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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问:“王爷是喝茶,还是凉茶,还是冰镇果酒?” “冰镇果酒。”王府内自然随着夏天的到来,什么都能备着。可是眼前巴掌大那么点地方,他倒是要看看阮白怎么个冰镇法?难道这个驿馆里还藏着个冰窖? 阮白从柜子里拿了一罐子茶叶出来,烧水冲泡:“刚喝了冰镇的没多久,还是喝点热的。” 平西王:那干嘛还问他意见?不对,他要说啥来着?被打断了两下,怎么就想不起来了?果然年纪大了。 阮白看了看平西王,又看了看,被平西王抓个正着,也不移开视线:“王爷和楚昊长得不太像。”其实是除了一双眼睛,勉强加上身高之外,父子两个丁点都不像。 平西王面容俊美,典型的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样,一身书卷气中又带着武人坚韧挺拔的气质,走哪儿都是一位帅大叔。 楚昊长得也不像王妃。王妃五官精致柔美,气质端庄大气,婉约中又透着爽朗,搁现代得叫一声美女姐姐。 怎么两个人就生出一只憨厚的柿子来了呢?好竹出歹笋? 平西王差点被呛到。儿子长得不像自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但是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这么说。 “大郎长得像他祖父。本王肖母。” “哦。”阮白没问题了,转过身又去切切弄弄。 这么冷淡?他是王爷啊!他是楚昊的爹啊!他儿子信上说的,他这个二儿子不是很乖很懂事的吗?难道是被他儿子带坏了? 小胖忽然探头进来,用一种剃光后再也没有的兴奋,冲着阮白叫:“汪!” 阮白头也不回,擦干净手,打开橱柜,拿出一大托盘饭团:“饿了?你一个人回来的?” 小胖叼起一个饭团,用一种大狗少有的斯文样子慢慢吃掉,让阮白把装好了饭团的背包背到身上,再一溜小跑走开。 平西王看着简直绝了。这哪里是一条狗,分明是一个小孩儿啊。 然后没过多久,他看着他家夫人,手里拿着一个眼熟的饭团慢慢走了进来。 平西王:……夫人去跟狗抢食了?还抢赢了! 王妃瞪了他一眼:“小胖给我的。” 阮白看到几乎贴着王妃挨挨蹭蹭的两只胖子,语气很肯定:“你夸它们漂亮了。”别以为狗没有审美,也别以为狗听不懂人话。家里三只被剃毛的狗,短短几天都快被自己丑得抑郁了。 王妃拍拍胖子脑门:“它们本来就挺漂亮,肉乎乎的。”那语气格外真诚。两只胖子听到了,尾巴连着屁股一起摇。 平西王看看自家夫人,再看看不出意外自家二小子的阮白,这自来熟的样子是肿么回事?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而是他不知道的吗? 其实是平西王自己事情多,没空关心家事。阮白和王妃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两人算得上是半个笔友。 自从楚昊和平西王府恢复联络之后,阮白一些不方便或者自己没门路干的事情,一件两件的都拿去讨好了丈母娘。丈母娘也很上路,回信总会说一些进展,另外还会捎一些边关不方便添置的东西,未必有多贵,但都是用得着的好东西。一来二去的,自然就熟了。 阮白对两只胖子简直不能直视,拿出一个碟子把王妃手里的饭团放进去。哪怕这个饭团的用料再好,毕竟也是给狗吃的,绝对不能拿来给王妃吃。 平西王看着阮白忙忙碌碌,又是给王妃打水洗手,又是给狗擦口水,不由得越看越顺眼。大儿子像只野狗,跑出去了就没疯回来;二儿子看上去倒是挺顾家的,将来要是在家生上一窝又一窝的小孩儿……他已经沉浸在小崽子们在王府里满地乱窜的热闹幻想中了。 阮白歪头看了一眼平西王,再看看王妃,问:“王爷这样没事?” 王妃的手提起又放下,手指头在袖子里面搓了搓,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和二儿子见面,还是得给一家之主留几分面子。她一扭头,拉过阮白的手,微笑:“二郎别忙,坐着。大郎认你做弟弟,你就是咱们楚家的人,以后叫咱们爹娘就行了。” 阮白愣了愣,眨眼:“这样好吗?”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吗?他竟然一点都没被刁难。他还以为会被甩银票威胁走人啥啥的。 “有什么不好的?乖,叫一声娘来听听。”这孩子忒苦命,家里人都没了。她那儿子碰上阮白,也说不准是阮白的幸运,还是她儿子的幸运。就目前来看,她儿子死皮赖脸地认下这个弟弟之后,倒是一路顺畅。而且看阮白手里面弄出来的一样样东西,哪一样是简单的?就是这小小的驿站里,也被捯饬得尽善尽美。 “娘?” 王妃立马应了一声,笑着把一只红包拍进阮白的手里。 阮白一时也没在意,冷不丁地手上被红包的分量压得沉了沉:卧槽,金砖吗?这分量为啥他丈母娘的小细胳膊举起来跟拿着两片纸似的?难道楚昊的天生力气大是像娘,不是像爹? 平西王被阮白的这一声给叫回了神,想起来:“刚才就是想跟你说这事呢!快,叫爹!” 娘都叫了,再叫一声爹也是一样。阮白从善如流:“爹。” “好孩子,今后你就是咱们楚家的二郎。”平西王的见面礼没带在身上,也没叫人,自己去房间拿了一个木盒子过来。 说是木盒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小木箱。在饭桌上打开显然不合适,他招呼了王妃和阮白去到小厅,才将盒子打开,里面层层叠叠各种抽屉分层,一样样的东西让阮白都有些眼花。 “听大郎说,小二在学箭,这一层放着几枚玉扳指……这一层的玉佩自己带着玩,这一层的要是碰到小辈,可以拿去送人……时间比较赶,很多东西没准备齐全,衣物什么的也不知道小二你的尺寸。等明后天,后面的人过来了,带着料子和裁缝,只能来了再做了。” 阮白听着平西王跟个老爷子一样絮絮叨叨,眼眶微微红了红,想到自己的养父也是经常会给自己做各种小玩意儿,什么各种药效诡异的药物,各种功能的小机关之类的。 白嫩嫩的少年,低着头红着眼,一脸孺慕的样子,成功让两个大人心疼了。 王妃把阮白拉进怀里,抱着脑袋拍了拍:“小二乖,以后爹娘疼你。”她亲生儿子从来没这么示弱过的时候,从小到大都在上蹿下跳,让她一身慈母心肠硬生生变为女罗刹,否则完全治不了那小子。果然,小儿子才是心头宝。 平西王默默运气:小儿子再乖也不能和他抢夫人,到底还要抱多久?! 一只脚踏进门口的楚昊:为啥老爹老娘会在这儿?!为啥他老娘会抱着他家二狗?! 阮白低落的情绪只持续了一小会儿,随即下意识地歪过头蹭了蹭,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