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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枫香 文案: 特工穿越古代平民,转行养驴养骡子养马的养殖户,干起送信送包裹的快递。可是包裹内容为啥那么奇葩?书信、水果、死人头,甚至连王府世子这样的贵重物品都有。贵重物品就要有贵重物品的自觉,不要变成危险品啊魂淡! 内容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平步青云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白,楚昊 ┃ 配角: ┃ 其它:1V1,甜宠,HE 第一章 鞭子 “啪!” 伴随着破空的声音,空中似乎还留有爆响,阮白只觉得一阵钝痛从骨头缝里面钻出来。 灰褐色的粗布上留下了一条偌大的口子,冷风往里面一灌,木木得发疼。 手里挥扬着鞭子的还是个少年,骑在马背上,用还带着稚嫩的嗓音高声斥骂着什么。他的耳朵里却像是塞了两团棉花一样,根本听不清楚。 有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少年骑着马转了两转,又对他骂了两声,才不甘不愿地走开。 阮白趴在地上,入眼的是一双干裂黑黄骨节粗大的手,手底下是粗糙的泥土颗粒,依稀可以看见稀疏的草根。 这里是哪里? 哪里都好,他还没死就好。 “咳咳。”嗓子发干,只是咳了两声,喉咙里就泛起一阵刺痛。他忍住嗓子里的刺痒,勉强吞咽了一口口水,摇摇晃晃地跟随上远行的队伍。 成群的牛羊,驮着高高的包袱,后面跟随着一群披头散发的人,几乎分不清男女,更加看不到表情。 几个男女骑着人高的马匹,在队伍周围巡弋,看到有人脱离队伍,就一鞭子抽下来。有些直接落到了人身上,不过大部分都是落在身旁,多做警告之用。 耳边,蔓延着粗重的呼吸。 伴随着视线的清晰,听力也在逐渐恢复。马背上的人讲话的声音陌生而高亢,哪怕在那么多牲口的杂音下,也能清晰可闻。 阮白将他们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记下来,在心里默念一遍又一遍。 哪怕不明白具体的意思,一个人的声音中也能透露出许多情绪——疼爱、严厉、冷酷、撒娇、欢欣、憧憬…… 结合穿着,和抓住机会看到的各人的面貌,到临近扎营的时候,阮白已经知道了许多信息,只是有没有用还不知道。 啪! 空气中又是一声爆响,就落在阮白的身边。挥鞭的依旧是那个少年,不过经过之前的训斥后,这回鞭子没有落在人的身上。 这回被少年盯上的不是阮白,而是走在他身边的另一个青年。 阮白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和身边被少年顶上的青年拉开一点距离,继续老老实实地把行李从牛马身上卸下来。 少年用他们的语言高声问了一句什么,看到弓着背的青年一脸茫然的样子,只能用蹩脚的大周官话重新问了一遍:“你在藏什么?” 阮白微微松了一口气,哪怕少年口音浓重,他也终于听明白了一句话。他从来不怕学不会语言,但至少有个参照,甚至于有个不违背自身的文化传承,总是好的。 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过诡异,竟然只能用什么流行中的穿越来解释。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主人”虽然不好相处,但是显然没有把他们杀掉的打算。只要生命安全有保障,哪怕只是暂时的,那所谓的主人就对他构不成威胁。 他担心的是周围的环境。信息量的匮乏让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造成了现在的状况,不知道一同为奴的究竟是些什么人。他不能确定在自己向主人伸手的时候,会不会有人背后捅刀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越是严酷的环境下,就越是考验人性。 阮白从来不会把后手交给一群朝不保夕的人。 就在他暗自思索的时候,被问询的青年伸出一只和他差不多的手,上面是一把草籽。青年嗓音干哑,吐口的几乎是气声:“……饿……” 少年看到结果,哼了一声,不感兴趣地走了。那是草原上最常见的草的种子,并不多稀奇。想到父亲说要把这些人留到集市上卖掉,用来换取漂亮的丝绸给姐姐做嫁衣,他就朝在煮饭的母亲喊了一声:“饭好了吗?”这些都是姐姐的嫁妆,死了可卖不了钱。他的姐姐是要嫁给部落勇士的姑娘,可不能因为嫁妆少就被人小瞧了。 篝火堆旁,两个女人正在操持,并没有让奴隶们动手。空气中很快就弥漫开来烙饼的香气,还混合着油香和奶香。 落到阮白手上的,是一碗热汤,里面没有任何内容,像是煮开的刷锅水,倒是有几点油星。 空落落的胃里暖了暖,他闭上眼睛和其他人一起蜷缩在牲口棚中过夜。气味确实耐人寻味,好歹遮风保暖。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没法多讲究些什么。哪怕他饿得想生啃了羊。 睡到后半夜,阮白醒了。 气温已经和入睡前完全是两个季节,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形成白雾,露在外面的鼻子耳朵冰冷。 身边有微弱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天上的星光和营地篝火远远映照过来的光芒,他看到身边的人正在编草。粗糙的双手东折西弯,看上去很像那么一回事,不消片刻就又散成一堆草屑。 男人看着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草,眉头皱得死紧,犹如面对一个旷世难题。 阮白面无表情,连呼吸都没有变化,下意识就伸过去一只手,不仅自己吓了一跳,连对方都被吓得差点从地上蹿起。 他看着对方一手撑地一手贴腰的动作,不吭声。 很快,他的手里被放了一把草。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草了。这季节里,枯黄的草到处都是,也不知道男人是在什么时候收集的。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活动双手,很快就搓出了两双草鞋。自己一双,男人一双。 脚上原本就有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鞋底已经薄得跟没有差不多了,怕是再走上两步路就得散架。脚趾头都露在外面,凉爽得不得了。 男人的眼睛在夜色里闪着光,里面满满都是惊奇,接过草鞋后,动作有些过分小心地套到了脚上。顿时,原本四处漏风的脚丫子被包裹的严实,热量也能开始积蓄,不再冰冷麻木,甚至都不怎么磨脚。 男人又递过去一大把草。 这回阮白终于看到草是哪里来的了。男人竟然把草塞在自己的衣服里,那些草还跟牲口吃的一模一样。 抢牲口的口粮,这样真的好吗? 这样的念头只是在阮白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他就算要悲天悯人,也轮不到把牲口当成怜悯的对象。要是牲口们不够吃,饿死了自己分一碗羊汤…… 他猛地一摇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