只怕是真的没有办法和平共处了。他看到简茗就难受,又恨又怨又无可奈何。所以今天简茗要回来,李安然并不想和他打照面,于是早早的吃了点晚饭就回房睡觉去了。 李安然睡得很早,晚饭时间大约是七点半,虽然躺在床上,但其实根本睡不着。 外面的天已经差不多暗了下来,李安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动静,大约是白熵他们回来了。 他隐约的听到白熵在问:“安然呢?今天好点了吗?” 杨妈似乎说了什么,然后李安然就听到卧室的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他连忙闭上眼睛,不想起来和白熵还有简茗打招呼,或许是连看都不想多看。 白熵的脚步声很轻,慢慢的走到他的床前,李安然闭着眼睛装睡,然后他感觉到白熵的手轻轻的覆盖在自己的额头上面,就如同前几个夜晚那样来试探他的体温。 白熵的手,似乎比他的额头温暖一些。 白熵请舒了口气,可能是感慨他的烧终于退下去了。 然而下一秒,李安然忽然感觉到一股气息逼近,两瓣柔软的唇轻轻的贴上他的额头,李安然整个人惊住了,他几乎是瞬间僵住的身子,放在被子里的手都猛然握拳。 这是什么? 发生了什么? 白熵……在吻他? 李安然简直不敢相信,可是由不得他不信,因为白熵吻完了以后竟然还轻柔的理了理他的刘海,然后才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重归黑暗,李安然在黑暗里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碰了碰刚才被白熵吻过的地方。 白熵为什么要吻他?李安然一片茫然,他忍不住想起身去问白熵,可是一想到外面还有简茗,他又蜷缩起身子,把自己包裹在被单里面。 亲吻额头……是珍惜的意思,白熵……是同情自己吗?可是单单是同情的话……需要吻吗? 李安然心烦意乱,他的心原本已经是一潭死水,可是仅仅只是一个吻,仿佛又泛起了涟漪。 “李安然……别好了伤疤忘了疼……”黑暗之中,李安然苦笑着告诫自己。他和白熵,已经没有可能了,一星半点的可能都没有,因为死亡已经注定横在他们中间,他不该再去做任何胡思乱想的。 李安然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忘记刚才的一切,然而……这个夜晚他注定是无眠的。 辗转反侧间他似乎梦到白熵年少时的模样,分不清楚的梦境还是回忆,少年湿漉漉的指尖拉住他的手,鼻尖相碰,他说「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梦境里一瞬间草长莺飞,雨过天晴,自己颤抖着想伸出手回握住他,对方笑着给了他一个拥抱,可触碰到拥抱的瞬间,自己忽然变得很轻,一瞬间便消散为了千万光点,他看到少年白熵诧异与惊惶的脸。 >>你知道吗?我多想拥抱你。 李安然猛得转醒过来。 外面的天蒙蒙亮,他一头的虚汗。 一个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的梦境,却让他觉得浑身都冷,于是他披了件衣服起身,轻轻的打开门,看到依旧睡在沙发上的白熵,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灯,光线有些昏暗。 李安然穿着拖鞋走到白熵的面前,静静的看着他睡着时的模样。 就像是有所感应似的,白熵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似乎即将醒来。 意识到这点后李安然有些心虚,转身就想要走,可是客厅里灯光不够明亮,他走得又急,这一转身就「碰」的一下撞到了茶几的桌腿,这一下撞得还挺厉害,痛得他都忍不住“呀”了一声。 于是白熵便彻底醒了,一睁眼就看到李安然半跪在地上他吓了一跳,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就俯身下来问道:“安然?你怎么了?” “……没事,起来想喝杯水,没看清路……”这是这几天里李安然难得的和白熵多说的几个字。 “不是在你床头放了水吗?你怎么还出来?”白熵蹙眉,“痛吗?” 说罢他就扶着李安然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去伸手打开了灯,李安然不敢正视白熵,转过头不说话。 白熵看着李安然小腿那一片被撞红了,眉头皱得更加深。 李安然这才讪讪开口:“房间里是热水……我想喝点冷水……所以,才出来的……” “你病才刚好,不该喝冷水的。”白熵说,说完就起身帮他去倒了一杯热水,又帮他加了点冷水冲温,才递给他,“这样可以了吗?” 李安然本来就不是出来喝水的,被这么一问还是有些尴尬,只能接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