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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他们的看守始终严密,他绝对直接开揍了再说,哪怕明知道这家伙的身手绝对不差。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还小楚哥?给他等着,绝对有他好瞧的。 小楚哥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一个特别小心眼特别特别记仇的人,只觉得这趟能碰上这么一个小兄弟真是太好玩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连话都说不了两个字,竟然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钻营出这样的局面。 表面上看,他们这些人照样是被匈人掳走的奴隶;但是谁会相信奴隶能穿上扎实的草鞋,甚至能喝上肉汤?草鞋不去说它,但是在大周,如果不是特别富庶的地方,若是单纯庄稼汉,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沾到一点油荤。 这才多久?三天。 三天前的那一顿鞭子抽下去,这个自称叫二狗的男人似乎就换了个人。只是究竟是“似乎”,还是“根本”就换了个人? 楚昊有些不敢多想,明明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切……嗯,子不语怪力乱神。 他小小声问道:“奶汤好喝吗?”匈人的美食,里面放了许多好东西,闻着就很香甜。传说,匈人就是靠着奶汤,才能在严寒的北方草原生活,对寒冷的冬季毫不畏惧。他还没喝过! 要是让阮白知道那鞋油一样的玩意儿还能被称为美食,他绝逼吐……好吧,在这种没得选择的情况下,就是真·鞋油,为了生存,他也必须吃下去。 无论是因为语言不通,还是口味不通的原因,阮白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楚昊看着泛青的脸色,暗暗砸吧了一下嘴,看上去好像不好喝。 次日一早,一行人拔营继续向着某个目的地前行。 为了照顾到队伍的速度,并且兼顾到首领女儿的学习进度,阮白被特别允许骑马。 看着阮白翻了三次都没翻上马背,还被马烦躁地咬了一口头发,所有奴隶主们都哄然大笑,就连之前一直不动声色的首领都大笑了两声,提手把阮白丢到马背上,跟拎一只小鸡仔似的。 阮白动作滑稽又惊险万状地在马背上趴好,首领儿子牵着缰绳,一边安抚着马匹,一边皱着眉头特别不耐烦地把阮白骂了两声。要不是阮白现在是宝贵的技术人员,绝对逃不过一顿鞭子。 最后,阮白硬是被首领儿子掰正了姿势,从趴变成坐在马上,稍微有点颠簸就惊慌失措。不过在首领儿子扬了扬鞭子之后,他还算是识时务,哪怕脸色惨白还是拿着一些晒好的羊毛,教首领女儿搓毛线。 阮白搓的毛线直溜溜的一根。 首领女儿搓的毛线有粗有细,还搓不了多长就会断掉。等她能搓出差不多长的毛线的时候,时间又过了两天。 不仅首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就连晚上对奴隶的看守都显得更为放松。 他们依旧维持着轮班守夜的习惯,但是那份警惕更多地是针对野兽。 晚上燃起的篝火堆旁,阮白正被额外优待烤火。不过身为一个奴隶,他显然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干。 首领和其他几个男人正在讨论着什么,首领儿子也参与其中。不过首领夫人和首领女儿,就只能盯着阮白了。 阮白用搓好的四根毛线变戏法似的拧成一股,迅速变成一根雪白又结实的羊毛线。 毛衣针并不难弄。哪怕是首领女儿也能用匕首随手削出几根,还去了毛刺十分光滑。 阮白再比划了一下,得到一根简易的钩针。 然后两位匈人妇女就看着阮白大师给他们变魔术一样地打了一只半截手套。他还从首领夫人那里得到了一块带毛的皮,其实就是前两天湖边猎到的猎物皮的边角料。他把边角料裁成细细的小条,用钩针给手套滚边,还给在中间勾出了一朵毛茸茸的小花。 首领女儿很喜欢。 于是,阮白得通宵做出另外一只来。 首领儿子在开完会之后,跑来命令阮白必须再多做一副,他要拿去讨好“心爱的姑娘”。 阮·单身狗·白默默看了看面前熊熊燃烧的篝火,想举火把。 楚昊缩在羊圈边上,翻身默默看着依旧在忙碌的“二狗”,眼睛闪亮。这家伙,今天又有奶汤喝。 老老实实通宵到天亮的阮白,坐在马背上七歪八倒,首领女儿给了优待,让他可以在牛车上躺着睡一觉。 拉车的牛显然不是阮白熟知的老黄牛,也不太像牦牛。他不知道牦牛能不能拉车,但是这种体型庞大的旋角牛可以,就是在没有路的草原上拉起来,还一溜小跑起来,阮白觉得自己不是坐在车上,而是坐在跳床上。 他果断找了两根绳子,把自己绑在了一捆什么货物上面,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跟在后面低头走路的楚昊,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眼中的兴味越来越浓。 一个奴隶,凭着一双草鞋被注意起,在短短几天时间内,不仅吃喝不愁,还能骑马,现在还坐上了车,甚至还动了主人家的货物,哪怕只不过是两根草绳。 他相信换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奴隶,只要有露出靠近货物的意图,就会被狠抽一顿,更不用提碰到绳子。 他们这些人在饥饿了几天之后,只有勉强跟上行进速度的力气,搬运货物什么的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了。 阮白一觉睡到中午,面前出现了一条大河。 一群饿得手脚瘫软的奴隶,被允许到河边的指定范围自由活动一番。许多人都把头直接伸到河里面喝水。 阮白特意挑了上游的地方,捧了水准备稍微擦洗一下,身上痒得要命,关键他还发现一些小动物活动的痕迹。 然后下一刻他就被溅了一身水,那个让他叫小楚哥的男人,跟个绣花枕头一样摔进了河里,随后扑腾起的水花,像是河里面被空投了一枚炸弹。 阮白被浇湿了,浑身。 在河里站起来,发现河滩边的水只到腿弯深的小楚哥湿透了,浑身。 两个人一个在河岸,一个在河里,相顾无言,唯有……重重的两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小初哥? 柿子:为什么你的发音有点奇怪? 小白:这是方言。 柿子:不,方言不是这样的。 小白:小初哥,窝萌那儿的方言就是酱紫哒~柿子:不,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第三章 有限度的信任 作为珍贵的手艺人,阮白被特别优待了一身衣服,还被允许烤火。 楚昊或许是因为阮白的关系,也或许是因为还得卖了去换嫁妆的原因,也被允许烤火,只是新衣服是不可能有的。 阮白原来的那身已经破得不行,却还是没舍得扔掉。针线不可能会有。他就拿了余下来的皮绳,勉强做了个还算是牢固的背包。 劈手就被抢了!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